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大早,肖珩就穿着刚定制好的礼服,对着镜子梳了个很精致的发型,又靠在卧室门口问:“老婆,你看看,我是不是应该再加副眼镜啊?”
祁蔓单手撑着头从床上看他,问:“为什么?你这个年纪就老花啦?”
肖珩抿了下嘴,笑着说:“是显得有文化一点,你正经一点,给我参谋参谋。”
祁蔓坐起来,仔细看了看,说:“你看着也不像没读过书的样子啊,为什么总会有这么肤浅的时刻呢?很帅啦,不要再加眼镜了,长得帅还装模作样戴副眼镜的男人,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肖珩很不认同:“怎么会呢?只是一个装饰嘛,你不要给它加那么多注解,”他转身去拿了副平光眼镜戴上,“你看,怎么样?效果是不是更好点?”
祁蔓噎他:“没注解你怎么还要它显得你有文化?近视就是读书读得多啊?可能还是看有色小画面看的呢。肤浅。不过也挺帅的,就是有点装。你平时又不戴,突然在家穿成这样就已经很奇怪了,还画蛇添足戴个眼镜,好油腻啊。”
肖珩靠在门边,很是无奈:“我不收拾吧,你说我没情趣,我收拾吧,你又说我油腻,肖太太,你真的很难伺候。”
祁蔓乐得笑,“我难伺候你今天才知道?你就平稳发挥,别一会儿批发市场转悠,一会儿又时装周派头,正常一点行吗?”
肖珩摘下眼镜,抬头时又抛去一个媚眼,笑着说:“这样呢?是不是又一个幸福的粉丝时刻?”
祁蔓哈哈大笑,冲门口耍宝的某位直摆手,“是是是,赶紧走吧,去贿赂你的新粉丝去。”
肖珩傲娇的一抬头,低垂着眉眼看她:“我那靠的是实力,不要把我过分英俊的外表掺进我教育家的身份里,完全靠的是父爱和领先于大部分家长的教育方式好吗?肤浅,就会看脸。”
祁蔓拿起枕头要砸他,肖珩快速一闪,拉开衣帽间的门就跑出去,还隔着窗户冲里面说:“你就是肤浅。颜控!”
祁蔓一个眼刀飞出去,“你好到哪儿去?孔雀!”
潼潼也起了个大早,她头疼的对着自己的衣柜,“到底穿哪一件比较好呢?宁家,你说,我穿哪一件比较好啊?”
宁家爬起来从床上低头看过去,迷糊道:“你怎么起这么早啊?不是中午才请客吗?诺舅舅不是买了好几件裙子给你,你随便挑一件好了,都很好看啊。他都没给我买。”
潼潼抬头,透过镂空的玩具架看他,眼神鄙视:“哇,你这也不平衡?他当然给我买啦,是我考上芸菁,又不是你考上了。就是买太多了,每件都很好看,我都不知道穿哪件好。”
宁家翻了个白眼,又躺回去:“都说随便一件啦,都好看你还怎么挑,你只是臭美,又没审美。我没有不平衡,只想说你太独特了,天天到处谄媚让给你买新衣服,没节操。”
潼潼狠狠瞪过去:“你才没审美呢,你还没智商,”
“潼潼,你醒了吗?”
兄妹俩正要吵起来,肖珩在孩子们卧房窗户上敲了敲。
潼潼赶紧应:“爸爸,我醒了,可是我不知道要穿什么,你能帮我选选吗?”
肖珩给女儿挑了件粉色的连衣裙,配了件白色的长外套,说:“就这样,跟爸爸刚好是父女装,站在一起特别和谐。”
潼潼看看爸爸的灰色西装,说:“爸爸,我的裙子是粉色的,你的外套是灰的。都不父女装。”
肖珩哄女儿:“可我衬衫是白色的啊,有一个元素就够了,完全一样就太刻意了。再说,小女孩儿嘛,就要粉粉的才可爱啊,诺舅舅不是还给你买了个粉色的水晶发箍吗?找出来,今天咱们把头发放下来,做个特别淑女的造型,好不好?”
潼潼点点头,又说:“那小夏要穿粉色的,他也要跟我姐弟装。”
肖珩笑着应:“好。宁家跟爸爸穿灰色,让妈妈也穿粉色的配你好不好?”
潼潼就非常满意了,“嗯嗯,妈妈也要粉色的。”
祁蔓挑了件粉色衬衫,外面加了件米色针织长裙,遮得衬衫就剩个衣领露在外面。头发也利落挽起来,鞋倒是选了双白色的短靴,也算应和了亲子主题。
肖珩不是很满意,趁着门口没人来的时候问:“不是有件粉色的纱裙嘛,穿着多好看啊,搭件浅灰色的外套也可以啊,干嘛穿成这样?”
祁蔓头一转,冲他眨眼:“那么粉,没有需要的时候,有必要穿吗?”
