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村里的龙凤胎
第一场：教室 昼，内
方菲在课堂上发现班里有一张课桌前坐着一个男孩和女孩，两个都很可爱，圆圆的眼睛，燕子双飞一样的眉毛，脸蛋也都圆圆的。
方菲：你们俩长得很像。
班上其他同学：他们俩是龙凤胎！
方菲：难怪。
方菲（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头）：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符龙。
小女孩：符凤。
方菲（笑）：当真是龙凤胎哈……
第二场 教室 昼，内
第二天早自习。
方菲：今天，全班同学抽背课文《曹冲称象》。
同学甲：古时候有个大官叫曹操，古时候有个大官叫曹操……
方菲：下去重背。
同学乙：古时候有个皇帝叫曹操……
方菲：下去重背，背错了，曹操不是皇帝。
轮到符龙了，他合上书本，泰然自若地背起来：
古时候有个大官叫曹操。别人送他一头大象，他很快乐，带着儿子和官员们一起去看。
大象又高又大，身子像一堵墙，腿像四根柱子……
符龙流利地背完了，不带一点多余的停顿。
方菲（带头鼓掌）：太好了，全班同学为他鼓掌！
同学们跟着哗哗哗地鼓掌。
方菲（看了符凤一眼）：下边，我们请符凤同学背诵。
符凤慢吞吞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
符凤：古时候，古时候……
她很着急，憋了半天还是背不出来。
方菲（示意符凤坐下）：好，不要紧，符凤同学请坐下。课后加强练习。
第三场 学校办公室 昼，内
不久，单元考试。
语文：100，数学：100，英语：100。
话外音：这是哪个同学呀？
方菲一看：不出所料，符龙。
话外音：再看看符凤呢？
语文：9分，数学：4分，英语：6分。
方菲内心独白：我的天哪，同样是可爱的双胞胎，怎么成绩差这么远？
不行，我得做一个家访。
第四场 村里 傍晚，外
放学后，方菲回宿舍用梳子梳了梳头发，背上皮包出门了。
正是傍晚，残阳如血。望不到边的大漠，呈流线型起伏，落日殷红，真的是一幅很好的画。
方菲（对一位乡亲）：老乡，请问符龙符凤家怎么走？
乡亲：哦，符龙符凤啊，那边，门前有个石磨，还有一棵枸杞树，看到没？
方菲（微笑）：看到了看到了，谢谢啊。
来到屋前，一只狗冲她旺旺叫着。
她有些害怕，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
还好，狗没有走近。
第五场 符龙符凤家 傍晚，内
一个穿着红格子衣服约摸三十来岁的女人走出来。
女人（用方言）：你找谁？
方菲：您可以用普通话吗？
女人：好，你找谁？
女人的普通话虽不标准，但大概能听懂。
方菲：我找符龙符凤的家长。
女人（客气地）：哦，是老师啊，快请进。
方菲一眼就看见符凤在喂羊。
方菲没看见符龙。
方菲：符龙呢？
女人（符龙妈）：小龙啊，他在做作业。
方菲：那小凤不需要做作业啊？
符龙妈：小凤？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干嘛？帮着家里做点活，多好。
方菲：那她一天要做多少活？符龙不做吗？
符龙妈道：符龙从不做事，他是家里的希望。小凤嘛，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她爹又进城打工去了，做饭哪，喂羊哪，种菜呀，她都会。
方菲（不解）：她才多大呀？她才8岁，才上二年级，你让她做这么多活，她还怎么学习？
符龙妈（讪讪地笑了笑）：这不忙不过来嘛。
方菲：那你可以叫符龙也做点啊，他是男孩子，力气大。
符龙妈：叫小龙做？他爹回来非打我不可。
方菲（摇头）：这不行，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落伍，这么重男轻女……不行，你应该知道女孩也是半边天，女孩也可以很有出息。
方菲（有些激动）：你知道居里夫人吗？她可是科学家，还有撒奇尔夫人，吴仪，季莫申科等，是政治家，女性作出大贡献的人，数不胜数……
符龙妈：那我和孩子他爹商量商量，好吧？
方菲（语重心长地）：对，这事儿你得跟孩子爸好好谈谈，不能这样下去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老师，谢谢你。
原来符凤都听见了。
符龙（也出来了）：老师，我会帮妹妹的。
方菲觉得很感动，走过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符龙妈（挽留）：老师，你就在家吃饭吧！
方菲（婉言谢绝）：不，不了，不麻烦你们，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