我,聪聪。
我?耍猴人。
我是孙衙役。
俺是田大柱。
我,既是田小柱,也是田渊。
我,是谁?谁是我?
······
孙悟空在人间道里不断沉沦,他的分身经历着一世世的轮回。他们有的是帝王将相,有的是贩夫走卒,有的默默无闻,有的名震天下。有时候,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有时候又只是擦肩而过,但是冥冥之中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命运的丝线,斩不断,理还乱。
对他来说,这是百年的岁月,但外界却不过是几个呼吸。西方的天空留下仿佛被火烧过的痕迹,数十道金光划破天际,很快就来到了狮驼山。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猪八戒、沙僧,以及被他们请来的十八位罗汉。
白袍少年模样的大鹏看着深陷沉沦的孙悟空,一把伸出,将那被他炼化的世界收在手中。那片世界瞬间收缩,变成了大鹏手中一块方印大小的法宝,只不过它依旧还是虚影。这人间道,既是术法,又是法宝。
办完这些,大鹏精双膝盘坐,闭上双目,散开法相,静待如来的到来。他的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缓缓上升到空中,直到离地面九千丈的距离。巨大的法相惊天动地,那是一头鲲鹏,是一个可以将泰山驼负在背上的庞然大物。
猪八戒等人远远的就看到了巨型的金鹏,他们加快速度,流星一般飞到了大鹏面前。
“大鸟!赶快放了我师傅,不然我——”猪八戒看到前方的大鹏,胆气十足。他的话没有说完,大鹏睁开了眼睛,一道精光射在猪八戒身上。他浑身一激灵,感觉面对大鹏如同凝视深渊,就连猴子恐怕也不还是对手。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养精蓄锐,大鹏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的状态,他睁眼看像猪八戒,不怒自威的问道:“不然,你就怎么样?”
“不然,我,我就让他们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心里虽然怕,但嘴上不能怂,猪八戒说完就举起了九齿钉耙,一副把命豁出去的模样,高声大喊:“大家上!”
十八罗汉听到信号,立刻展开了默契的配合。他们出手凌厉,没有半点迟疑,朝着大棚的周身要害攻去。
猪八戒气势如虹,实际速度却很慢。他原本是第一个冲出的,可转眼就成了最后面的。为了避免近身和大鹏对战,他将自己的钉耙变成三百丈大小,向着大鹏全力刨去。
大鹏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根本不在意这些神通。他双手握拳交叉胸前,再次展开时,一股强烈的冲击波以他为源点爆发。那些进攻的神通全部被摧毁殆尽。猪八戒的钉耙被重重的反震回来,他闷哼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沙僧也被震退到一旁,正要再次冲上去时,猪八戒一把抓住他,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说:“扶我。”
沙僧赶紧转身搀扶住猪八戒,刚一接触到他,沙僧就皱起了眉头,一副很纳闷的样子。二师兄明明神完气足,怎么吐出血了呢?
“老沙啊!咱们法术不行,不是对手,就不要给罗汉们添乱了,赶紧找师傅要紧。”猪八戒连忙开口。
沙僧点点头,觉得二师兄说的很有道理。两个人调头朝着下面的小妖怪们杀去。一边飞去,猪八戒还一边喊道:“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俺也要就出师傅!”
那头猪明明本领很强悍,怎么一招就吐血了?大鹏瞥了他们两个一眼,面露古怪,没有再去理会。他看向十八罗汉,傲然开口道:“别再做无用的试探了,出手吧!”
十八个罗汉目色凝重,他们本想先出手试探出大鹏的极限,然后再出手,可是自己的招数竟然被这样轻松化解,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好像做出了决定。
十八个身影瞬间临近,他们这次一出手,就是最强的十八罗汉阵。这种阵严格来说不是阵法,而是一种配合,只要十八个人密切配合,他们的组合攻击就都是阵法,根本不用固定的阵型。
大鹏也站了起来,他从中感觉到了一丝威胁和不安。
“封身!”
三千白眉细丝如箭飞出,齐齐指向大鹏的周身穴道。一到让它们碰到身体,它们就会钻进去封死穴道,让人使不出力气,更运转不动修为。
大鹏伸出手掌,化作一把大刀,朝着白眉劈斩而去。刀锋犀利,几乎没有什么阻力,它们就被齐齐砍断,可是大鹏却立即后退。他盯着眼前的白发,发现自己竟然砍不断,它们就像水一样绵长,像影子一样虚幻。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这三千烦恼丝,大鹏,你断的了吗?”白眉尊者开口道。
“断不断得了,还得试试看!”大鹏一指指出,口中念到:“夜!”
“合!”根本不给他施法的时间,探手尊者的一双大手如同两个大碗,将大鹏扣在其中。夜的术法只进行到一半,它们没有奔向白眉,而是将大鹏周身保护起来,与飞来的白眉相互消磨。
一攻一守,一个是盾,一个是矛。
“封!”过江罗汉抓住时机,向着空中一招手,不知道从那里被他牵来一条沙河,里面的沙子闪闪发光,排列成一道道符文,整个的江河变成了一道巨型符文。河流围着大鹏流淌,如同一个球一般,将他和他的法相全部包裹在其中。
就在封印之河形成的同时,大鹏的身上也出现了一道道缩小版的符文。它们流着金光,在大鹏身上游走,交织成更复杂的咒语。一旦完全形成,大鹏就会被封印。
“有点儿意思。”面对这样的情景,大鹏没有慌乱,反而很镇定。他握拳挣扎,身后的法相也是长鸣,可是不论他变得多大,那符文河都会跟着变大,紧紧束缚住他。
“鹿!象!狮!”
笑狮、坐鹿、骑象三位罗汉于大鹏的三个方向同时施展,他们的身后的空间扭曲,从中走出了三只沧桑无尽的巨兽,那正是他们口中召唤出来的动物。这三只动物没有神志,体型也只是普通的动物的四五倍。它们神色冰冷的看着前方,全身燃烧着红色的火焰,上面遍布着大小不一的紫色莲花花纹。
大鹏看到这里脸上首次变色。这那里是什么动物!这就是灵山的红莲业火的火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