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善止
书名:大梦不醒 作者:哇东瓜 本章字数:1518字 发布时间:2024-06-02

听到有人追来,女孩下意识地慌不择路,男人似狩猎的野兽一样拉近。在女孩的惊呼声中,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将她拉倒在地。女孩恼火地回过头,看到男人的一时间女孩愣住了。这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死水一般的瞳孔,不像掺杂了什么情绪。男人认出了女孩,有天男孩来得急,和阿喵说他要去见他很喜欢的女孩了。男孩走后,男人下意识跟了过去,见到了她和男孩在夜色相拥。


男人松开手,后退几步,学着印象里男孩的动作,微微鞠躬向女孩道了声歉,随后转身离去。女孩扶着墙起身,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愣愣的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孤零零的,像是承载了世间的万般委屈,弥漫着对人间悲苦的疏远,还掺杂着想要了结的决绝。女孩有那么几分钟的失神,就好像男孩刚在自己眼前离开。


女孩再也绷不住了,控制不住的倚着墙瘫倒,捂着嘴巴失声痛哭。她早就察觉到了男孩的不对劲,那天晚上她拿着手电冲到天台。留给眼前的,只有男孩闻声回头微微鞠躬的笑颜,和随即张开双手面朝前倒下的决绝背影。她扑到栏杆上,手伸出去想要徒劳无功的抓住什么,像是听到了男孩坠地的轰响,女孩一下子的耳鸣让她整个人不住颤抖。女孩连爬带滚的向楼下跑去,慌乱中手电也给落在了地上,忽闪忽闪的像鬼火。好一会儿,女孩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后离开。握紧手电的手腕,一抹鲜红尤为碍眼。


夜里,男人靠坐在男孩飞起落下的栏杆,栏杆那头远处的红蓝闪光点,慢慢混杂进楼下的点点灯辉。起风了,雨一下就起了势,哗嗒哗嗒的雨砸在了男人身上,男人只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脚下雨水和被冲刷下的血水,在暮色里掺杂。男人记起来,有天也是这般大的雨,男孩给阿喵打着伞,摸着它的头说他还是蛮喜欢下雨的,听着雨声睡着再好不过了。这雨啊,就像这海一样,像是要洗刷掉什么东西存在的。男人仰起头,任由雨水摔打自己,虔诚地像一个信徒渴望圣水为自己洗礼。


风声,雨声,脑海里男孩的话语声,在男人闭上眼的黑暗里逐渐掺杂。恍惚间,男人像是摔进了一处幽暗,只有手心忽明忽暗的蜡烛宣告存在。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光亮,男人借着蜡烛的光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了有些被人刻下痕迹的蜡烛,整齐的排列,好像有人曾在此久留又远走,看着这些男人莫名笑了。


男人在此漫无目的的飘荡。不知过了多久,一些人影突兀出现,像是要给万恶不赦的罪人行刑,强硬把男人绑在随同突兀出现的椅子上。胸口突然泛起强烈的蓝光,陡然间划破了此处的漫无天日的黑。连绵不绝的刺痛折磨着男人,只能徒劳的张张嘴。像是死前的走马观花,男人眼前不断浮现男孩的身影,耳边响起他和阿喵说的每一句话,男人远比他以为的更喜欢那个爱和阿喵东拉西扯的男孩。刺痛停息的间隙男人发现远处有个女孩点燃了一个蜡烛,随之有光洒了进来。恍惚中,看到男孩的身影出现在光前,男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朝男人笑了笑,像是张了张嘴说了什么,回身走向了光下的女孩。男人没读过多少书,却偏偏读懂了男孩的意思。男人僵硬的脸庞上划过一抹微笑,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嘈杂,人间好像朝他走来。


身影消弭,重归幽暗。


女孩隔着玻璃,愣愣地望着这个生命在被机器维系的男人。女孩在大雨过后,跑到天台发现了男人,迎面的潮湿混杂血腥让女孩连连干呕,男人身体冷冰冰的像一具尸体,脸上的微笑又像是在诉说快乐。女孩随即喊了救护车又报了警,走到栏杆旁向下望去,那么远又那么近。


男人被证实是惨案的凶手,在清醒之后被检察院提起公诉,判了刑。女孩在男孩家附件找见了被警察赶走的阿喵,窝在草里瑟瑟发抖。妹妹被爷爷奶奶接走,不幸已将两位老人折磨的行将就木。爱是男人此生的墓碑。男人病态的爱着男孩,男孩坦然的和女孩相爱。一时的恶掺杂病态的爱,起恶杀,爱己及人承载一时的善,善止。


男人入狱前,托人帮着给女孩带了句话。是男孩的意思,要带着阿喵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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