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长沙，天气渐渐冷了，保暖内衣、羊毛衣、羽绒服全部派上了用场， 倘若下着毛毛雨，那雨飘在脸上还有刺骨的寒意。这样的天气，对于久住此处的 人早已习惯，天冷加衣，防寒保暖，倒对长沙一年四季季节分明有着深刻的印象， 也习以为常。
不过，如果是初次来长沙，对长沙的气候没有经验认识的话，就会有些不适应。 这不，刚刚走下民航机场巴士的女孩就打了一个寒战，哟这天气，真够冷的。
天上飘着毛毛细雨，风不大，可吹在脸上、身上更增加了寒意。她从位于东南沿 海的四水市来长沙看望妹妹，计划顺便去湖南有名的张家界游览一番。此时的四 水，气温通常还在二十多度，正是气候宜人之际，她穿的衣服在四水是刚刚好， 不冷也不热，正是当时最好的着装。然而，从民航的空调巴士落地长沙，两地气 候的差别就显现出来了。
女孩穿着海蓝色直筒套裙，腰身细，胸部饱满，脸颊红润灿若桃花，皮肤弹 指可破，昂首挺胸，气度不凡，寒冷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她面带笑容地 向四处张望着。
“姐！我在这。 ”叶欣大声喊道，一边朝女孩这边跑过来。
“妹！ ”女孩拉着航空箱，朝她的妹妹叶欣走去。
姐妹俩热情地拥抱。“姐，你更漂亮了。 ”叶欣对姐姐夸道。
女孩子就特别爱听这些，哪怕赞美来自自己的姐妹，也一样受用。当然，姐 姐的这身打扮的确很显出她不俗的外貌。
“不行了，姐老了，都过三十。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
“才不是这样的，我看姐正是一枝盛开的花。 ”
“ 哟， 叶欣呀 ，你越来越会夸人了 。看来，做医生挺不错的，能练得口 才出来 。 ”
“姐姐，妹妹是真的说你好。 ”
姐姐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叶欣： “我知道你是真的说我好，姐当然知道自 己有多漂亮，有多好看。 ”
“就是，上帝对你好些，把你捏得漂亮些。 ”
“哪里，你就比我聪明，是我们家的大学生哪。 ”
“姐，你和我一样聪明，要是我们家的条件好些，你也一样会是大学生。姐， 要不是你，我哪有钱去念大学呀。 ”
“好了，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我们现在都长大了，生活会越过越好的。 ” 姐姐随即安排道，“我们先去酒店住下，然后再安排去张家界旅游的事情，好吗？ ”
“姐，你看怎么样好，就怎么样。反正长沙我很熟悉，我可以领路。 ”
“你现在还在湘雅医院进修吧，那就打个车，去湘雅医院附近的宾馆，要条 件好一点的。 ”
“可以的，那就去华夏大酒店吧，那里吃饭、住宿的条件都不错，我们在那 里吃过饭。 ”
“行，那我们走吧。 ”
叶欣与姐姐打车来到华夏大酒店，要了一个单间，住了下来。
姐姐再次打量着叶欣，发现了什么似的说道： “ 叶欣呀，我看你这次红光满 面，气色很好。以我的经验，好像是爱情滋润着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呀？ ”
叶欣面露羞涩之意，她想起了王浪，可是，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明确，恋爱 是说不上的，何况，在她和王浪之间，还有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向玲玲。
“没呢，还没有。姐，你呢？妹想喝你的喜酒了。 ”
“这么急着要姐姐嫁出去呀，姐嫁出去了，就不是你姐了。 ”
“不是我姐，那是什么呀？ ”
“这个，你想想看，姐姐嫁了之后为何不是你姐姐了？ ”
叶欣想了一阵，没有答案，这姐姐吗，总归是姐姐呀： “我想不出来。此题 无解。 ”
“ 当然不会无解，姐姐出嫁了就是姐夫的老婆了，很多事情就要先考虑 姐夫了 。 ”
“好像有点道理呢。你，那就不要结婚，干脆嫁不出去算了。 ”
“嘿，也别咒我呀，我的好妹妹。有合适的人选我一定会嫁的。 ”
吃了午饭，叶欣说带姐姐去湘雅医院参观参观。因为酒店离医院很近，两个 人手拉着手走路过去。
在医院大门口，叶欣远远地看见了那个她天天想见的人，王浪走在不远处。 叶欣向他招手，并站在原地等王浪过来。
王浪朝姐妹俩这边走过来。待双方距离只有几米远时，姐姐大吃一惊，朝他 们走来的男孩子，怎么和她一直在心底爱着的那个人这么像呀，不是像，简直就 是一个人。
“他叫什么名字？ ”姐姐低声地问叶欣。
“王浪。 ”
“王浪，他叫王浪，是吗？ ”姐姐听得此言，情绪有些激动。因为这人正是 她一直爱着的男孩，也是她的学车徒弟王浪。
王浪已经走到了叶欣姐妹的面前。
“ 叶欣—— ”王浪喊着叶欣，正想与她说话时，他看见了她身边的女孩子， 好眼熟的一个女孩子，他那已经到嘴边的话语因为这个意外而咽了回去，这女孩 好像当年的那个教练。看那眼神，没错，不会错，就是她，就是她一直用那么深 情的眼光看自己，几年了，一如当初的眼神。
“王浪，你—— ”女孩太过于激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叶蓉。 ”王浪本想喊叶教练，可是当时叶蓉就不喜欢他称呼她为教练，要 他叫她“ 叶蓉 ”或“蓉儿 ”。
“王浪……姐！ ”叶欣看到这样的场面，颇感意外，这真是巧呀！ 姐姐 竟然和王浪互相认识 。脑子片刻的停转之后 ，姐姐在四水工作，王浪也曾在 四水市天马医院工作过，但是真没有想到他们俩还会相互认识，这就是缘呀， 真是太有缘了。
