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帆的脑海里突然想,如果“小强”的兴奋感没有了,会是什么的结局呢?想到这里,他兴奋地对卜小云道:“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你从天卫三带来的吗?”卜小云问,“你不是说哪里的东西可能有危险,不能带到这里来吗?”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秦帆说着,往健身室走去。卜小云好奇地紧跟在他的身后。
秦帆打开月球飞船控制平台的大屏,在控制平台上一顿猛操作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容器的画面,容器里一边放着透明无色的液体,一边是一只在不停打转的“小强”。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神秘东西吗?”卜小云问。
“这里面就是未知元素,在容器的液体里。”秦帆说,“这是登陆舱内部的画面。”
“那蟑螂是怎么回事?”卜小云问,“你什么时候把它带过去了。”
“在无法破解未知元素之前,至少需要知道它对生命有没有危害。”秦帆说。
“蟑螂看起来一点都没事啊。”卜小云说。
秦帆说:“你不觉得蟑螂哪里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卜小云将脑袋靠近屏幕,仔细观察画面上的“小强”。
“没有发现它运动过大了吗?”秦帆反问道。
“这不正常吗?”卜小云反问道,“谁被关在一个容器里,不拼命喊救命啊?”
秦帆哭笑不得,“但它在里面已经跑了快一周了。”
“就这样跑了快一周?”卜小云诧异说,“这要是人,不得活活累死?”
“对啊,”秦帆说,“尽管蟑螂的生命力顽强,但这也太顽强了,这是不正常的。”
卜小云说:“你是说它的神经受到了影响?”
“是的,”秦帆点点头,“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样。”
卜小云好奇地问:“这么跑下去,结果会是什么?”
“应该跟吸食毒品一样,”秦帆说,“身体缺水,肌肉损伤,出现痉挛的症状,直至死亡。”
“这么恐怖。”卜小云露出一脸惊讶。
“但是,”秦帆说,“这么多天过去,一点迹象都没有,可能更蟑螂的生命力有关系,太顽强了。”
卜小云点点头,喃喃自语说:“要是我像它这样跑一周,早就变成一个大瘦子了。”
秦帆摇摇头,“这可不行,会死人的。”
卜小云一脸不屑,“瘦死总比胖死强,这么一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早晚有一天会胖死的。”
秦帆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卜小云追着问:“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搬到天卫三去,就可以在上面跑步减肥了。”
秦帆哭笑不得,“飞船里也可以跑步啊。”
“这能一样吗?”卜小云说,“一直在室内跑步,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想吃东西,东西吃多了就长胖,就是现在我这个状况了。”
这简直是强词夺理。秦帆哈哈笑道:“好吧,我一定会加快进度,如果证明这个未知元素对生命没有危害,我想我们就可以筹划搬过去住了。”
“好耶。”卜小云高兴得举起双手,紧接着问,“大概还需要多久?”
“一只蟑螂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至少可以活二十天以上。”秦帆说,“至少得再观察两周吧。”
“还得两周啊,”卜小云抱怨说,“蟑螂怎么这么能活,要是我不吃不喝,一天也坚持不下去。”
两个人在东扯西扯中度过了愉快的上午。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吃饭、睡觉和运动外,大部分时间秦帆都在仔细观察“小强”的动静,并认真做好记录。虽然他嘴上说得轻松,但他心里明白未知元素可能对生命的影响比想象的要大。
就这么熬过了两周,让秦帆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小强”的活动状态一点都没有改变,兴奋感和运动量并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出现肉眼可见的削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适应太空环境的“小强”变强了,还是容器里的“小强”,从未知元素获得了某种神秘能量的补充。
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并不难,只需要进行比较研究就可以了。秦帆在飞船里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容器,在容器的一侧倒入水,又从“小强”种群中找了一只同样强壮的“小强”放入容器的另一侧,搭建了一个飞船环境下的试验小环境。
比较研究没有什么高深理论,需要的是细心和耐心。秦帆每天都仔细观察两个环境下的“小强”状况,甚至详细记录了在同一时间段内“小强”绕圈的数量。
月球环境下的“小强”绕圈数量明显少于天卫三上的“小强”,每分钟大概少三分之一。通过一周的观察,这个差异始终没有出现明显的变化。
从这个比较数据来看,可以肯定未知元素确实对“小强”的行为产生了直接的影响。眼前最迫切也是最让秦帆关注的事,是这种影响会一直持续多久。
卜小云对迟迟没有结果感到无奈,几乎每天都会多次询问、质问秦帆:“进展怎么样了?不是说一周就可以了吗?现在都多久了啊?”
秦帆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个月过去了,按理来说,已经到达了“小强”的极限期,就算没有直接死亡,至少得出现运动减弱的迹象。可是,一切就像第一天一样。他只好把试验计划往后延长一个月。
半个月后,月球飞船里的“小强”与天卫三的“小强”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天卫三的“小强”绕圈数量变成月球飞船“小强”的两点五倍了。
再过了半个月,试验成功结束。结束的原因是月球飞船里的“小强”已经奄奄一息,一动不动地躺在容器里,而天卫三的“小强”依然一如既往地绕圈,似乎看不到尽头。
卜小云也看傻了眼,“这只蟑螂到底怎么了?难道长生不老了吗?”
她这么无意一说,却点醒了秦帆。从“小强”的表现来看,未知元素不仅可以增强生命体的活力,还可以让它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一直好好地活着。从这个意义上看,也就是说既可以让生命体长生,又可以让生命体保持年轻活力。
莫非真的具有让生命体长生不老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