肖珩浮夸的往后一仰,“哎呀,被电晕了。”
祁蔓伸手拉他站好:“少显摆你的腰力了,站好,什么时候都能闹。”看也没人,她小声问:“哎,刚才她们那么崇拜的看着你,是不是很有满足感啊?”
肖珩理理西装外套,矜持的笑笑:“还行吧。”
祁蔓一脸的看不上,“瞧你这样,假兮兮的,女儿就是跟你学的,看刚才她那样,没有啦,就是随便学学,虚伪的跟你如出一辙。”
肖珩很受伤,看着她说:“你怎么能这么看我们的谦虚?我们难道不是想配合你的低调做人原则?太伤心了,你居然给我们的付出这样的评价,我心疼。”
余楚一过来就见到肖珩在那儿弯着腰,张口就问:“珩哥你胃疼啊?”
祁蔓本来还在忍着,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跟一脸懵的余楚说:“他在练演技呢,接了部新戏,怕演技跟不上环境。哈哈哈。。”
肖珩站直了,没好气看向余楚:“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不是一早就说要过来吗?”
余楚被冲得又一懵,说:“我们遇到意外了嘛,你又没事交代给我,干嘛要管我什么时候到?”
肖珩忙问:“你们遇什么意外了?呼呼,你跟爸爸没事吧?”
呼呼皱着眉,很不高兴:“是一个阿姨,她撞了别人的车,然后她又不肯赔钱,就一直在吵。我们都快到了,她就一直吵,车就动不了了。”
就是那么寸,差一条街就到鲤鱼胡同了,突然前面的车追尾了。
开车的不是那个女人,她是从副驾驶下来的,因为他们车突然变道让后面的车撞上了,后面的司机上去理论,驾驶座上没人反应,反倒是副驾驶那边下来个女人。
两个人就一直在那儿吵,吵得从街头一直堵到了街尾,余楚他们车刚好离得不远,想着过会儿应该就吵明白了,谁知道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
肖珩听完前因后果,也感叹:“现在开车是真得小心,经常就有乱来的,看交通信号根本不够。赶紧进去吧,好好的又下起雨了,别把我们呼呼帅帅的发型给淋乱了。”
呼呼直点头:“嗯嗯,肖伯伯我进去了,蔓蔓伯母,一会儿见哦。”
夫妻俩跟孩子打完招呼,余楚也要跟着进去,却被肖珩一把拉住,“留在这儿帮忙,让我老婆回去歇会儿。”
余楚看看他的一身灰,又看看自己的一身黑,说:“咱俩不搭吧?我还是进去好了。”
肖珩眼神示意了下祁蔓,手上用力抓牢壮丁,“我跟你不用搭,就站在这儿帮忙招呼就行,走就加收你托儿费!你自己选。”
余楚不得不向钱低头,他要跟金主划清界限,以后肯定不能刷他的卡啦,也不能领他的零花啦,一个艺人能挣多少,还是省着点花吧。
但对肖珩时不时就拿钱威胁他这事,余楚还是很有怨言的,一等夸夸团进去就说:“你能不能别老拿钱说事?我失恋了,很痛苦的,你不安慰就算了,还伤口上撒盐?还有没有点兄弟情义了?”
肖珩也很不满:“你失恋怎么了?我已经请过你失恋大酒了,为了你失恋,我们家的生育计划都延后了,还要怎么有兄弟情义啊?你这个人,以前失恋也就一周,现在都半个月了吧?你怎么还消费失恋这个词啊?”
余楚被噎得直翻白眼:“那以前是几个月一年嘛,现在是四年哎,都第五年了,都快五年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谈过这么长时间的,不能多消沉一会儿啊?你们也太冷漠了,一个个的,多久的感情都说放下就放下,一点儿人情味也没有的,养条狗养五年它死了还得怀念十天半个月吧?”
肖珩提醒:“狗是活的,人又没死,感情分开就得断啊,你以前不都一分就拉黑嘛,长痛不如短痛嘛,你都折腾大半年了,还没做好准备啊?”
余楚被噎得一哼,“谁说没做好准备的?我早就断了,不就喝了你一顿,停三个月就当放假咯,生孩子也排计划表,你怎么这么变态?”
肖珩一拳打过去,笑着说:“生育是一项很严谨的事,当然要有计划,都跟你啊,百无禁忌的。”
余楚也一拳打过去,跟着呛:“那我们家呼呼也挺正常的啊,说明这就是个有感而发的事,根本不需要准备。你那些什么科学依据,就是你闲的没事,不信你们试试,什么也不做,看能不能生出个健康宝宝。”
肖珩都懒得理他,又转头看向外面:“都说新的关系是治疗失恋的良药,过些天有个赏花会,要不要帮你要个名额啊?”
余楚很诧异:“你要给我介绍对象?”
肖珩更加诧异:“不是分了吗?不能介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