三人似乎都在短暂的眩晕后清醒过来。
“看来我们还是得介绍一下。 ”叶欣郑重其事，“虽然你们认识，但是我还 是得履行程序。 ”
王浪与叶蓉看着叶欣，希望她的嘴里吐出象牙来。
“姐姐，这是我的大学同学，王浪。 ”叶欣指着王浪向姐姐介绍道。
接着，叶欣向王浪介绍她的姐姐： “这位是我的姐姐，叶蓉。 ”
“幸会，幸会！ ”王浪与叶蓉进行着正式的见面礼。
此时此刻，正式的仪式进行完之后，叶蓉心潮澎湃。原以为经过多少的时空 距离，爱已经不会再有，可是，在长沙湘雅医院门前，这意外重逢，让她心头的 爱火迅即重燃起来。只是，她不知道，她的爱会伤害到自己的妹妹叶欣。
世界真奇妙 ，世界真的小 。王浪不敢相信， 叶欣和叶蓉真是姐妹关系， 太巧了。
此时的叶蓉，并不知道妹妹与王浪有些亲密的关系，更不知道妹妹深深地喜 欢着王浪。只知叶欣和王浪是同学，这是叶欣刚才告诉她的。
叶蓉感到高兴，感到激动，又见到王浪了。原以为她与王浪不会再见面，再 见面了也会平淡或者是陌生与冷漠。谁知道王浪是妹妹的同学，她来看妹妹，来 参观妹妹进修的湘雅医院。一切就是这么自然，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不是上帝安 排，她哪里能够与王浪再续前缘，而且终于更进一步。
这样的情况见面，给王浪加上一个妹妹同学的身份，感觉更像一家人了。一 下子，叶蓉感觉与王浪亲近许多，往日的时空距离一下子全没有了。她又回到了 当时，那个狂热追求着王浪的叶蓉。
妹妹的同学？这样说来，依照常规，如果王浪与妹妹是同学的话，那自己肯 定比他要大上两岁了。叶蓉心想，没想到无意中，咱和王浪还是姐弟恋呢。好， 现在姐弟恋流行、时髦着。网络上的书与姐弟恋有关的也特走红， 自己也算是领 导婚恋新潮流吧。这些内心话，倒纯粹是自娱自乐了。
叶蓉在闪电般回忆着往事。那时，王浪在她手下学习开车，她以权谋私，利 用当教练的方便，把王浪“诱骗 ”上了床。那晚她与王浪睡在一张床上，王浪抱 着她睡了一个晚上，却终究没有将自己奉献给王浪，她依然保持着她处女的身子。
“姐，你和王浪是怎么认识的呀？ ”叶欣还是想知道姐姐与王浪在四水有怎
样的缘分，“虽然你们同在四水多年，可是四水几百万人口，相识还是要机会的。” “ 叶欣，你的同学王浪可是我的学生呢。 ”
“你是说，王浪在你那学开车吗？ ”叶欣记得姐姐叶蓉在四水市做了多年的 驾车教练，只是近期好像教学开车少了，开了个搞汽车美容的小公司。
“没错，妹妹说得对。 ”叶蓉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你这位同学呀，学开车 特别快，脑子好使，什么东西学一遍就会了。是不是呀？王浪。 ”
“过奖了，过奖了。 ”王浪谦虚道，“是你当时教得好，有耐心，有方法。”
叶欣看了一下表，已经就要到上班时间了，只得说道： “姐，要上班了，我 们和王浪晚上再聊吧。你到我办公室去坐吧。 ”
“不用，医院都挺忙的，你们医生更忙，我不在那里碍手碍脚，影响你们的 工作。我就在外面转转，累了我回酒店休息就是。妹，你安心上班，不用管我。” 叶蓉说的是实话，也非常通人情，她想晚上与王浪继续聊，就对妹妹和王浪说道， “晚上我们一起在酒店吃饭，我等下去安排，你们下了班一起过来就是。 ”
“放心，我们下了班就过来吃饭。 ”叶欣自然同意，没有异议。
“要为你接风洗尘，你是远道来的客人。”王浪礼貌道，“哪能让你破费呢。”
“这是谁和谁呀 。 ”叶蓉坚持道 ， “就这样定了 ，我请客 。你们按时赴 会就是 。 ”
“姐，再见。你注意安全。 ”叶欣不放心姐姐。
“ 叶欣，姐在外面闯荡多年，什么场合都见过，你不用担心。长沙虽然我是 第一次来过，但是这比深圳、广州的情况还是要简单些。 ”
“好，的确这样，老师你见多识广，是洞庭湖的麻雀，大小风浪都经历过了。” 王浪拍着叶蓉的马屁，“我上班去了，晚上见。 ”
叶蓉在他们两个都上班去了以后，一个人围绕着湘雅医院转了一圈。湘雅医 院正在进行全面改造，差不多是重新建设一个全部现代化的门诊与病房大楼。整 个医院就是一个大工地，粗看医院显得杂而乱，但这都是暂时的，何况对一家医 院而言，最核心的是人才与技术。不过，叶蓉并不懂医，也不太清楚这些内涵的 东西，因此，转了一圈后，她就打道回华夏大酒店，准备联系晚上三个人一起吃 饭的事儿。
下午下班后，王浪与叶欣来到华夏大酒店，三人共进晚餐。晚餐的氛围很热 烈，三个难得一聚的有缘人把酒话情，乐得喝酒都有些醉了。想想也是，儿提时 代，姐妹俩一起做了多少的事情呀，而今叶蓉与妹妹很少在一起，人长大了各有 各的事情，虽说姐妹俩的感情因为家庭的变故特别深厚，但也是保存在心底，并 没有太多的时间一起共享快乐。叶蓉与王浪重新见面，但是因为毕竟有这么长时
间没有见面了，她不清楚王浪的情况，也就没有贸然行动。她想等什么时候问一 问王浪，看看他而今的状况，再决定下一步该何去何从。不过，王浪呀王浪，看 到你、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真的无法抗拒你，真的想与你相依相偎。当时，看 见你的女朋友邱倩与你一起，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所以，那时才辞去了原来驾 校的工作，而去了另一家驾校。对了，或许，王浪已经和邱倩结婚了吧。不管了， 先喝酒、吃菜、聊天。反正妹妹是他的同学，现在又一起在湘雅医院，肯定会了 解得比较仔细。知难而进、知己知彼，如果能与王浪真正谈一场姐弟恋，多么幸 福呀。
