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杏儿不再压抑自己,她的又一段感情悄悄地降临了。这事,还得从杏儿拿起笔二度创作说起,在那个夕阳西下的星期六,杏儿在止笔10年之后,梦想着第二次拿起笔寄情与三尺方寸之间,梦想着重新书写自己的人生梦想,却为家庭世事缠绕举棋不定。
于是,她拨通了省报社的电话,当杏儿初次在电话里听到姜东平带有磁性浑厚温婉的声音。她身在乡村,那种与她有着共同兴趣爱好,少有的理解支持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般,一下子就直接走进杏儿的心里,走进她的灵魂深处。
直到后来,杏儿有幸一睹姜东平的容颜。初次相见,对他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那种感觉那么刻骨铭心。尽管那时,杏儿已被爱伤的体无完肤,差点儿丢掉了性命,她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爱。可是,遇到姜东平却是情不自禁的爱,那种爱从心灵深处款款地走来,不沾染世俗的任何牵绊,纯纯的,暖暖的,陶醉着她的整个身心。
于是,杏儿开始沉迷于姜东平磁性温婉的声音,沉迷于他的教导、理解和支持,沉迷于他高大帅气的外貌。在姜东平的鼓励下,杏儿开始了第二次文学创作之旅。她为他一句安慰的话,感动地整夜整夜流泪到天明。她为他一次理解和鼓励,几天高兴地像个孩子。
那时,尽管,家里早就买了电脑,杏儿却根本不敢碰,可是,她还是在姜东平的督促鼓励下学会了电脑,并学会了在电脑创作。随着交往的不断深入,杏儿一天天地被姜东平的爱缠绵着,感动着,一天天的不能自拔。她明明知道姜东平有家有室,可是,还是不可节制地爱上了他,爱到深入骨髓,爱到痛彻心扉。
当赵二虎在家时,杏儿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她是一个有婚姻有家庭的女人,爱上有妇之夫,那就得遭人唾骂,那简直就是不守妇道伤风败俗。姜东平是编辑,杏儿是作者,她们就像鱼和水一样,一个教,一个学,谁都离不开谁。
杏儿寻找根源,这师生情节,大概是上初中倾慕英语老师留下的病根。姜东平的突然出现,对于从小生活在农村从不被理解写作的杏儿,如同是来自心灵世界的天使。他在她的心尖上盛开着,绽放着。她对他的感情是那么的自然真诚,又是那么的发自肺腑沁人心魄,她和他的感情似乎是天作之合,水到渠成。
有了家庭的杏儿为了固守道德底线,为了固守家庭和孩子,她必须克制,再克制,忍耐,再忍耐。她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这份感情会慢慢冲淡,最后,直至消亡。或者演变成另外一种感情,如同跟乔林之间很纯粹的师生之情。可感情这东西,就如水一样越压抑越盼望,越克制反而越强烈,杏儿终日就在煎熬中身心憔悴,度日如年。
如今,赵二虎弃他而去,去找属于赵二虎的那份感情了。可姜东平有老婆有孩子,他不是自由自身。杏儿心里止不住地悲伤,她清楚地知道,她的这份感情是镜水之花,是海市蜃楼。所以,她仍然不能忘情,仍然不能无所顾忌,姜东平不属于他,而且永远都不会。
那天,杏儿骑着自行车从公共卫生间出来,穿越马路返回商店。正当她神思恍惚时,一辆重型大货车从脚前飞驰而过,杏儿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成了车下鬼。这时,车后扬起的尘土,让杏儿足足愣了几分钟。没过几天,这种现象再次发生,杏儿浑然不知,她竟两次差点遭遇车祸。
那天,杏儿因过度思念姜东平,来到市区母亲家,打算,第二天去见姜东平。晚上吃过饭,她到小区院里遛弯。杏儿边遛弯,边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电话接通了,杏儿冲电话说:“姜老师,问你个事?”姜东平坦然答道:“问吧!”杏儿就幽幽地说:“假如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姜东平先是一阵儿惊讶后,既幽默又不失礼貌地问:“怎么,想自杀?”杏儿豁达坚强的声音就传了过去,说:“那倒不会!我还没那么脆弱!”姜东平不解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想到了死?”
