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墨来到涂山山巅的最高处,云兮也随之而至。
淮墨在此处设置了一个结界,打算在此在修炼几日,而云兮则怕淮墨急功近利,走火入魔,特意再此护法。
一晃便过了七日,天劫仍旧没有到来,而淮墨通过这几日的勤修苦练功法却进步了一层。
而这七日对于小双而言确实难捱的七日,她一个人被困在结界之中,孤单寂寞且不说,每每夜晚的时候最是难过,举目之处皆是夜色,这座山也完全淹没在夜色之中,一想到整座山上只有她一个人她就感到害怕。
即便她知晓仙尊已设置了结界,旁的东西进不来,可是犹豫云兮的冒然闯入,她似乎对这个结界没那么信任。
第七日夜里当淮墨小有突破之后,忽地停止运气,停止了周身的循环。忽地站起,向外结界外飞去。
“墨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正在未淮墨护法的云兮感到淮墨收起了灵气,不禁睁开了眼,见淮墨已然出了结界,不不跟了出去。
“我想回去看看风鸢。”淮墨一边说一边说道。
“我不允。”云兮一口否定。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自己根本没雨替淮墨做主的权利,才又解释道:“自打风鸢转世来的这万年光景,每次她死后转世,你都会花打量的时间去寻找她,然后陪着她过完这一声。然后再找,再陪!若不是我今日为你护法,我根本不知晓你的灵力根本不比万年前强上多少。试问,以你现在的术法,你怎么度过天劫?你若就此灰飞烟灭,试问,从今以后,又有谁会默默守着风鸢?”
淮墨微微一怔,飞行的速度似乎有所减慢,人也似乎有些动容。
云兮借机又说:“墨哥哥,你知晓我们鸾鸟族最善卜算,我算到你的天劫七日后便会来临,左右不差这七日了。”
可说话间,淮墨已经来到了那间石屋的对面。
夜色黑色像被人泼了墨,不知是因为山里人烟稀少,还是涂山有灵气,这涂山夜空里的星子似乎也比别处的明亮几许。
淮墨落身于一处树上,并没有急着进去,云兮见他停了下来,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院子里一片漆黑,淮墨看了一圈也没再院中看见小双的身影。心中正着急时,却发现小双正坐在床上透过窗户无聊的数着天山的星星。
“世人都说凡间每死一人,天上便会多一颗星,爹爹,您是不是在天上守护着我?”小双一边看向夜空一边喃喃自语,她眼里有化不开的悲伤,淮墨看了心中又是一疼,忍不住要飞到石屋中去。
“墨哥哥!”云兮一把拉住淮墨道:“人也你也看到了,她没事!这回我们可以回去继续修炼了吧?”
淮墨虽不忍离开,但也知晓唯有度过天劫,才能世世守护着风鸢。
透过窗子,他看见石屋内只有一床被褥,他忽地想起,此世她是人身,会怕寒,于是一伸手便幻化出两床被子出来。
小双本来在数星星,却忽然觉得身下松软,一低头,发现多了两双被褥,顿时大惊,忙穿鞋跑到院中,喊道:“仙尊,是您回来了吗?”
而就在小双出门的瞬间,云兮使了道术法,将二人隐了身。
“墨哥哥,还是别让她看见你的好。”
淮墨也知晓这个道理,点点头没有言语。
小双张望一周也没看见仙尊的身影,只能再次失望的进了屋。
淮墨和云兮也再次回到了涂山最高峰。
一晃便到了淮墨天劫的前一日,自古以来应劫而死的人不再少数,淮墨知晓云兮的脾气,怕会联连累了云兮。于是便偷偷传声给女床山如今的当家人汐颜。
那日云兮正在会淮墨护法时间,汐颜忽然而至。
云兮大惊道:“娘,你怎么来了?”
汐颜一脸严肃的看向云兮,并没回答她的问题。
云兮忽地想明白了,看向淮墨道:“墨哥哥,该不会是你告诉的我娘吧?”
汐颜这才说话:“你墨哥哥是妖族的妖皇,怎能像你一样胡闹?”
云兮不服,唤道:“娘,他为了风鸢胡闹了万年,以他的术法根本受不起这九道天雷。”
汐颜厉声道:“他受不了,难道你能受了不成?墨而尽万年是胡闹了些,可是你墨哥哥万年之前的术法就远高于我一个妖神,为娘暂且都没把握为其护法,你留下来只能给他添乱。”
“娘,不会的!”
淮墨看着一心为自己的云兮,不禁说道:“你在此,我确实会分心。虽说我尽万年是疏于修炼,但承受九道天雷应该没有问题。”
淮墨虽然说得十分笃定,云兮还是有几分不信,复问:“真的?”
淮墨再次点了点头。
云兮知晓娘亲的命令不可忤逆,不得不起了身,来到了汐颜身边。
虽说云兮是汐颜和清羽仅有的一个女儿,但是淮墨也是白芷和槐殇唯一的儿子,她也不忍看他出事。于是从宽大的月白色长袍中,掏出一个锦盒道:“墨儿,这盒里装得是十巫丹,姑姑虽不能亲自为你护法,总归能保你生命无虞!”
淮墨一怔,八荒都知晓这十巫丹之珍贵,据说八荒之内仅剩的十巫丹仅这女床山一枚。
这十巫丹为翳伯上神所创,可惜翼伯上神其子清羽并不会炼这十巫丹,所以才使得这丹药绝迹。
云兮也是一怔,口不择言道:“娘,没想到你竟舍得把这世间唯一一颗生死人肉白骨的十巫丹给墨哥哥!你真是我的好娘!”云兮说着便在汐颜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汐颜叹道:“十巫丹确实珍贵,但也没你墨哥哥的性命珍贵!有这十巫丹护着你墨哥哥,这回你放心了吧?”
云兮点了点头,又努了努嘴道:“爹爹和伯父伯母已经云游几万年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他们要是回来,岂不是这十巫丹也省下来了,墨哥哥也会没事!”
淮墨浅笑道:“原来你是舍不得这颗十巫丹,那我不吃便是。”说着便把盒子飞回到云兮手上。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觉得爹爹和伯父伯母在你命悬一线的时候都不回是不是过于没正事?”
而就在淮墨和云兮你一言我一语之时,没人留着到汐颜眼中那转瞬即逝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