吃完饭后，三人打算去街上转转，散散步。华夏酒店就在湘江边上，湘江两 岸的河堤建成了漂亮的河岸风光带，景色不错，可以边走边听着湘江北去的涛声， 可以看看橘子洲头的沧桑与历史。但是，三人刚出酒店门不远，王浪就接到了骨 科总住院医生打来的电话，说是他们这一组的一个病人不舒服，而主管医生联系 不上。王浪目前在骨科轮转，接到电话，他二话没说，立即答应了。
“对不起，叶蓉，我有事得先走了。你和叶欣好好玩。 ”
“ 当然，工作第一，生存第一，你去赚钱。 ”叶蓉开玩笑，“处理完了再过 来就是。 ”
“没有问题，只要不是需要坐镇观察的病人，我看看，弄好了就会过来。 ”
这晚，病房的事情太多，王浪帮着处理完那个病人的事情，已经是晚上十点 多了，想想叶蓉比较累，就没有再给她打电话。
叶蓉这晚上有些落寞，但是与妹妹在一起，足以让所有不快减轻许多。晚上， 叶蓉请叶欣一起在华夏大酒店休息，就不回湘雅医院。
两姐妹共宿长谈，说不尽的知心话，但是， 由于叶蓉无时无刻没有放下想念 与唠叨王浪，她在姐妹的卧谈中，把她对王浪的爱与喜欢表达得淋漓尽致、生动 形象。叶欣只能听着，满怀着痛苦与忧伤。
叶欣与叶蓉在华夏大酒店客房住下，她这是第一次住长沙市区的酒店。因为 工作单位在长沙，从前当然就是住在单位宿舍或是湘雅医院的进修医生宿舍。
“姐，这房间挺好的，就是一个晚上几百块，有点贵。 ”
“一分钱，一分货。”叶蓉以老江湖的口吻说道，“星级酒店的环境、设施、 管理、服务水平要比普通酒店好很多，在这样的酒店消费，比较舒服，不会给旅 途增加麻烦。当然，最重要的是，星级酒店的安全性比较好，尤其对我们女孩子 来说，这一点相当重要，没有安全感的酒店，住着不踏实。 ”
“姐你说得很有道理。 ”
“是呀，姐在外面一个人这么多年，积累了经验。我们姐妹是独立惯了的。
你也要更好好学会保护自己。 ”叶蓉感慨道，“好在你的职业很好，医生的工作
相对稳定，社会地位也高。 ”
“姐，我们现在各方面条件好了，我的收入也还不错，你的汽车美容公司生 意也可以，你的教练就不要做了，教练特别累。 ”
“对，可能带完现在的一批就不带了，起早贪黑真是累。不过，当教练，赚 钱还真是个好门道，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男人总喜欢到我车上来学。 ”叶蓉对自 己的容貌很自信，也深知男人都喜欢与漂亮女生在一起，做个学开车的学生也一 样，“不过，王浪不是直接找到我的，他开始在别的教练那里学习。 ”
“那后来怎么到了你的车上呢？ ”叶欣对于王浪很关心，自然想多问些问题。
说起王浪，叶蓉兴趣大增，情绪也激动起来。这么说吧，王浪让她感觉到与 妹妹聊天的快乐，她正想说让妹妹分享她的快乐，她见到王浪的快乐。
“王浪是通过朋友介绍到我们驾校学开车的，他开始跟的是一个男教练。王 浪悟性高，学得非常快，他原来的教练说王浪是他带过的好学生，聪明、虚心。 只可惜，这个教练没福气，没能最终将王浪带出来。 ”
“ 出了什么事吗？那个教练。 ”叶欣觉得这必须是有大的变故才会出现这种 情况。
“你说得很对，王浪的那个教练仗着自己驾驶技术好，酒后驾车，这对他来 说是家常便饭。话说呀，很多司机都是酒后开车，不管是教练车司机，还是公交 车司机、私家车司机、单位小车司机，大家都觉得自己没问题，喝一点小酒不影 响开车。 ”
这点作为急诊科医生，叶欣有绝对的发言权，她提醒姐姐： “酒后开车很不 安全，酒精会改变人的判断力。 ”
“我一直记得你和我说过安全第一，不喝酒开车，酒后开车不安全的事儿。 所以，我只要喝了酒就绝对不开车。 ”叶蓉的安全意识特别强。
“这样就好，明知不安全的事情就要尽量避免。 ”
“那个教练他酒后驾车，可能是那天喝得比较多，他在与朋友喝完酒，驾车 回家的路上撞上别人，把人给撞死了。后来的处理就是终身禁驾，就更不用说当 教练了。于是，当时驾校的负责人就把王浪安排到我的车上来了。 ”
“领导还是有眼光的，帅哥配美女呀。 ”叶欣这会心情好，夸着自己的姐姐 和王浪。
叶蓉进入了对王浪美好回忆与神往的状态，她很认真很幸福地对妹妹说：“第 一眼看到他，我就特别喜欢他。 ”
叶欣听姐姐这么一说，心往下一沉，这语气，这神态，表明姐姐爱着王浪，
而且程度还不轻呢。她没有说话。
叶蓉继续说道： “我接触过很多的男孩儿，但是都只在见见面、吃吃饭的阶 段就停滞不前，总找不到感觉，没有那种爱得很挠人心的感觉。王浪不一样，他 让我为他有些魂不守舍。 ”
叶欣的心继续往下沉，要爱王浪，真不那么简单，前有向玲玲，现在姐姐也 是那么爱王浪，她们两个人的美貌相差无几，都是人群中一眼就可以发现的美女， 性格方面姐姐外向，向玲玲相对内敛。复杂，这太复杂了。世上路那么多，咱和 姐姐怎么就会走在同一座独木桥上呢。
“妹 ”，叶蓉看叶欣没有回应，喊她，“你睡着了吗？ ”
“姐，没有。 ”叶欣稍稍回过神来，不管怎样，咱都不要让姐不高兴，既然 姐喜欢王浪，那就只有割舍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很痛。
“我感觉他对我也不错，他很关心我，很体贴我。那次去外面路跑，路跑就 是带领学员到公路上练习实际开车，就我们两个人—— ”叶蓉的脑海里闪现着当 时的一幕幕，那天她本是做了点手脚的，没想到后来却真出现了肚子痛，而且还 很难受。
叶蓉的讲述当然尽量不说自己的卑鄙伎俩，得维持在妹妹面前的光辉形象： “我那天不知怎么，肚子突然痛起来，他很着急，要立即开车送我回市区，我相 信他的驾车水平，可是，汽车走了没多远就坏了。 ”
“他是这样的，会尽最大努力关心身边的人。 ”叶欣难忘那天面对那几个醉 酒男人时，王浪为她挨了一酒瓶脸上血流不止的情形，她本想说给姐姐听，可是 姐姐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叶蓉的幸福语气达到了极致：“他把我送到旅店休息，然后立即帮我去买药。 晚上，他整个晚上都抱着我睡。 ”外向的姐姐语言中满含着羞涩。
