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院落中,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薛彩环的摇篮上,为她稚嫩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自从彩环出生后,薛祥和唐琳的生活充满了欢声笑语,整个山庄仿佛也因为她的到来而焕发出新的生机。
然而,就在两个月后,一位唐琳不愿见到的大人物来到了湛卢山庄,来到了唐琳的房间。
这天,唐琳正对着梳妆台,让侍女小霞为自己精心打扮着妆容。
“小霞,你觉得这支簪子怎么样?”唐琳拿起一支精美的花簪,询问着站在一旁的侍女。
小霞仔细端详着花簪,笑着说:“这支簪子真是漂亮,和您今天的衣裳很配呢。”唐琳道:“那就帮我簪上吧。”小霞点点头,拿着花簪,轻轻地插在唐琳的头上。
就在两人沉浸在梳妆的乐趣中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小霞一愣,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房中。她惊呼一声,声音未落,就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柔和的内力所笼罩,瞬间失去了意识,两眼一白,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她只是个丫鬟,平日里负责照顾唐琳起居,并不会武功,身上的那股内力当然不是她自己的。
唐琳把手扣住她的穴位,只是轻轻一按,桃儿便倒下。
她当然也听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连忙回头,只见厉天冥正站在房中,目光冷冽地盯着她,道:“乖徒儿,本座传你的移形大法,你修练的如何了?”
“师尊,你……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来了?”唐琳颤巍巍地说着话,脸色已被吓得惨白。
“区区一个湛卢山庄,本座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厉天冥冷冷道,“倒是你,为何还不向我汇报近况?半月之期已至,难道你不想要解药了么?”
“不是的,师尊,我,我……”唐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我……我生下了薛祥的孩子,所以这段时间有些怠慢了修习。”
厉天冥眉头微微一皱,冷冷道:“孩子?哼,孩子出生就意味着魔种已经化为魔胎。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后果?”他不等唐琳说话,又缓缓道,“魔胎不同于凡胎,若无阳气的持续灌输,寿元极短。以我的经验,通常都活不过周岁。”
听了这话,唐琳的心猛地一沉,道:“师尊,我不能让我的孩子遭受这样的痛苦。一定……一定会有办法救活她的。”
厉天冥冷冷地看着她,道:“办法?唐琳,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把孩子生下来,那么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把孩子交给我,让我把她炼成活傀儡;要么就用你体内的真元饲养她,”话说一半,他忽然淫笑道,“当然,你也可以用男子的阳血来饲养她,比如,你的夫君薛祥,他体格好,阳元一定很充沛。”
唐琳的脸色变得更苍白,她失声道:“我不能这么做……”厉天冥道:“你觉得你自己还有得选么?”
“我……我……”唐琳哽咽道,“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彩环,我答应了夫君要让她健健康康地长大,师尊,你……你就成全徒儿吧!”
厉天冥缓缓走到唐琳面前,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唐琳徒儿,你既拜入神教,就要遵守神教的规矩。这孩子生下来是魔种,她的命运便不由你我做主。你若执迷不悟,只会害了你自己,还有你的孩子。”
唐琳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知道,厉天冥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的苦难?
就在她心中挣扎不已的时候,厉天冥突然伸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他的手指冰冷而粗糙,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割在唐琳的心上。
“你的选择,本座已经给你指明了。你若是愿意,本座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的孩子免受魔气侵蚀之苦;但你若是执迷不悟,那么,就别怪本座不客气了。”厉天冥说着话,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诱惑。
“师尊,我……头好晕……“唐琳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软软地倒了下去,厉天冥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妙,迅速将唐琳柳腰一握,正准备给唐琳喂食解药,谁知他的手也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吸住,幸亏他凭借极高的轻功脱身,否则不消一刻,自己体内的真气就会被她吸得精光。
唐琳仿佛被厉鬼附了身,她慢慢地站起,突然抬起头,眼神一凛,嘶吼道:“老不死的,又想骗我妹妹吃药!今日我偏不遂你的愿!”
厉天冥心中一惊,道:“你竟也学成了这门功法?”
唐琳冷笑道:“这本来就是我的武功,在妹妹被你蛊惑加入魔教之前,我就学会了。”
“你的妹妹?莫非你是……”厉天冥喃喃自语,忽然大笑道,“我知道了。既然你口中的妹妹指的就是唐琳,那你就是个死人。”
“死人?”唐琳这时竟也忍不住大笑,“我是死人,你又是什么?”
厉天冥道:“我原本以为唐琳身上的禁制可以压住你,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破解了。”
唐琳冷笑道:“那您今日屈尊前来,是想夺走我的外甥女,还是要将我这个死人毁尸灭迹?”
