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遇强则强
在明玉关押的那个监房里，还有一名中年政 治犯，看起来似乎犯下过不小的罪行，在这里已经待了有八九年了。他经常拿着几本书反复翻阅，那专注的模样仿佛这里平常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天，明玉静静地靠坐在角落里，眉头紧锁，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黯淡的光斑。
政 治犯上完厕所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路过明玉的床边，脚步微微一顿，匆匆瞥了他一眼，随后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有力：“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小心一点，一味地忍气吞声不会让他们变得善良的，就算到了6个月他们也不会让你顺利走出去的。”
从明玉平日的举止，政 治犯似乎早已看出他的身手并非常人。
这日，明玉踏入澡堂，惊觉空无一人。察觉异常后，明玉深知此处乃是那些人经常恶整别人的地方。遂将毛巾拧起，佯作去洗澡区开水阀。待将毛巾浸湿，明玉悄然藏身于旁边洗澡区的帘子之后。
果然，没过多久，几名瘦弱的小弟蹑手蹑脚地闪身而至，他们的脚步轻得如同猫一般，试图不发出一点声响。几人眼神闪烁，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坏笑，明显是要恶搞明玉。这一切，都被藏在帘子后的明玉尽收眼底。
其中两人手持毛巾和水桶，冲向明玉洗澡之处。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水流不止的花洒，却不见明玉的身影，两人顿时慌了神，左顾右盼，口中喃喃自语：“去何处了？”
“你们是在找我吗？”明玉站在后面，声音低沉儿且冰冷地问道。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条拧湿的毛巾。
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弟大惊失色，急忙转过身去。
“你……”其中一个小弟的话还没说完，明玉手中的湿毛巾便如闪电般挥出，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那小弟惨叫一声，随即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拼命挣扎。
另一个小弟见状，惊恐地连连后退，然后自行装作倒下。他被明玉的气势吓得不敢动弹。
此时，澡堂的厅门被打开，传来一阵凌乱且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 10 号囚犯带着几个小弟赶来，他们摩拳擦掌，准备给明玉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彻底屈服。
明玉转过身去，看到几人正好从隔墙那边走出来，他们神情兴奋。其中两边的几人嘴里还不怀好意地笑着，并低声嘟囔着：“今天就要让明玉无法自理……，让他光着屁股出去……”之类的话语。
然而，当他们一看到明玉毫发无损，而那两个先来望风收拾场子的却趴在地上时，几人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们看着眼前的明玉，发现他似乎与之前那两个月沉默寡言的人完全不同了。不过，片刻之后，他们仗着人多，便开始接二连三地冲上来，试图将明玉摁在地上摩擦。
明玉早有防备，凭借着在特种部队中练就的精湛散打格斗技巧，在瞬间将两波冲上来的人轻松撂倒在地。
10 号囚犯和另一个同伴见形势不利，互相对视一眼，准备转身逃跑。但明玉并没有放过他们，像猎豹一样迅速追上去，将湿毛巾甩在 10 号的腿部，使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10 号囚犯趴在地上不敢反抗，明玉趁机上前将他摁住，一阵雨点般的拳头便砸在他的脸上，并愤怒地向他吼道：“服不服，服不服！”10 号囚犯被打的鼻青脸肿，连连求饶，明玉方才停手，并向他发出警告：“如果再来骚扰我，我就让你们变成残废，你也别想从这里轻易走出去！”
就在此时，另一名同僚已奔至门外召唤狱警。片刻后，两名狱警手持电棍朝此处赶来，看到几人鼻青脸肿、弯腰驼背的狼狈模样，皱了皱眉头，遂将众人拉出关禁闭。
眼看着两个月过去了，监狱里的生活平淡而又压抑。这里在某种意义上是重新做人的地方，明玉本以为六个月的期限一到，自己就要被分到普通监区了。没想到又遇到如此坎坷之事，明玉心中暗叹一声。
不过再想想那个政 治犯说的“遇强则强”，这也是生存法则之一。至少以后不会再被他们骚扰了，还是保护好自己要紧，就这样吧，明玉心想。
后来，那帮人估摸着拳脚上跟明玉没法占便宜。便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在别的方面欺负明玉。
放风时间，一群囚犯在角落里拿着自制的简略卡片“赌博”。筹码就是每人每个月买厕纸那几十块卫生费和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香烟。
卡片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这些足以让这些无聊透顶的家伙们每天消遣一阵子。那些赌输的家伙只能每天去墙上抠石头土块擦屁股了。