杏儿又一次幽幽地说道:“我在过马路时,两次差点出车祸!两次差点成为车下鬼!”姜东平不无肯定地说:“那肯定是你心里有事!”听到这句话,杏儿还是觉得被理解了,心里顿时变得柔软起来!问:“你告诉我,假如我现在真的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姜东平突然激动起来,说:“你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那么有才华,又那么年轻,你是我的朋友,你突然死了,我怎么会不难过?”杏儿又幽幽地问:“我们只是朋友吗?”姜东平一时就愣住了,电话出现短暂的停顿。
几分钟后,姜东平温和地说:“三凤啊!人之身体受之父母发至父母,你根本无权放弃自己的生命。你想想,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怎么办?你的孩子怎么办?你还有那么多未尽的责任和义务,你已经不是单独的一个人。你觉得难,你想想那些比你更难的人。你觉得苦,你想想那些比你更苦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能健健康康地活着,能每天早晨起来看到太阳、蓝天、白云、鸟儿,那不就是很幸福的事吗?你想想那些挣扎在温饱线的人,想想那些残疾人,想想那些得癌症的人,想想那些至今还饱受战乱的人,难道他们就都不活了吗?人必须得学会坚强,学会坚强乐观地活着!”
杏儿听到这里,心里还是被深深地震惊了,想想正在上学的三个孩子,想想年事已高的母亲,想想自己未完成的文学事业,她不仅仅属于爱情,她首先属于自己,然后才是别人。
姜东平说:“我以前说的,今天说的那些话不仅仅是说给你的,也说给我自己听!”杏儿心里明白,家家如此,每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姜东平说:“三凤啊!你要好好保重才是!生命才是第一位的!”听见这些温暖鼓励的话,杏儿突然一下子轻松起来,说:“你知道今晚我在那吗?”姜东平也轻松起来,问:“你没在老家吗?”杏儿抬起头望看银盘似得月亮,清爽的笑声传过话筒,传到姜东平的耳膜,说:“我来市区我妈这了,我们在同一座城市,同一片月光下!”姜东平也咯咯地笑起来,抬头望望月亮,说:“是吗?我们在同一座城市里,同一片月光下!”
这时的杏儿心里生出默默的温情,但她不知道姜东平心里怎么想,大概他也跟自己一样吧!
这时,杏儿情不自禁地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此时,杏儿对姜东平爱到疯狂、爱到痛不欲生。那天,杏儿流着泪在扣扣聊天框向姜东平表白,问:“东平哥,你喜欢过我吗?”姜东平愣了一会儿,扣扣头像闪动了几下,说:“心里闪过那个念头!”杏儿流着泪打过去一串文字,问:“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我吗?”姜东平瞅着屏幕上的文字,一时就沉默了!
杏儿打过去一串文字,说:“可我却好爱好爱你,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我一辈子都没有这样深切地爱过一个男人。”姜东平忽然惊讶道:“是吗?”杏儿打过去一段文字,说:“我只希望你能陪我,当我痛苦时,陪我一起痛苦;当我流泪时,陪我一起流泪;当我快乐时,陪我一起快乐。我只希望,你能在精神上鼓励我,支持我,陪伴我。有时间,就这样静静地陪着我说说心里话,一直到老。”姜东平发过来一串文字,问:“是怕图拉式的爱情吗?”杏儿回过去一串文字,说:“不知道,也许,这是一种心理需求吧!”说完,两个人就各自忙去了!
半夜,杏儿因极度思念姜东平,翻看她们的通话记录,一目目一行行仔细阅读着。当她读到:“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喜欢过我吗?可我却好爱好爱你,甚至超过了我自己的生命,我一辈子都没有这样深切的爱过一个男人。”姜东平却轻描淡写地说:“谢谢你!”杏儿怔怔地望着这三个字,嘴巴张了老半天,她的心突然灰暗下来。其实,从这一刻起,她便开始伤心流泪了。
那时,姜东平给她的感觉就是,他就像舞台上的一个明星大腕,杏儿就像一个台下的追星族,当她泪流满面的向他表白深入骨髓的爱情时,而他却很绅士地向她飞吻一个,说:“谢谢你,谢谢你的爱!”正当杏儿心里灰暗时,却突然想起初次到报社找姜东平的情景。
她前思后想地琢磨,似乎,那次见面,姜东平在向她暗示着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