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一片混乱,花无邪残杀了伤害他父亲的那名三世弟子后,他妹妹花千语出现在了他身后面。花千语劝说哥哥无果后,花无邪和易水寒飞空而去。
花千语望着哥哥的背影,轻声呢喃道:“不要再犯错了,不要再去杀人了,你回来,你留下。”
忽然,花千语向哥哥飞去的方向奔跑了起来,眼泪如雨点一般洒在地上。跑着跑着,她的那只白鹰飞了来,她跳到了白鹰背上,快速的向哥哥追去。
白鹰的速度很快,很快就飞到了花无邪他们的前面。花千语转身伸开双臂,哭着说:“停下。”
花无邪也是有些意外,但看妹妹的样子并不是要随自己一起离开,而是要让自己留下。易水寒和花无邪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花千语,她哭得梨花带雨。
花无邪略带伤感的说:“已经停不下了。”
花千语说:“住手吧,哥哥,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花无邪说:“我倒是觉得现在的样子挺好的,只是走上了一条没有被验证过的路,就被认为是误入歧途了,你要保重。”
说完,花无邪便调整方位向另一边飞去,易水寒没有跟上,停在了空中。
花千语再次追了过去,拦在哥哥的前面,带着哭声说:“停下,哥哥,不要再走下去了。”
花无邪说:“你知道,你是拦不住我的。”
说完花无邪再次改变方位,速度比之之前更快。
花千语全力的再次拦在了哥哥前面,央求道:“不要,不要,哥哥,我不要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要你变成更糟糕的样子。我要你一直都是以前的样子,温柔、体贴、正义,守护着这一切美好的东西。”
花无邪再次落下两滴眼泪,说:“好,我答应你。”
花千语听到哥哥的回答后,高兴地笑了起来,两行热泪都还挂在脸上,就算如此,她依旧笑得如此美丽。可是当她高兴地用衣袖擦拭过自己的双眼后,却发现之前哥哥所在的位置空无一人,她顿时感觉心头一凉。
不远处的易水寒露出一脸吃惊的样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地面的甘露也是惊讶地看向花千语他们,黑发张潇更是瞪眼欲裂,全身像是被抽了魂似的。
黑发张潇像是用出自己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对花无邪喊出:“她是你妹妹呀!”
声音中包含着愤怒,包含着心痛,包含着说不出的情绪。
花千语慢慢的感受到,心凉不再是一种心理感觉,而是一种身体上的感觉,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果然,刀刃从自己的后背处,穿过了自己的心脏,这刀刃她认得,是哥哥的绝刀。血液在快速的浸透她的衣服,在快速的扩散范围,她的意识在渐渐模糊。
白发张潇在更高的空间维度中目睹着这一切,依旧感受到难以承受的心痛。只是让他庆幸的是,花无邪的绝刀,正好从自己布下镜花水月阵术的阵眼中穿过。如此,白发张潇只需要回到“现在”去激活此阵,便可以将花千语唤醒。
花千语只是模糊的听见,哥哥在自己耳边小声说:“我最爱的妹妹呀,我还是以前的样子,也终将是以前的样子。你既然不想看到我现在的样子,那就闭上眼睛吧……”
花无邪好像还对花千语说了很多,可是她已经听不清了。然而白发张潇却听清了花无邪接下来的话语。
花无邪在花千语的耳边细声说:“你既然不想看到我现在样子,那就闭上眼睛吧!你不会死去,你只是睡着了。等你睁开眼睛醒来时,你会看到一切都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不是你现在所看到的恶魔,我将是你心目中的英雄。这个世界的将来需要我,也需要一个强大的张潇,为了拯救世界,我们都必须得背负上许多东西。我最爱的妹妹啊,你安心沉睡吧,我和张潇会一直守护着你,也守护着你所爱的世界。”
天空中,花无邪从花千语身上将刀抽出。花千语如断线的风筝,从雪鹰背上掉落,向地面掉落。
“你个畜牲!”石磊冲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怒发冲冠地向花无邪跃去,与他们打在了一起。
白发张潇听清花无邪后面对花千语说的话后,感到无比的震惊。从花无邪的话语中得知,他知道这致命的一刀并不会杀死妹妹,而只是会让她沉睡。并且白发张潇从花无邪下刀的位置看出,花无邪似乎知道镜花水月阵术的阵眼;以及从刀在花千语身体内停留的时长算出,花无邪似乎知道镜花水月阵术在那种状况下的时间极限。白发张潇不相信花无邪这刀的位置和时长都是巧合,可白发张潇也无法理解为何花无邪会知道,以及花无邪为何犹豫,而最终又刺向了妹妹。
白发张潇低头看到过去的自己,抱着生命气息全无的花千语,伤心欲绝的样子,现在的他依旧感同身受。他甚至想冲动地去告诉过去的自己,花千语只是睡着了,她没有死。不过理智告诉自己,他不能这样去做,不然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历史也会被改变,一切都会向糟糕的方向发展。
此行,白发张潇也算是达成了目的,是该回到“现在”了。在白发张潇准备离开之时,他还是看向了花无邪那边。看到暴走的石磊正在发狂,花无邪那边也来了一位神秘人物救场,她是一位看不清面容的朦胧女子。不过,在准帝白发张潇的眼里,这种程度的障眼法,还是难以挡住白发张潇的眼睛。
白发张潇看清女子的面容后,惊讶道:“怎么会是她!”
