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生有怜悯心的神都无法忍受他人的欺骗、利用和捉弄,何况一个没有怜悯之心的人呢?”孙雯雯笑了,笑容里藏着一丝的嘲讽意味。
而听了她的话后,我背脊隐隐发冷,其实无论是谁,都不希望被他人欺骗、利用、和捉弄吧。
“你们自以为让他高价买下了那块地皮,就是挫折了他,那么你们想得有点自以为是了,他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什么样的后果,你们想过了吗?若是自己受点伤,就可以完事,那么也值了,只怕会殃及池鱼,累及无辜。要是这样的话,一向清高,自以为是的你们,还会心安吗?”
“阿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样走吧。”孙雯雯站起来,笑了,离去。
“阿雯,你会背叛我们吗?”我在她离开,经过身旁的那一刻,声音低沉地问。
“哼!”孙雯雯冷笑了一声,说:“谁知道呢,你我从一开始就没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也没合作过,既从未是战友,何来背叛一说?”
她笑了笑,逐渐离去。
我转身望着她的背影,说:“有的,我们合作过,你争夺总经理这一位置的时候,我们合作得很愉快,你也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若不是战友,何来合作?何来学习?”
孙雯雯似乎愣了一下,毕竟脚步停顿了一会,可是仍然阻止不住她离去的步伐。
是背叛,是辜负,是出卖,还是信任,忠诚,肯定,孙雯雯从来没有表露一项,仍然那副捉摸不透的表情与神气。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
只是想得,果然很美,事实却很残酷罢了。
自此后,我便时刻关注着孙一鸣买下那块地皮后,如何开展工作的进度。
西城这块地的确如谢冬霖所说,关系非常复杂,并且不完全是空置的,还有很多人本来就在此地居住,要想开发这块地,还得好好地安置这批居民。
可难的就是这批居民有一部分是黑户,不知在哪年哪月搬至此地,像是流浪一般流浪至此,并且数目不小,他们何去何从?是不是还得帮助他们上好户口,才能让他们有地方安身立命,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批人驱赶,便是失德之举啊。
谢氏集团错失这块地,其实也是明智之举。
反之,观看一鸣集团的近期行动,孙一鸣几乎霸占了吴州市的头条新闻。从拍卖会现场结束后,他可谓一战成名,每时每刻都被众人的火眼金睛盯着,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便是霸占整个头条新闻。
不出名,倒也能风平浪静,一旦出名,在我看来就是鸡飞狗跳般躁动。
接下来,孙一鸣会有怎样的举动?不但是我想知道,只怕整个吴州人都想。
可,孙一鸣似乎不是那么的被动,在大家互相猜测中,他召开记者会了,众目睽睽之下,他承诺会帮助这批黑户的人民上好户口,并且给予他们住房,还有工作保障。
此消息一出,孙一鸣大善人马上又霸占吴州市的头条新闻了。但他的这些行为在阿爹看来,不过是弄虚作假罢了,阿爹始终不相信,孙一鸣会转型,会好心到帮助他人,在阿爹眼里:他没有陷害别人,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自然,谢冬霖也不会相信,甚至怀疑他动机不纯,所以谢冬霖每时每刻都盯着他看,任何风吹草动,谢冬霖马上关注,任何有关他的鸡皮蒜毛小事,也不愿放过。当然,过度关注孙一鸣,一来是想阻止他继续有陷害谢家之心,二来也是阻止他伤害这批居民,但是对于过度关注的人来说,太紧张了。
“你似乎太过紧张了。”我很难过看到谢冬霖每天崩得很紧的精神状态。
“可能吧。”谢冬霖回答,在我看来,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自己处于紧张状态,都是紧张的,只是我无从下手去帮助他。换作是我绝对会紧张到自乱阵脚。如此想来:要成为别人的利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没有坚韧不拔之志,没有经历风雨后的心态,没有千锤百炼成钢之意,是不可能成利剑的。
“别怕,我们一起扛。”我从背后抱紧他,试着让他放松。
“只是想早点结束这些勾心斗角的杂事,然后还你一场婚礼罢了。”听着谢冬霖说这话的时候,我一阵莫名的感动,能拥有他的陪伴便已是我最渴望的心愿了,一场婚礼对我来说,不过是形式罢了。何况我们早已登记,在法律上,我们已是合法夫妻,既已是夫妻,又何必多想其他?