叶蓉似乎在享受着当时王浪的拥抱，她一时没有往下说，叶欣也不便于往下 问，毕竟这是属于隐私的范畴。尽管是好姐妹，但是如果姐姐不主动说起，一直 往下问的话，也是相当不妥的。
但是， 以叶欣的理解，王浪能够整个晚上抱着姐姐，不管怎样，两个人的交 往应是好到了相当程度。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后来姐姐和王浪会没有了联系。以 姐姐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什么原因会让姐姐与王浪同在四水，后来却没有 了来往呢？
过了好一会儿，叶蓉自己接着往下说： “不过，那晚上他就是那样抱着我， 什么也没有做。 ”
叶欣知道，总有些一时无法解释或者说预料不到的事情 ，就像那天她与
王浪酒后狂吻，或许如果当时姚义没有打电话来，她与王浪会更进一步 ，发 生亲密接触。
“他对我并没有投入全部的爱。 ”叶蓉咀嚼着王浪与她的交往，“可是，我 深深地爱上了他，我希望能够拥有他的爱，希望他只爱我一人。 ”
叶欣颇以为然，所以那天傍晚，当她看见王浪与向玲玲亲密地走在一起，有 说有笑时，她会陡然感到胸闷、头晕，特别不舒服， 以至于同事还以为她低血糖 发作。然而此时，姐姐却不知道妹妹也在爱着王浪，同样希望王浪能够一心一意 只爱自己一人。天下芸芸众生，都说上帝会安排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可叶欣和 姐姐却会喜欢上同一个人，本与姐姐不在一座城市，人际关系的圈子本不一样。 叶欣在心里无言地说道，姐姐，你早早地放弃学业打工挣钱，为的是让妹妹安心 完成学业。或许人世间的艰辛与无奈，姐姐一直没有成家，没有合适的对象。直 到遇见王浪，一个比姐姐还小的男孩儿。既然这样，自己放弃对王浪的爱的幻想， 不再做爱王浪的努力，或许会给姐姐更多些机会，更多些施展魅力的空间。
这样一想，叶欣决定不在姐姐面前暴露自己对王浪的情感，更不告诉姐姐曾 经她和王浪激情相吻过，就让过去的美好定格为照片，成为美好的回忆。
“姐，后来你们怎么就断了联系呢？ ”想法改变了，叶欣放下包袱，一心一 意站在姐姐的角度来关心他们俩的交往。
“其实，那天以后，我发现他只是喜欢我，关心我，但是并没有爱上我。不 过，我想没关系，水滴石穿，水到渠成，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坚信我的 决心与恒心能够争取到王浪的爱。 ”
“ 出了什么事吗？ ”
“不久，她和一个女同事来学开车。他对她特别好，大事小事都给她安排， 不让她受委屈。我感觉不妙，但我宁愿欺骗自己，我在心里安慰说，王浪心肠好， 他会关心照顾人，应该就是给女同事一些照顾吧。 ”
“ 的确有这样的好人，好同事，关键是也要看那个女孩的态度，还有重要的 就是王浪的态度。 ”
“没错。我终于忍不住，有一天我就直接问那个女的，结果那女的说，王浪 就是她的男朋友，听到她那自然而然、习以为常的语气，我明白他们的关系已经 到了相当的程度。我当时头晕、胸闷、两腿发软。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样带完她那 一次课程的。 ”
叶欣对姐姐说的这一点很有同感，也就是不太久的以前，她就亲自发作过一 次由心理到生理的严重不舒服。
“我无法坚持在原来的驾校工作，只好委托别人帮忙，换了一家驾校，可是
我的心里始终放不下王浪。离开原来那家驾校的时候，他的女朋友还没有通过考 试，我忍痛安排一个男教练继续带她。这个男教练水平是一流的。 ”
“姐，这个男教练肯定是你的追随者吧。 ”叶欣知道，一个男孩子如果喜欢 上一个女孩子，愿意为女孩子做任何事情。
“应该是，反正在一家驾校吧，男教练多，我们女的是稀有动物，他们成天 喜欢围着我的身边转，但我真的没动心，我委托带王浪女朋友的那个教练是我不 怎么讨厌的。 ”
叶欣深有同感，不喜欢的男孩围在身边再多都抵不上两情相悦男孩的片刻陪伴。
“到另外一家驾校后，我没有再去找王浪，痛苦归痛苦，但在心里保留一点 希望，比天天缠着人家，被人家赶走好得多。 ”叶蓉继续回忆，“后来，我出车 祸了。 ”
听到“车祸 ”二字，叶欣心里不安起来，着急地问道： “姐，怎么没听你和 我说起呢，开车呀就是不安全。 ”
“没什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能强求，是什么就是什么，凡事勉强不 来。当时，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那个时候，那个追求我的男教练——他叫肖 剑，天天在医院里陪护我。那段时间，我对他充满感激与愧疚。 ”
“姐，你伤到哪里了？ ”
“ 当时，我昏迷了，开始啥也不知道，后来明白是伤到大脑了。对了，那场 车祸是别人的责任，我自己开车很谨慎，如果人人都遵守交通规则，很多车祸可 以避免。 ”
“是呀，现在车子越来越多，交通问题真的要好好抓一抓。 ”叶欣在急诊科 上班，看过无数车祸受伤的病人，“我们化工厂医院临近市区主干道，近几年的 业务量增加不少，主要是出车祸的。 ”
