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众人都在自己的房间休息。黑暗笼罩着余朝岛,不时有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似嘲笑似诉说,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但是安静这个词存在的时间从来都不过一瞬而已。
程夫人的房中忽然升起大火来,众人抢救无果,程夫人就这样离世了。程苓还小,看着母亲的房间被烧只是紧紧地扯着着父亲的衣角躲在父亲身后不敢吭声,而程芸却哇哇大哭,莫璃很心疼,但是始终没有上前去安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母亲身边。
在场的每个人脸色都很凝重,刘主率先说了话:“这火烧的很是离奇呀!不像是不小心燃起的,更不用说天降奇火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刘主吱吱唔唔但是看向莫夫人的眼神却蕴含深意,“刘主不妨直说,何必兜圈子呢?”
莫夫人有些愤怒,赤裸裸的内涵,当别人是傻子听不出来吗?此时程主沉默了,他记得自己的夫人下午非缠着要学莫家的独门法术。
莫夫人愤怒地说:“莫家的法术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怕是有些人居心不良,故意选择与法术有关的方式进行谋杀好栽赃嫁祸。”
“你什么意思?”刘夫人与莫夫人对视,“难道你想说是我们害的程夫人还想嫁祸给你不成?”
“谁不知道刘夫人原来与程夫人是好友,结果自己心爱的人却……”
“大家都不要吵了,夫人之死应该只是自己练习法术时不不慎引起的,纯属意外,二位都不要相互猜疑了。”程主对着两家做揖说道,明显是不想让莫夫人将那件事说出去。
“你这话……”莫夫人正要开口,莫主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接着作揖说:“请程主节哀顺变。”
就这样,第二天三家不欢而散。
莫璃再也没能登上船去找洛红,也没能跟程芸说过一句话,她只记得洛红试探式的眼神和那天晚上程芸红肿的双眼……
不久,江湖上传出莫家易主的消息,莫清成为了新的莫主,而原来的莫主跟莫夫人留下莫璃不见了踪迹。
“清叔叔,我爹娘还会回来吗?”莫璃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莫清担忧地过来看她,她眼圈红红的,看着莫清。
“小璃不哭,世上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爹娘,”莫清摸摸莫璃的头,“你爹娘就是累了想出去玩玩,等小璃成年了,他们自然会回来看小璃的。”
“为什么要等到我成年才回来?”莫璃止住了哭声,问道。
“因为每个人的成年礼都会收到爹娘的礼物,所以小璃成年的时候肯定能见到爹娘。”莫清端起饭菜,“但是在见面之前,小璃是不是应该把眼泪擦干净,饭吃好,武功练好,否则爹娘回来了,会失望的。”
“嗯,我不会让爹娘失望的。”莫清见莫璃吃饭了,心情也恢复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莫璃小又乖巧,要是大一点,他肯定是哄骗不过去的。
莫清起身对莫辞说:“好好照顾妹妹。”便出去了。
莫清出门看着偌大的莫家,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泽兄啊,就因为一件小事,你就把莫家跟小璃丢给我了。莫家,只要不与其他世家相争便可无忧;但小璃怎么办?你让孩子这么小就再也见不到爹娘吗?你既然选择了避世为何还要将小璃留在乱世中呢?
五年后又一次上街,莫清像原来的莫夫人一样亲自给人摸脉问诊。
“呦,这不是曾经的莫家大小姐嘛?现在爹娘嫌弃了,都成了别人的丫鬟了。”莫辞带着莫璃在集市上逛着,迎面碰上了袁鹏。
“你……”莫璃正要反驳,却觉得这话也没有错,自己曾经是莫家独女,现在爹娘走后,清叔叔虽然对自己极好,但的确少了那份亲情。想到这,眼神便有些黯淡了。
“若是以后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就对你不客气。”莫辞本是平易近人,听到这话却直接拔剑,剑直指袁鹏。“莫璃是我妹妹,她永远是莫家最尊贵的人。”莫辞将莫璃护在身后。
袁鹏大莫辞十岁,自然是不怕的,“怎么?生气了?就凭你?连莫璃的剑术都比不上还对我动剑?是不是太猖狂了点?”
袁鹏一使眼色,旁边的袁氏子弟纷纷拔剑,莫璃知道大事不妙,虽然以她跟莫辞对这些袁氏子弟应该不是问题,就算加上袁鹏,也能应对。但是如果此时在集市上惹事,回去受罚的还是莫辞,她一想对着莫清的方向叫道,“清叔叔!”
袁鹏看着不远处莫家子弟往这边跑,气的指着莫辞莫璃说道:“给我等着,总有没人的时候,看我不整死你们两个。”
莫璃从莫辞身后走出来,一脸高傲地看着袁鹏,“有本事,单挑啊!”袁鹏知道莫璃剑术高,又见莫氏子弟快到了,只得赶紧带着袁氏子弟跑了,莫辞这才把剑收回剑鞘里。
赶来的子弟为首的是莫歆,莫岚两人。“师姐,还要追吗?”自从莫清当上莫主后,这教弟子练剑的活就落到了莫璃身上,莫歆跟莫璃的关系最好,算是弟子中的佼佼者之一。
“不用了,吓唬吓唬就行了。”莫璃笑着说,莫歆点点头,示意莫氏子弟回去。
莫辞等众人离去后转身对莫璃说:“我当哥哥的,却不能保护你,还总要你来保护我。”
“没有啊,”莫璃看出莫辞的惭愧感,“刚刚你不是还拔剑了吗?刚刚哥看起来还挺帅的!”这句是实话,刚刚莫辞拔剑的确让莫璃瞬间感觉世界都亮了。
莫辞知道莫璃在安慰他,自己从小虽勤练剑术,还天天在水悦书室,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却还是不如天赋高的莫璃,“小璃,我会更加勤奋地练习,以后我保护你。”莫辞目光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