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风鸢又带着好酒好菜来孝敬老树妖,谁知到达凉亭附近却看不见了那颗老树。
爷爷去哪了?风鸢疑惑。
风鸢将乘着酒菜的竹篮房子凉亭中后,便开始四下寻找,可是风鸢已经绕了天虞山一周也没寻找到老树妖的身影。
难道爷爷下山去了?听说山下有酒楼,有赌坊,还有卖胭脂水粉的地方,自己自打出生便没离开过天虞山,不如一边寻找爷爷一边去天下转转。风鸢眼珠一转,拿定主意,便要朝山下飞去。
正在这时,一股单单的清香自封鸢身后传来,然后有一个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风鸢不用回头,便知道身后的人是夜重羽,因为她对他身上的气息什么了解。
风鸢回头,见身后站着的果然是夜重羽,不禁有些吃惊地问道:“夜哥哥,你怎么来了?”
夜重羽神色如常,不答反问:“你要去哪?”
“不去哪。”风鸢眼见下山之事要被撞破,含糊答道。
眼见风鸢眼神有些闪躲,夜重羽进一步发问:“是想下山找爷爷吗?”
“你怎么知道?”风鸢情急间脱口而出。
夜重羽看向风鸢,微微扯了扯嘴角说道:“你眸中的精光早将你的想法暴露无疑了。”
“有那么明显吗?”风鸢掩饰地笑笑。
“这山你不能下。”夜重羽忽地收起笑脸,深情变得严肃起来,不容置喙道。
“我下山是去找爷爷,不是为了玩。”风鸢辩解。
“那你更不用去了。”
“为什么?你知道爷爷在哪?”
夜重羽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道:“爷爷已经先陨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风鸢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望向夜重羽,紧紧盯着他的双唇。
“我说,爷爷已经仙陨了。”夜重羽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可能!前日我给爷爷送酒菜时爷爷还好好的。”风鸢强调。
“我说得都是真的,你离开的当夜爷爷就先陨了,只是怕你难过才没有当面和你道别。”
“不!我不相信!”风鸢又退一步,眼泪横流。
在风鸢心中,老树妖一向身体康健,根本就不会死。风鸢和树爷爷已经认识了一千年了,这一千年来他们相处的就如同一对亲爷孙,风鸢已然把老树妖当成自己的亲爷爷了。
如今得知老树妖已经仙陨,风鸢当真是备受打击。她不但为老树妖的仙陨感到伤心,她更想起了自己娘亲仙陨之时,如今她的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怎么受得了。
“想哭就痛快地哭吧!憋在心里难受。”
夜重羽说着一把将风鸢揽了过来,风鸢由刚刚地低头啜泣变成嚎啕大哭。 没一会,夜重羽的肩头就完全湿了。
哭了半晌,风鸢的情绪稍微舒缓些了,风鸢抬起头,仰脸看向夜重羽,问道:“夜哥哥,从今以后是不是又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望着风鸢那满是泪水的笑脸,夜重羽十分心疼,他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说道:“鸢儿放心,夜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你。”
“可夜哥哥的天劫将至,我怕......”风鸢看向夜重羽的眸子里满是不安,夜重羽自然知晓风鸢是在担心自己,于是便说道:“鸢儿别怕,我如今的修为一定能够度过天劫。”
“如今爷爷不再了,你说,那些人会不会再找我们麻烦?”风鸢又问。
“他们不敢。”夜重羽信心十足地说道。
其实风鸢大抵也知道那些应该是不敢再欺负她二人,因为这一千年来夜重羽一直在勤修苦练,早已超越了那些妖不是一星半点。
一般妖能在八千岁的时候能达到妖仙之境的都在少数,儿如今夜重羽不足五千岁便已要历天劫,此乃大成中的大成。
风鸢见夜重羽神情笃定,心里也多了一分肯定与安心。
“我们走吧!”夜重羽说道。
“去哪?”
“去带你看爷爷最后一眼。”
“啊?你刚刚不还说爷爷已经仙陨了吗?”风鸢有些疑惑。
“是的,爷爷还有些话留给你。”夜重羽说着便揽着风鸢的腰身飞至了凉亭,夜重羽翻章施出一道法术,天际立即出现了老树妖的影像。
“爷爷!”风鸢一见老树妖出现在天际,激动得直奔而去。
“鸢儿,爷爷已经不再了,这是爷爷用灵力留下的最后影像。”
鸢儿含泪点了点头。
这时老树妖说道:“鸢儿,这千年来爷爷已经把你当成了亲孙女,爷爷多想陪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可爷爷也不曾想到这么快就到了爷爷的命劫。爷爷活到这个岁数没什么遗憾了,但爷爷却很是放心不下你。鸢儿,你是个好孩子,但太过于单纯,外面人心险恶,爷爷怕你遇到坏人。切记,不要离开天虞山,要待在离开羽儿身边。羽儿,爷爷知晓你是个好强之人,不喜受人恩惠,可是爷爷等不到你历劫成功便是最大的遗憾,这是爷爷的毕生修为所结的内丹,爷爷已然要陨了,带着一身修为走也是浪费,留其下来,若你历劫出现危险也好助你化解。”
老妖术说完,影像便忽地消失,一颗淡红色的内丹忽地飞至夜重羽的手中。
“爷爷!”风鸢大喊一声,再次痛苦满脸,老树妖说完嘱托便消失不见,日后若再想看见老树妖便只有在梦中相见。
此时的夜重羽眼睛也已微微湿润,饶是夜重羽是个冷言少语的人,但一向面冷心热。老树妖这千年年对二人的庇护对二人的好他只是不说并非感受不到。
夜重羽静静站在风鸢身边,任由风鸢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鸢哭得够了,才站起身,对夜重羽说道:“夜哥哥,如今我们走吧!”
夜重羽点了点头,二人随后回到了木屋之内。
正在这时,忽然雷雨大作,有山雨欲来之势。
风鸢瞥了外面,对夜重羽道:“夜哥哥,看来是你天劫到了。每每都是你守护我,这次该我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