叶蓉的思绪没有被妹妹打断，继续说着王浪的话题： “我的耳边突然听到异 常熟悉和有穿透力的声音，这声音震得我睁开了眼睛，震得我清醒过来。这是王 浪的声音。 ”叶蓉叙述着当时自己清楚和后来别人补充的情况，“然而，他正在 与我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说话，就是那个撞我车的女孩了，对，那女的叫钟心怡， 后来搞理赔的时候我和这个女的打了不少交道。肖剑当时很是痛心地在呼唤着我， 还好当时我醒过来了，不然， 肖剑一定会喊出血来。 ”
“姐，其实你可以知足了，按你说的， 肖剑这样的人相当不错呢。 ”
“妹，这可是你说的，要不下回我介绍给你。 ”
“姐你乱说，人又不是物品，哪能换来换去呀。 ”叶欣多么希望姐姐能够有 一个好的情感归宿，那样她自己行动起来会更安心。
“后来，我康复了，也弄清了车祸前后的事情。 ”叶蓉依然回首往事，“我 听说王浪与钟心怡关系特别好，有人绘声绘色告诉我两个人怎么怎么样。不过， 这些我都不管。但他当时和那个女孩说话的语气很刺痛我。 ”
“所以，你车祸以后打算完全不与王浪来往？ ”
“是，不过，我失败了。 ”叶蓉悠悠地说道，“我没办法做到，尽管我和他之后 没有见面，但常想起他。现在，我们又见面了，内心深处，真是觉得热血沸腾。 ”
“姐，你打算好好地去爱王浪？ ”叶欣想起了姐姐这次来长沙的目的，“你 是来旅行还是谈恋爱？ ”
“鱼和熊掌我准备兼得。如果王浪喜欢旅游，叫他去，你也一块儿，多好啊。”
“姐姐，我预祝你好运。 ”
姐妹俩差不多聊到半宿，在迷迷糊糊，叶蓉梦见与王浪再次拥抱，却是一边 抱着叶欣，一边喊着王浪的名字。叶欣知道姐姐在做春梦。
春梦是那么美好，叶蓉想把梦变为现实。
这天，叶蓉、叶欣请王浪喝酒，说是叶蓉的生日。
在叶蓉住的宾馆客房里，叶蓉事先准备好了安眠药，趁王浪上厕所时放进咖 啡里。
“姐，这样我觉得不好，换别的办法吧。 ”叶欣劝道。
“不，我不想再错过。 ”
“可是，姐，如果他不愿意，我们这样做，违背了他的意愿，会不会犯强奸 罪呀？ ”
“好像法律上没有对女方判过强奸罪，也可以这样理解，女人不论用什么方 式与男孩发生关系，都是无罪的。 ”叶蓉将法律理解成对自己有用的解释。
“你的这种理解正确吗？姐。 ”
“我想是正确的。 ”叶蓉强调道，“妹，你看过女人要了男人之后，被抓去 坐牢的吗？ ”
叶欣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姐姐： “我没有看到过。 ”
“那就对了，你帮我，让他喝下去就行了。 ”叶蓉显然是铁下了心。
“姐，王浪真的是一个好男孩。早年我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现在看 法大不一样了。 ”
“妹，你和他没有那个吧？ ”
“姐，他没有真心爱上我，我们是同学和朋友。 ”她看姐姐这么用心去占有 王浪，没有告诉姐姐自己和王浪也在一张床上睡过，也亲吻过。
不过，叶欣真不愿意用这样的办法让王浪受到伤害，一种被欺骗的伤害。
叶欣将那杯放了安眠药的咖啡倒掉了，叶蓉大惑不解。
难道妹妹临时改变主意，不支持自己了吗？她前面可是答应了自己，所以才 说是生日，一起请王浪吃饭的呀。
“ 叶欣，怎么了，你？ ”叶蓉大惊，眼睛睁得很大，不敢相信叶欣会这样做， 她有些不高兴地对叶欣说道。
“姐，不是这样的，我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会去做的，我只是希望换一种方 法。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姐，你相信我。但是，我们不能这样，王浪 最不喜欢被人欺骗，这样对他不公平。 ”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叶蓉的表情由不快转换成了探究，“那你有办法说 服他自愿和我吗？我想那太难了，不可能办到的。 ”
“不，那的确不可能，如果能够的话，我想姐姐早就得到他了。 ”叶欣深吸 一 口气，“我们可以试试别的办法，我们不要伤害他，我们努力，好吗？ ”
叶欣回想起那次她与王浪在宾馆的亲吻，而此时她却要帮助姐姐，要让姐姐 得到王浪，她的心里泪如雨下。把自己心中的爱人，毫无保留地让给姐姐，这种 滋味难以言传，也无法让人分担痛苦。
叶欣想起平日里王浪对自己虽说比较好，但也没有把她当恋人或者是比普通 朋友更亲密的关系，但是那天，当他们两个人在宾馆房间一起待着，都有些醉意 的时候，他们拥抱在一起相吻，如果当时不是姚义给她打来电话，客观上坏了他 们的好事的话，两个人会自然而然地上床。对，就是要给王浪一个爆发激情的场 所，给他一个痛痛快快爱的条件。在激情的冲撞下，他会忘记平时所坚持的一些 所谓的原则。
叶蓉没有觉察到妹妹眼里和内心深处的痛苦，她的心里此时充满着王浪，也 可以说是欲火攻心，哪里还会注意到妹妹的表情变化呀。
“好，那就先这样吧。现在该怎么办？ ”叶蓉想尽快付诸实践。
“姐，我们用酒攻吧。我们陪王浪多喝酒，喝到亢奋状态时，我就借故离开， 好吗？姐姐。 ”
“哦，我懂了，你是说让王浪酒后乱性？ ”叶蓉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叶欣眼中掠过一丝不安，好像这样做也还是有些欠妥，因为行为的本身包含 着目的，也就是说功利性太强。
“也不能这么说吧，总之就是让事情发生得自然一些。 ”
“好，妹妹，你尽力帮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的好妹妹，让你受累了。 ” 叶蓉此时倒关心起妹妹来了，血脉相连，总有心里相通的时候。
叶欣重新给王浪倒了一杯咖啡，等待着王浪从卫生间里出来。
王浪从卫生间出来了。
“你先喝杯咖啡，待会我们去餐厅吃饭。 ”叶蓉对王浪说道，“今天是我的 生日，你和妹妹好好帮我庆祝，我已经好久没有过生日了。 ”