今天10号大哥似乎心情很不好，拿着手中的卡片低声嘟囔着：“自打蹲号子以来，就特么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看的朱明玉那小子这两天毫发无损，气都不顺儿”！
大哥正郁闷着，手下小弟看大哥这几天无心消遣，便也个个不敢吭声。这时，一个叫驹牙的小弟凑到大哥身边，小声说道：“大哥，我有个注意。”
"什么主意？”10号大哥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
“咱们硬的不行来软的啊”！
“什么软的？”10干囚犯一脸疑惑地问道。
驹牙仔自信地拿起手中的卡片，然后给大哥使个眼色。大哥瞬间明白了，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天放风的时候，驹牙带这着两个小弟径直走到明玉面前，并邀请明玉说：“大哥想要与你和解，想请你过去玩两把，冰释前嫌！”。
明玉思索片刻，隐约觉得他们肚子里并没憋什么好屁，但是又不能拒绝他们的一片好意，否则以后真的不好过了，于是勉强同意。
"既然你们有意和解，我也求之不得”明玉爽快答应。
几人在角落里缓缓蹲下，10号大哥率先开口：“难得32号（朱明玉）今天来捧场，咱们得好好玩玩！”说着便让旁边的小弟把规矩给明玉说了一遍。卡片比点数大小，小了的就愿赌服输。
明玉听后明显感觉到，这就是他们变相整人的把戏，更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于是表示并不想玩，但是两边的小弟佯装劝说：“是10号大哥冰释前嫌，想要和你玩几局，不会玩不起，不给各位兄弟面子吧？”。
身边的几个狱友也开始附和着，想让明玉赶紧加入，准备赢光明玉的卫生费。
明玉看着眼前这情况，想起当年在“W”市和赵强那帮人的对决。无独有偶的世界啊，目前看起来是推辞不掉的，于是便只好答应接招了。
同样拙略的手段，在几个小弟的配合下，大家连赢明玉六七把。10号大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嘲讽。
最后一把，明玉主动要求发牌，并死死盯着10号大哥说道：“放风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最后一把，我全都压上外加一个月厕所卫生，要求就是大家全都把当月卫生费都压上，一起梭哈”。
大伙一看，这小子一定是输红眼了，想靠着最后一把翻盘，10号大哥也是心中笃定这小子不会赢。想着要是能让朱明玉扫一个月厕所外加打扫卫生得多解气啊。
“在几个兄弟的配合下，我就不信他能赢最后一把。不过不知道这最后一把是说这小子太傻还是佩服他的魄力呢！”10号大哥心中暗自嘲讽。
大家几个互相眼神暗示，自信满满。明玉心中深吸一口气，随意洗一洗卡片，便开始发牌。
最后一把，几个人拙略的手段在明玉余光中展露无疑。
看着这帮乌合之众自信满满地将自己的卡片摊在地上，明玉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慢慢地将卡片翻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上面。
“居然十点！”有人惊呼道。
10 号大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明玉手中的牌。他怎么也想不到，明玉竟然在最后一把翻了盘。就算是刚才暗箱操作一阵，自己手中牌面最大也才是9点。
“愿赌服输。”明玉淡淡地说着，一把死死攥起起了地面沙坑中的赌注。几人本想伸手把地上的赌注都抢回来，奈何明玉锐利的目光死死扫射几人一遍，畏于明玉之前的身手，几人又不甘情愿地松开了手。
“移形换位，袖里乾坤，搬山倒海…～”这些赌术在明玉手上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就算是放慢十倍速度给他们看，他们估计也难以看出来其中的门道啊！
10 号大哥一脸无奈地摊了牌，心里却暗自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明玉。而明玉则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他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这天，吃饭的时候。一个小弟又开始悄悄出主意，我们可以在朱明玉的饭菜里做点手脚……”大哥眼睛一亮，示意小弟接着说下去。
小弟得意地笑道：“我们把他的饭换成馊的，或者在里面加点‘料’，让他吃坏肚子，看他还怎么嚣张！”大哥听了，不禁点头称赞，夸小弟总算干了件聪明事。
第二天中午，当朱明玉拿到自己的饭菜时，有个小弟叫他过去一趟，而另一个小弟假装路过，便趁机在明玉饭菜里撒了点料。
然而，这一切都被一旁吃饭的宿舍老大哥（政治犯）看在眼里。
叫他过去的小弟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假意赞叹明玉那天的赌术实在太厉害了，自己想找个机会想明玉学习一下，明玉不以为然。
回到自己餐盘前，刚准备动筷子的明玉听到一旁吃饭的老大哥刻意咳了一声。并转头和他对视一眼。
他立刻意识到有人动了手脚，假装吃了几口之后，但他并没有声张，而是默默地把饭菜倒掉，转身离开。
10 号一众看到了这一幕，惊讶地互相眼神交流着。就在这时，抬头一看，朱明玉迎面走来，一种死亡压迫的眼神直勾勾地射向他们一众。从气势之上让一众人感觉无法喘过气来。
10号囚犯嘴角微微扬起，表示一脸的不屑。似乎再告诉明玉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接下来，我们还有更多的手段等着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