厉天冥盯着她,半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女大不中留啊。本座以为,你当年为破除禁制,强行将魔种融入体内,夺心槐剂量之大,早已让你承受不住邪火焚身之痛,爆体而亡,没想到你没有死,这些年居然还无师自通,掌握了为师都还未能完全掌握的驾驭魔种之法,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唐琳冷冷道:“我今日不想与你动手,识相的就请离开湛卢山庄,薛祥和琳儿的孩子,她的命运,不由你这个魔头来做主。”厉天冥道:“不由我做主,难道由你做主么?”唐琳道:“自从我与妹妹合体之时,我便答应了妹妹,要与她同生共死,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如今外甥女降生,就算她真是魔胎,我也会想法子让她像个正常人的孩子一样活着,哪怕从未有人选择过,我也要试上一试。”
厉天冥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点点头,道:“好,本座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要记住,天道不可违,你若是逆天而行,必将承受相应的代价。”唐琳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转身离去,这才舒了口气,心道,唐琳啊唐琳,你为何偏偏对薛祥这男人动了情?现在你生下了魔种,姐姐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既然苏醒,索性就帮你了却一个心愿吧。
她闭目而坐,施展法术,进入自己的精神领域。在这个领域中,还有另外一个唐琳,那是唐琳本体,只不过她一动不动地站立着,面容慈祥,好像一尊美丽的石像。
原来唐琳的本体因为受了刺激而陷入沉睡,原本沉睡的替身也因此苏醒。替身与本体同出一体,为适应唐琳的身体而与她姐妹相称,但这样一来也篡改了她的一些记忆,造成她分不清现实和幻想。唐琳武功低微,替身为了保护唐琳,在本体沉睡期间不惜一切地修习武功,甚至想出偷师的歪主意,这才惹来厉天冥这个魔头。等唐琳自己苏醒之后,发现武功一日千里,心中自然对这个“姐姐”更加崇拜。
但这一次,唐琳的替身却犯了愁,她不能直接唤醒唐琳本体,只能从她的记忆中寻找一些提示。于是她把手点在唐琳的额头上,进入了她的记忆深处。
很快,她就找得了一条提示。
在唐琳十二岁那年,她曾在药房长老那里见到过一枚丹药,此丹药通体呈雪白色,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长老说,这叫雪魄丹,世上罕见,其药材只出自一处名为贡嘎的雪山。贡嘎雪山是藏族神山,历来由藏地境内的雪山派守护,因此雪魄丹也被视为雪山派至宝。
“据说任何邪气碰到雪魄丹都会自行消散,或许让外甥女服下一枚,就能破除她的体质,让她像个正常人的孩子一样生活。”唐琳思忖着,忽然又想,“但雪山派已经消失近百年,唐门的雪魄丹只是藏品,并没有制作方子,而且只有一枚,不能随便拿来用。雪魄丹的制作方子会不会也随着雪山派消失了呢?看来我得先去找到那个人,问清楚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于是起身,解开小霞的穴道。
小霞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躺椅上,头还有些晕乎乎的。她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她看到唐琳走过来,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行礼。
唐琳道:“小霞,你去找一下薛郎,告诉他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议。”
“薛郎?哦,您是说姑爷啊,奴婢这就去。”小霞点点头,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薛祥急匆匆地赶来,看到唐琳一个人坐在桌前,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道:“夫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商议?”唐琳道:“薛郎,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你的娘子,她……”她起身走到薛祥身前,媚笑着道,“她昏迷了,这段时间,就让姐姐来陪你吧。”
“你……你是……”薛祥怔了一怔,半晌才道,“你是唐玉?你是琳儿的孪生姐姐?”
“孪生?”唐玉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你无端跑出来做什么?”薛祥忍不住怒道,“要是敢伤害琳儿和我的孩子,我饶不了你!”
唐玉道:“薛郎,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粗暴!我是她姐姐,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女呢?实话说了吧,我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你的孩子有危险。”
薛祥道:“什么危险?”
唐玉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道:“她是魔胎,如果找不到雪魄丹破除体质,她的性命就岌岌可危。薛郎,我这回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薛祥先前就听说过魔胎,但他认为那是子虚乌有,现在唐玉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自己的女儿是魔胎,反倒让他心慌意乱起来。
“雪魄丹?上哪里找雪魄丹?”薛祥慌忙地说着,整个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唐玉道:“或许有个人知道。你愿不愿陪我去一趟?”
薛祥点点头,道:“我愿意。”
唐玉道:“这一路上,我们不能夫妻相称,我叫你什么,你就应什么,想顶嘴,甚至动手,我也奉陪,反正就是不能让外人看出我的身份,只要你答应,我就带你去。”
薛祥心知唐玉喜怒无常,而且还占据了自己妻子的身体,担心她会对唐琳不利,只好连连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