“好呀，没问题。对了，看看我给你带的生日礼物。 ”王浪听说叶蓉生日请 他吃饭后，立即去精品店给叶蓉买礼物，又听说只请了他和叶欣，他就干脆买了 两件，价格一样，不过式样和款式不同，准备给她们姐妹一人送一件。
叶欣把王浪带的礼袋拿出来： “姐，给你。 ”
“我买了两份，红色的给叶蓉，蓝色的给叶欣。 ”
叶欣感到意外，“姐过生日，你还帮我买礼物呀。 ”
“嗯，你们姐妹感情好，当然就一起了。 ”王浪本想说他们家里就姐妹俩， 想想还是不太好，就没有说出来。
叶蓉感到意外，却高兴，叶欣是自己的妹妹，也是唯一的亲人，妈妈早都没 有了联系，也不知道是否还在人世间。
叶蓉和叶欣一起打开了礼袋，是两朵很漂亮的胸花，镂空水晶，闪闪发亮， 中间镶嵌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一朵是红玫瑰，一朵是蓝玫瑰，看起来一个 就是红色，一个就是蓝色，在灯光的照射下，两朵胸花分外好看。
“真不错，谢谢。 ”叶蓉自己把胸花戴上了，稍后也给妹妹戴上。
“王浪，谢谢你的胸花。 ”叶欣也对王浪表达谢意。
“那是不谢谢我了？ ”王浪反问叶欣。
“怎么会呀，胸花是你买的，谢谢胸花就是谢谢你呀。 ”
“有道理。你们喜欢就好，我是怕匆忙间买的东西你们不喜欢就麻烦了。 ”
“看来，王浪你相当有品位呀，能够让我们姐妹俩都满意。 ”叶蓉进一步赞 道，“走，我们去餐厅吃饭。 ”
酒饭菜叶蓉事先都有预订，三人进去后，服务员安排到了包厢。虽说是叶蓉 的假生日，但是姐妹俩弄得跟真的一样，反正呀，桌上就三个人，真正知道生日 的就是她们姐妹俩。她们说是生日就是生日，再说呢，哪一天生日不重要，有人 在这一天来祝贺生日，那就是生日，就是自己生活成快乐的节日，简称生日。
王浪不酗酒， 以他的性格不会喝醉，但是这天晚上，他却无法不喝，姐妹联 手进攻，他无法抗拒。两个小时后，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叶蓉说： “怎么样？王 浪，我们再开一瓶酒好吗？ ”
“不……不用了。 ”王浪神志清楚，言语却有些含糊，语速也变慢，神态有 些眉飞色舞，“不能喝太多。 ”
学急诊的叶欣明白，王浪已经喝得有九成，如果再喝上一点，那如果姐姐要
他就比较容易。
她有着片刻的犹豫，但是只几秒钟的工夫，叶欣再叫服务员开了一瓶酒，给 三人加满。姐妹俩都是不错的酒量，王浪更不错，但是以一敌二，在实力相当的 情况下，人数少的一方自然就占据劣势。
这一瓶酒王浪喝下去半瓶，叶蓉、叶欣喝下去半瓶。“不……喝，真……不 喝了。 ”
叶蓉用眼神望着妹妹，她可不希望把王浪喝成酒疯子。
叶欣点了点头。“王浪，我们不喝了，不喝了。 ”
“王浪，我们去看看电视，休息一下。好吗？ ”叶蓉柔声说道，双手抱住王 浪的肩膀。
王浪感觉到了女性温柔的触摸，心里开始发烫，这个漂亮的女孩， 曾经很陶 醉地躺在自己的怀里。那时候，真没有想过要她的身体，反倒是拒绝，当时是因 为邱倩吗？或许吧，在这样酒色沉迷之中，他依然想念着邱倩，爱一个人很难， 真要忘记一个爱过的人更难。
身体的发烧，王浪无法再想更多的人与事了。他的手放在了叶蓉搭在他肩上 的小手： “嗯，好，我们不喝了，休息去。 ”
王浪牵着叶蓉的手想站起来，却站立不稳，摇晃不止。叶欣赶紧上前，与姐 姐叶蓉一人一边，搀扶着王浪走出包厢，然后乘电梯上到叶蓉所住客房的楼层。
“开电视，我们看电视吧，看有没有足球比赛。 ”王浪到房间就嚷道，叶欣 忙伸开一只手，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机响起一阵音乐，竟是特熟悉的上 海滩主题曲，这也是叶欣很喜欢的一曲情歌，眼下正在热播电视剧《新上海滩》， 许文强与冯程程的爱情故事总是让人百看不厌、感动不已。
“怎么不是足球呀，好像是唱歌的吧，不好看，换台，换台。 ”王浪继续叫 道，此时姐妹俩已经把他放在了床上。
叶欣心里很难受，她今晚也喝了不少酒，远远超出了自己平时的酒量，为了 姐姐，她豁出去了。另一方面，更让她难受的是，她不忍心看到王浪这个样子。 这样没有一点风度，没有自知力，言语、行为都没水准，这哪是正常的王浪呀。 姐姐—— 叶欣想对叶蓉说点什么，但是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走开，给姐姐机会吧。 姐姐为了自己，付出了最宝贵的青春年华。 自己这么做，也是知恩图报，符合君 子之为了。
叶欣认真地调着电视节目，终于找出了一个直播的足球节目，正是四水足球 队与长沙队进行的中超比赛。好球，长沙队攻进一球，终于追上了四水队，现在 比赛只剩下最后十分钟，两队死拼，因为谁胜谁出线。
王浪听见熟悉的解说员的声音，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屏幕一眼： “好，这 场比赛谁赢都行，四水与长沙，两座城市都不错，都是学习、生活、工作的地方。”
“王浪，那你看足球比赛吧，我有事，先走一下了。 ”叶欣对王浪平静地说 道，心中波涛汹涌，在今晚与王浪告别，更是与王浪的爱告别，她将在心中保留 对王浪的爱，在记忆中留住那难忘的激情之吻，别了，永远告别了这爱之吻。
“嗯。 ”王浪回答道，却随后有气无力地倒在了床上，酒实在喝得太多。
“姐，我走了。你没事吧？ ”叶欣担心叶蓉喝得太醉，如果真那样的话，她 和王浪两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情没人帮忙，恐有麻烦。
叶蓉眼里闪着泪花，她对妹妹今天的全力帮助甚为感谢，妹妹为了她喝下了 大量的酒，而她是有所保留的，不到关键时刻不出手。