之后,白发张潇便不再观战了,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状况。于是,白发张潇转身离开来了。
白发张潇回到了四季山上,刚才再次目睹了花千语的死去,以及自己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亦是无比的难受。他看着这四季山,此刻却是有了不一样的心里感受。
“罢啦,该回去了。”白发张潇准备解术离开。
突然,白发张潇停了下来。他想到一件事情,这四季山上有一物,它给了曾经的自己生活下去的希望,它给了曾经的自己修炼上的指引,那便是一页书。白发张潇不知道那一页书是何人所留,那一页书仿佛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现在的准帝白发张潇想探索一下留书之人,以便以后有机会报答他。于是,准帝白发张潇开始在四季山上寻找了起来,他记得曾经自己就是非常草率地在雪地上捡到的,可是现在却什么也发现不了。
“怎么会这样?”白发张潇不解,同时也有些慌了。若是没有一页书,那即将过来的黑发张潇将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修为也不可能快速进步,后面又如何穿越时空去挽救花千语?
可是,谁又能如此了解自己呢?白发张潇取出怀中的一页书,虽然一页书已经到了末页,却也不见署名,并且这一页书还是不可逆翻的。他无奈地将一页书再次放回怀中。
白发张潇看着四季山顶的白雪道:“既然没有一页书,那就由我来为自己写一本一页书吧。”
于是,白发张潇施展起神通来。手动则天地动,心动则雪花动。寒冰、雪花在他身边飞舞,跟随他的心意而动,编织成图案或文字,再压成一页书。白发张潇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回忆起曾经的绝望心情,心痛地在一页书上留下指示和指引。一个个难关,一次次伤心,一幅幅画面,在白发张潇的脑海里翻阅着,此刻他在一页书中都给出了对应的关心和指引。
白发张潇在一页书上,一直写到曾经的自己突破到准帝时,他突然惊醒了过来。他明白了,这一页书的作者正是自己,原来自己就是那位留书人,所以才会如此了解自己。此刻,他不敢再往后写了,因为怀中的一页书也到此为止了,再往后写,就意味着改变了过去。并且白发张潇知道,那时的自己似乎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一页书成,它大小如书一般,方方正正,薄如纸片。外面是冰,里面是雪,甚至还稍有一些柔软,不会轻易折裂。平时不显文字和图案,入怀也不融化。
白发张潇将一页书随意丢在了四季山上,但他却疑惑道:“到底是谁的命运?是否都是天意?”
思考许久无果后,张潇便停止了虚无的探索。想起可以唤醒花千语了,他变得迫不及待起来,立即结印解除了“灰色世界”之术。
在“现在”的四季山上,灰色的世界终于被润上了色彩,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曾被灰色世界覆盖的区域,人们看到周围终于恢复了正常,那提着的心、吊着胆也跟着放了下来,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一两天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感觉到现在应该是安全了。
四季山上,石磊惊讶道:“灰色世界解除啦?可是张潇他人呢?”
众人都紧张了起来,因为张潇施术前说过:“术式解除后,我若回来,便是成功了,我若没有回来,便是失败了。”现在术式解除了,可却不见张潇人儿。
“难道他失败了?”众人不愿相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