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天亮了……”裘兴河坐在公交车的后排，他看着车窗外，那不停歇的大雨似乎在诉说着他心中的痛苦，新旧交替的世道总是如此……
一整天，他都恍恍惚惚，他也不知是因为一夜寒凉身体不适，还是因为害怕今夜下班回去又要面对现实，总之……
“裘科长，大门口有同志找您，他说和您约好了今晚排演……”
“哦，对的，让他进来吧，不，去会议室好了……”裘兴河这时才发现一整天他竟然忘记了和卓云有约，他立即站起身想要去会议室，然而起立的一瞬间他竟然眼前一黑一阵眩晕，他摇摇晃晃扶着办公桌角，旁边桌的小出纳看见
“科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们几个去跟老师学习好了。”
“是啊，不舒服就休息，我们自己也一样的。”另一位同事开口。
“没事，我缓一下就好，要不……”
“行了，你歇一会，我们先去会议室，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上了年纪不愧是上了年纪，她的话立即就让裘兴河安心，确实，他需要缓一下劲，现在直接过去，必定会脸色不好，他很不想卓云看见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
卓云被传达室的人带到了会议室，因为是下班之后，一路上并没有遇上什么人，很顺利地，他就来到了传达室
“卓老师，您在这里休息一下，裘科长他们马上就好。”
“好的，谢谢你。”
传达室的人离开之后，卓云会议室里转了一圈，这里说是会议室，实际也是空关着的房间而已，因为工厂里的调整，这里已经不怎么使用了，基本上开大会都已经在办公楼外面的空地上。
卓云没有等待多久，就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他有些激动地转身
“裘……你们好……我是……”
“卓老师！你好，我们是财务室的，科长他不舒服，让我们自己先过来！”小出纳心直口快，年长的大姐还没有拉住她，她就一股脑的全给说了。
“兴河……裘科长他不舒服吗？”卓云明显地担忧。
“哦，他……”这一次大姐拉住了她，微笑着上前“卓老师别担心，他应该一会就能好，我们要不先排练，毕竟时间紧任务重。”
“那……好的，我们先排练吧，我给你们找了几个项目，你们看看想要演哪一个……”卓云还是又看了一眼会议室的门外，虽然他知道那里并不会有人。
裘兴河靠在办公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醒来他猛地站起身，这是几点了？他应该去参加排演的……
他匆忙走出财务室，来到会议室的门外，那里哪还有人，紧闭的会议室门告诉他排演结束了，其实，在他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排演结束了，必定天色已经都暗黑了。
他有些失落地转身，趴在走廊的阳台向下张望，期待着可以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夜晚的工厂，除了加班车间灯火通明，其他地方早就没了人影。
他缓缓走回办公室，心情别提有多失落，甚至他感觉自己……极度痛苦，因为今天不但没有见到卓云，而且一会还要回去面对小小……
这痛苦压的他呼吸都困难起来，他回到办公室，回到办公桌后椅子上坐下，张大着嘴巴，闭着眼睛用力呼吸……
“还是很不舒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