“妹，你回医院去吗？ ”叶蓉送妹妹到门口，“你路上小心点。 ”
“没事，你忙吧，姐，有情况的话，给我打电话。 ”
“会的，我会，妹妹。 ”
叶欣走出酒店大门，外面下起了小雨。雨不大，叶欣没有打算解决雨伞的问 题。时间并不晚，街灯全都亮着，路上行人还不少。虽然是深秋季节，天气有些 凉意，但越来越现代化的长沙市给予了夜色足够的热情。
雨落在脸上，凉凉的，丝丝清醒的感觉，没多久就失去了效能，肚子里的酒 越来越发挥作用，叶欣的头逐渐晕起来， 胃在肿胀，往上的压力越来越强大。
终于，胃里的食物反流，形成了强大的呕吐现象。叶欣扶住一棵法国梧桐树， 对着树根狂吐。翻江倒海，不可遏制，把晚上和中午吃的饭菜全部吐了出来，甚 至早上的牛奶都从肠子里反流到口再回归大自然。
王浪也一定会呕吐的，他比我喝得多多了。尽管同学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 见王浪喝酒呕吐过，这一次他喝得最多，本来她和姐姐的酒量就很不错，加上两 个人有意让他一个人多喝，半醉半醒中，有时候她们只喝了一小口，也让王浪喝 下去一杯。王浪，真的对不起，让你喝多了难受。
王浪的确在呕吐不止，在叶蓉还没来得及采取措施时，王浪就开始呕吐，脏 物流到了他的外衣上，有一些到了床上。
叶蓉赶紧拿脸盆为王浪接呕吐物。她抱着王浪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轻轻地拍着王浪的背，好让他更轻松地呕吐。
几分钟后，王浪终于停止了呕吐，他的呕吐物满满一盆子，显然把胃里的家 伙清理了个干净。
“王浪，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看到王浪最后呕吐出了黄色的胆汁， 叶蓉有些害怕，她担心王浪发生了严重的酒精中毒。
王浪浑身软软的，用含糊的声音说道： “没……有……问题，没……事的， 睡……睡就……好了。我……我……是医生，我……知道……的。 ”
叶蓉放下王浪的头，把枕头平整好，垫在他的头下。叶蓉去卫生间倒掉王浪 的呕吐物，她想先让王浪好好休息一会。
“好，那你睡吧。啊，王浪。你喝点水。 ”叶蓉扶起王浪，将一瓶矿泉水拧 开递给了王浪，本来是要给他喝茶叶水解酒的，但是回来后一直忙着，茶水还没 有泡好。
王浪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水，头又无力地垂下去了。王浪，你不会怪我吧， 我爱你，我想你给我一次与你身心俱融的机会。只要一次，就这一次，我不会缠 着你的。叶蓉在心里说，浪，要是你能给我爱的机会，要是你愿意与我终生一起， 相依相伴，来世变牛变马，我都无怨无悔。
叶蓉用电水壶烧开了一壶水，然后泡好了茶，她听说浓茶对解酒很有好处， 准备了等王浪醒来时喝。
或许王浪呕吐过后人舒服了，刚才又喝了点水，很快进入了睡梦中。这回， 叶蓉听见了王浪轻微的鼾声，却是很动听的音乐。那晚，王浪抱着她睡了一个晚 上，叶蓉没有听见鼾声，那时她在生病中，王浪睡得很浅，也就没有了鼾声。
王浪的睡眠很安静，刚刚呕吐过后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但脸上挂着 笑意。是呀，对于乐天派的王浪来说，生活中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叶蓉站在床旁欣赏着王浪的睡姿，女人看男人，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王浪， 今晚，你是我的。我要你，就在今夜。
她为王浪解开鞋带，脱去两只皮鞋。叶蓉抚摸着王浪的脚，轻轻地揉触着。 之后，她为他脱去袜子。王浪的脚趾很好看，也是修长的那种， 白净、光滑，从 大脚趾到小脚趾， 由长到短地排列着，显得整齐有序。
然后，叶蓉帮王浪脱掉刚才被呕吐物弄脏了的西装外套，拿着到洗漱间，用 湿毛巾仔细地擦洗。接着，她将洗脸毛巾用温水搓好，回到房间为王浪洗净刚才 的呕吐物。
接着是整理前面王浪吐脏了的床铺，因为王浪睡在上面，也就大致弄了一下， 过得去就行。叶蓉想，与王浪的这一晚，将是开创性的一晚， 自己的少女时代就 此结束，把自己的初夜送给最爱的人，不管将来如何，有一份美好的、值得永远 珍藏的回忆，也是结束少女时代时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整理得差不多，叶蓉坐在床上，双手握着王浪的手，正好把在了他的手腕上， 感觉到了他脉搏的跳动，心里骤然间便热血起来。
她俯下身去，轻轻吻着王浪的唇，那心里的火瞬间蓬勃燃烧起来。她的手移
到王浪的胸脯，男子汉强有力的胸肌刺激着怀春少女的情欲，啊，王浪，今天的 你和我，才是真正的男孩与女孩。
她伸手解开王浪的领带，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缓缓解开他的衬衣，她要层层 递进，领略王浪由外到内的全部秘密，全部的身体光芒。
半裸的王浪完全呈现在她的眼前，这是多么健壮、多么诱人的男子汉呀。强 壮的肌肉，匀称的骨架，厚实的肩膀，宽阔的胸膛，两条腿长而有力，线条流畅。 那剩下的一点儿遮盖下的饱满，让叶蓉情不自禁将手伸向了那地方。
“倩…… ”睡眠中的王浪在叶蓉的倾情触摸下，嘴里发出了声音，他是在做 梦，还是在半梦半醒之中，叶蓉想，他叫的是一个女孩的名字，这名字她太熟悉 了。这个女孩是她在驾校的学生邱倩。
王浪，只要你高兴，只要你快乐，只要你舒服，我就做你的邱倩。叶蓉不再 言语，她以肢体动作阐释着她对王浪的喜欢与爱。
