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是一个垂垂老者。在伦敦桥头往西就是我独立的公寓,双层窗帘下面我又一次开始站在椅子上悬挂起那些油画,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之前之后,我一直坚持不懈地在油画中再现出人体之谜。微颤的呼吸仿佛在这一刻越过了层层窗幔,同时已经越过了伦敦桥头上浓烈的雾,我仿佛是二次大战中狂奔中的那个女人,带着从伦敦寓所中抓住的一只箱子,开始奔往亚洲的缅北,尔后进入了中国的滇西,我的身份是一个伦敦艺术学院的学生,而我的另一种身份则是为爱情而开始寻找的恋人,因为我的中国恋人在几周以前突然从伦敦桥头永远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