于是,我说:“我们已是夫妻,有一纸婚约,这已足够了。”
“还不够,亲爱的,等我,我一定给你一场婚礼。”谢冬霖信誓旦旦地回答。
“好好,等你,我等你,多久都等你。”末后,我执拗不过他,只好笑了笑敷衍地回答他。
这就是被一个人深爱的感觉吧,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我幸福地笑了。
再看一鸣集团的情况,它在吴州市的头条新闻里持续升温。
自从孙一鸣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帮助这批黑户的人,不但帮助他们上好户口,还有住房送给他们,甚至还有工作提供,孙一鸣瞬间成为了吴州市的大善人,这一善举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般在吴州市的人民心里惊雷般炸开,有的人甚至后悔自己不是那里的黑户,生活工作说免费赠送就免费赠送,唯有此地的黑户才能拥有的特权,生活工作困难者,多渴望能抱上孙一鸣的大腿啊。
当然,这不是谁都能抱得上的,除了此地的黑户人口。
“这批不知所谓的家伙把他吹得天花乱坠,事情结果如何,还是未知数呢,看他这份狼狈为奸的模样,会有这么好心吗?”潘思晴也看不顺眼孙一鸣的所作所为,常常在我的身边埋怨。在部队长大的他,总是心直口直,这些人情世故的复杂,岂有部队里的纪律严明那样清廉?何况她还因为我和谢冬霖上过头条,看着这些假惺惺的报道,总是心生厌恶。
但讨厌的也罢,喜欢也罢,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孙一鸣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完成了诺言,他动用了自己的关系,还有媒体的报道,终于让这批黑户重见光明,让他们拥有了生活与工作的保障性日子,同时一鸣集团也得到了吴州市市长称赞,并加大推荐一鸣集团,让一鸣集团的股票在短短的期限里大升。
“真没想到,一鸣集团的财力物力这么雄厚。”谢冬霖惊讶得大跌眼镜。
不过,这风光的势头过后,孙一鸣的行动又出乎意料地让人猜不透,看不准,当然这些莫名其妙的小细节,若不是谢冬霖天天盯着看,绝对会像不解风情的其他人一样被糊弄过去。
正是因为天天盯着看,才发现了孙一鸣的一些小细节,当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的时候,谢冬霖告诉我,他要亲自过去勘察一下,不过身为谢氏集团的董事长,他要亲自出去勘察,并且是去敌对的阵营,危险可想而知,我本是不答应他单枪匹马闯敌营的,但若不去,又无法得知各种情况,若是安排他人去,只怕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所以在我担惊受怕的情况下,谢冬霖还是去了,最后我也唯有支持了。
只是从谢冬霖离开的那一刻,我就神经质般地开始紧张了,站立不安,精神无法集中,工作无法进行,手脚来回穿梭,不知所措。
潘思晴见状,一眼望穿我的心思,安慰道:“他们现在还没动工,现在过去,也不会存在什么危险,再者阿霖哥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再过去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我望了望潘思晴,心里也明白,但始终放不下心,也不敢太嚣张地到处说谢冬霖外出干什么了,一来是怕他外出消息泄露,二是怕有心人半路截胡陷害他。面对潘思晴,我还是能聊聊的,她毕竟是谢冬霖同父异母的妹妹,同样有着对抗外敌的决心,说白了,就是,她和我是统一战线上的战友。
“毕竟是去孙一鸣的地方,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我说。
“也对,始终是敌营。不过,我前段时间就去看过了,地图我也自己画了一份,我拿给你看看,其实那里现在还未动工,还挺热闹的。”潘思晴转身去拿了一张她自己简单画的一张地图过来。
“你看,这地方是那批黑户住的地方,再上些,是......”潘思晴滔滔不绝地指着地图上解说,我看得眼花缭乱,特种兵出身的她在我的眼里也是同孙雯雯一般神一样的存在。
事后,我依然担心不已,或许看到谢冬霖回来了,一直悬着的心才能真正落地吧,只是他现在还没回来,我却有一种望眼欲穿的感觉了。
潘思晴离开后,空荡荡的办公室安静得让人心慌,再次惴惴不安,到处走动,但整个办公室就巴掌大,再怎么走也只能在这小范围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