叶蓉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变成赤裸美女。她触摸着自己的全身，不由自主地 呻吟着。她爬上床，用力地将王浪最后的一小块遮掩掀掉。
她将床头灯关掉，屋里一片漆黑。在黑暗中，叶蓉伏在王浪的身上，尽情地 亲吻着他。两个人的呼吸急重起来，屋里是情欲的尘埃，在黑暗中跳动着，传递 着暧昧。
“倩……倩…… ”王浪在口里呢喃着邱倩的名字，激烈地回应叶蓉的狂吻， 他的手更用力地抱紧了叶蓉，两只长腿钳住了叶蓉，叶蓉无法动弹，感受到了窒 息，这是奇妙无比的窒息，这窒息，真是就让人上了天堂，从未有过的飘然若仙 的感觉。
“嗯……嗯…… ”叶蓉在王浪的怀里扭动着，发出进攻的号令。
王浪像是听到了号令，翻过身来，将叶蓉压在身下，他那强有力的男人武器 深深地直入叶蓉的体内……
早上六点，天蒙蒙亮，王浪从睡眠中醒来，伸出手去找手机，触摸到了温香 如玉的女孩。 自己这是在哪呀？看看周围的环境，明白是酒店。
叶蓉被王浪的触摸给弄醒了，她伸手摁亮电灯。
王浪一时没有明白，“怎么是你？ ”
“怎么就不能是我呀？王浪，昨晚我们在一起呀。 ”叶蓉说道，她已经把自 己当成王浪的女人了。
王浪昨晚梦见邱倩，两个人在梦里恩爱有加，重新回到那时他和邱倩在四水 市天马医院同居时的美好时光。
梦就是梦呀，醒来睡在枕边的是叶蓉， 曾经的驾校美女教练，当年抱着她睡
了一个晚上，两个人相安无事。没想到，这一个晚上，从不醉酒的他醉得没办法 回忆起全部的过程。
“ 叶蓉，对不起，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王浪不知道说什么，这声对不起 是由内心发出的。
叶蓉记起了要给王浪喝浓茶的，尽管过了一个晚上，但她认为还是有必要给 王浪喝浓茶，以便让他尽快恢复状态，全身舒服些。她起床给王浪端茶水。
当叶蓉掀开被子的一瞬间，王浪清晰地看见， 白色的床单上面有一朵玫瑰花 样的红色，他明白，那是叶蓉的处女红，叶蓉这女孩，把她珍藏了三十年的女儿 红送给了他。
“你昨天喝醉了。多喝点茶听说会好些。 ”叶蓉说道。
王浪虽然知道隔夜茶喝了不好，但是为了不让叶蓉失望，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将茶端起，一口气喝了。
“谢谢你，叶蓉，你真好，我不好，我害了你。 ”
“不要这样说，王浪，你不会怪我吧。我们让你喝了那么多的酒。 ”
“你给了我最宝贵的东西，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 ”
“你昨晚多次叫她的名字，我知道她是我驾校的学生，你的女朋友。虽然你 梦见的不是我，可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叶蓉丝毫没有计较的意思，“你 和邱倩怎么样了？ ”这是最恰当最含糊的一句话，不论他们关系如何，都可以这 样问，分也好，合也好，怎么回答都可以。
提起邱倩，王浪叹了一 口气：“早已经没有在一起了。你记得你那回车祸吗？ ”
“我当然记得，当时我在昏迷之中，可是我却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了你和肖剑 的声音。对了， 肖剑，你还认识吗？ ”
“ 当然有印象，他是邱倩后来的教练，应该是你当时把邱倩转给他的吧。 ”
“是的，他对我一直很好。当时好像就是你和肖剑的声音把我从灵魂深处唤 醒了。 ”
“这么说，你的苏醒也有我的贡献。 ”
“嗯，你和邱倩关系这么好，为何还分手呀？ ”叶蓉非常不解，“ 当时我看 你对她那么好，她对你也是没得话说，我当时特别痛苦，无法接受你和她在一起 的现实，所以，我走了，辞去了那家驾校的工作，转到了另一家驾校，就是为了 避开你们，就是为了不看到让我痛苦难受的局面。 ”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 ”
“这哪能怪你呀。 ”叶蓉说的是实话，“对呀，当时你和那个撞我的女孩说 了话，你和她认识吗？ ”
“ 当然认识，好像她说由保险公司全额赔偿你，我就没有再过问她了。 ”
“王浪，那你现在没有女朋友吗？ ”叶蓉心中升起希望，既然王浪与邱倩分 手了，那么她与王浪的机会自然就重新出现了。
“没有，和邱倩分手之后接触过几个女孩，但没有结果。 ”
“好，好。我时常地想念着你，也试着忘记你，却没有做到。刚才说的肖剑， 他一直在追我，可以说是不计名分，不辞辛劳，无怨无悔地追求着我，我叫他做 啥就做啥，我没有叫他做的他也常常关注到了。但是，我却一直没有真正爱上他。”
“ 叶蓉，你是我的好老师。如果没有邱倩，如果我们早些相遇，可能情况会 大不一样，不管是与邱倩在一起，还是分开了之后，我总是时刻感觉到她的好，
她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我爱她，一心一意地爱她，可我却没有做到，我对她有愧。”
“王浪，我可以做到，我给你全部自由。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干涉你的。” 叶蓉发誓，“如果我做不到，我出门让车撞死。 ”
王浪用手堵住叶蓉的唇，“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给我时间，我们让时间 来做个判断，好吗？ ”
“好，不论这个时间是多久，我都愿意接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