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重羽早早地起来,在小双醒来之前撤去了结界,并佯装躺在小双的身边。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小双的脸上的时候,小双醒了,她推了推睡在旁边的夜重羽道:“夜哥哥,我们起吧!”
夜重羽这才假装刚醒,有些眷恋似的半睁开了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说:“我们去河边洗把脸吧!”
“嗯。”
净面之后,二人吃了些昨日剩下的烧饼,并提着工具向林间走去,这一砍又是一天,夜重羽遂累得汗流浃背,但心里却充盈着一种满足之感。
一晃就过了三日,小双估摸着木材已经差不都,接下来盖挖地基了,而地基的大小及形状,决定了后续房子的走向。
小双提议道:“夜哥哥,不如我们盖两间?”
“两间?”夜重羽诧异。
“是呀!两间,你一间,我一间。”小双说得坦然,可夜重羽却刹那间脸色通红,显然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天地良心,小双只是觉得夜重羽住在山洞里,颇不方便,既然建这个房间夜重羽出了大力,那理应给他留一间。
可夜重羽却想到了别处,小心脏噗通噗通,再次悸动。
夜重羽心中在胡思乱想,一时之间竟忘了答话。
小双见夜重羽不说话,一时之间有些着急道:“夜哥哥,你不喜欢住在这里吗?”
“不!喜欢!”
“不喜欢?”
“不是!是不!喜欢!”
“还是不喜欢!”
小双没听懂他的断句,他有些无奈,只能更直白地说道:“我喜欢,非常喜欢!”
“夜哥哥喜欢就好!那我们盖两间,以后我们就可以做邻居了!”小双开怀地笑着,眼中都闪耀着喜悦。
“好!就这么办!”夜重羽说着已经抡起了锄头,开始轮了起来。
一想到能和小双住一起,每天一睁眼就看能小双,夜重羽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喜悦。
“我也帮你,两人一起干得快!”小双说着也抡起了锄头。
两人干得如火如荼,汗珠子已经砸到了地上,真真地可谓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面朝黄土背朝天。
挖地基、打土坯、劈木桩、一步一步进行,大约又过了半个月房子终于盖完了。当然,这与夜重羽在小双不知情的情况下运用了很大灵力有关。
这座房子虽很朴素,但对于小双而言却有了个温暖的家,有了落脚之地。
房子盖成的这一天,夜重羽和小双二人去镇子里买了锅碗瓢盆和一些酒菜。
小双在锅台前面开始忙碌,这种做饭的忙碌感觉她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了,最后那次做饭还是她及笄那日的生辰礼,那日她和爹爹还都喝了些酒,想到此小双不禁又流下了泪滴。
这些事情如今回想起来却好像已经恍若隔世,既然已经恍若隔世,就不去想了,小双暗暗劝慰自己要向前看。
今日是好日子,她不该哭,更不应该让夜哥哥看见。小双想着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泪,然后继续抡着锅铲炒了起来。
这时不断有香味飘了出来,夜重羽使劲嗅了嗅,很香。
很温馨、很不一样的感觉,夜重羽心中慨叹:这也许就是花姐姐说得人间烟火气吧!
正在这时,小双已经端了两盘菜上来。
“快过来坐吧!”
“夜哥哥,你等下,还有两个菜!”
“怎么这么丰盛?”
“小双能重新有个家,全因夜哥哥相助!小双无以为报,自然要炒几个好菜款待!”
夜重羽知晓小双的个性,若不让她尽尽心意,她心中定不安稳,所以也不再阻拦。
看着小双一人在锅台前忙忙碌碌的身影,夜重羽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上去,难道这就是家的感觉?
片刻后,小双终于忙完了,将菜都端了上来,又给夜重羽和自己的杯子中倒满了酒。
说道:“夜哥哥,我嘴笨,感激的话我也说不好,但是我真的谢谢你。我先干为尽!”
小双说着一饮而尽。
夜重羽笑笑,也不再说什么,也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喝罢之后,小双又为彼此倒上了一杯,然后说道:“夜哥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夜重羽夹了一口青菜放在口中,言道:“味道不错!”
接下来夜重羽又尝了几道素菜,赞叹道:“味道确实不错!小双厨艺厉害!”
被夸赞手艺的小双,唇角弯弯,很是开心。
可是夜重羽吃来吃去只围绕着几盘素菜,偏偏绕开了桌上唯一的肉菜。可是那道爆炒鸡肉块可是她专门为夜重羽做的,夜重羽这段日子的辛劳她都看在眼里,她希望能帮夜重羽补补身体。
“夜哥哥一定是舍不得吃,把肉留给我,不行,一定得让夜哥哥吃下去。”小双暗忖。
小双想着,便夹了鸡肉过去道:“夜哥哥,你尝尝这块鸡肉,是先腌制之后才炒的,味道应该不错!夜哥哥不妨把它想象成孔雀肉!”
夜重羽是孔雀,本来就不喜欢食肉,即便食肉也是吃些蝗虫、蟋蟀等昆虫肉而已,似这类的家禽肉他着实不敢兴趣。
但小双如此盛情,他倒也不想拒绝,尝尝就尝尝吧!
谁知肉刚放进嘴里,小双却让他想象成孔雀肉!夜重羽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小双见此,忙冲过来,为夜重羽拍肩道:“夜哥哥你没事吧?是不是这鸡肉做的不好吃?”
“不是不好吃!是我吃不了肉!何况孔雀那么可爱,一想到嘴里吃着的是只可爱的小孔雀,我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都怪我!是我害夜哥哥倒了胃口。我只是觉得孔雀珍贵,让夜哥哥将鸡肉想象成孔雀不是想吃孔雀,而是我想以最珍贵的东西款待夜哥哥!”小双有些内疚,连连道歉。
“不是想吃我就好!”夜重羽心中暗想,绽放出明艳的微笑,道:“没事!我知道小双的心意!我们快吃吧!菜快凉了!”
“嗯!”小双见夜重羽没有生气,便也恢复了明媚的笑脸。
言罢,二人便继续用膳,只是那盘鸡肉无人吃了,只任由它摆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