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呢?有你们这样说话的吗?”祝茸怒斥那些嘴坏的行人。
但是他们根本不怕,离开时嘀嘀咕咕好像骂人,鄙夷的嘴脸。
甚至有人反过来提醒祝茸,这种东西你都敢碰,不怕倒大霉?
这让祝茸忽然想起逝去的妹妹,愤怒道:“什么东西?这是一个小孩。我看你眼睛今晚就瞎了!”
那些提醒的人一摆手,戚了一声,他们都觉得自己多余提醒,生气地离开了。
祝茸怒视那些人,看到很多围观群众纷纷散去,她才抱着尤小墨,去到牌坊对面没有人的一棵树下放下来。
“小朋友没事了,坏人都被姐姐赶跑了。”祝茸蹲着摸摸尤小墨圆润的头,微笑道。
尤小墨浑身除了肤色黝黑,她触觉上不感觉存在肮脏或者水湿。
虽然不明白什么原因所导致。
另外,她皱起了眉头,心底疑惑,看到尤小墨头顶那根小草发光发亮,却不如初见时那般挺拔有力。
而是贴在了尤小墨的额头,即便她此时刻意捋直,也依然如那枯萎的花儿一样弯曲下去。
此时尤小墨听到姐姐二字,心中嘀咕了一声,他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好像妈妈一样感觉的姐姐。
如果姐姐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帮助我的。
尤小墨慢慢不再哭泣,他睁开眼,打算好好谢谢这个,赶跑欺负自己的坏人的姐姐。
说了姐姐二字,还没来得及道谢,他却发现眼前五官精致,单马尾,围红色围巾,白色羽绒服不正是那个好像妈妈一样感觉的姐姐吗?
他震惊了一下,渐渐眼含泪水,抱紧祝茸后忍不住大哭起来。
可能太想妈妈了,又或者这一路而来的经历让他感觉很难过。
所以他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祝茸的出现,就好像是他可以依靠的唯一希望:姐姐,呜呜呜,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别人都不肯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救救我的朋友。
“怎么了?”祝茸一头雾水,被尤小墨搞得也有点急了,“小朋友,你是不是受……”
她转念一想,刚刚被人伤害的那么惨,应该是受伤了,于是她拉着尤小墨,二话不说直接要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姐姐我没事,你来帮帮我,救救我的朋友,她被坏人抓走了,就在那边,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一定要帮帮我……尤小墨惊了一下,立即停止哭泣,拉住祝茸不给她走。
然后再反过来拉着祝茸,他指向不远处昏暗的马路,朝那边焦急赶去。
“小朋友,你要带我去哪儿?不去医院看看吗?”祝茸看着尤小墨。
只见他摇摇头,在心中暗道:我没事,姐姐不用担心我。
祝茸听不到声音,只见尤小墨摇头,根据自己刚刚说的话,她猜应该是不用,可是没受伤为什么哭呢?
她顺着其指向看去,但见不远处是一片昏暗的马路,旁边有个亮着灯的警局。
但是她不知道这和尤小墨哭有什么关系。
害怕吗?
那为什么还要过去?
“小朋友,”祝茸蹲下来转过尤小墨的身子,面向自己,“那里可什么都没有啊。”
“你爸爸妈妈呢?你是不是要姐姐帮你找到他们。可以的,姐姐一定帮你。”
“但是那边是马路,没有人家。而且还有几十公里路要走,姐姐没有车,恐怕……”
爸爸妈妈……尤小墨伤心地低头犹豫了一下,说道:爸爸妈妈很重要。
然后他抬起头来,说道:但是林杏也很重要,她是我的朋友。姐姐,帮我救救林杏,救救我的朋友。
尤小墨没有亲眼看见爸爸妈妈跑去哪里,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他们。
但是林杏是在自己眼前被坏人抓走的,他认为更应该先救自己的朋友林杏。
因为他知道林杏的大概去向,不知道父母的。
祝茸说话的同时,尤小墨也在心里面说。
想到自己的朋友林杏,尤小墨又泪眼汪汪地看着祝茸,焦急地拉了拉她的手。
眼看尤小墨身边没有父母,可怜的样子,祝茸想起自己妹妹了,忽然心生怜悯。
她不忍心看着一些流落街头地小孩,无依无靠,她记得这附近是有警局的,于是扫向四周。
忽然发现,不远处昏暗的马路旁边,就有一个,她觉得可以找其他人帮忙,立即说道。
“小朋友,这样吧,我带你去找警察叔叔,他们一定可以帮助到我们的。”
警察叔叔?那是什么?真的可以帮我吗?……尤小墨不懂,从来没有听妈妈说过。
他一出生就生活在大草原里。
那里没有任何坏人,因为地域特殊,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来。
他爸爸妈妈以为,可以安详的度过直至尤小墨长大成人,所以一次也没有提过关于外面世界的任何东西。
尤小墨不信任什么警察叔叔,但无条件信任祝茸,主要是她的好,很像妈妈,而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和妈妈一样善良的人。
祝茸眼看尤小墨没说什么,应该是默认了,于是直接带着他跑去推开警局的双开玻璃门,到警局内的接待台前。
这个警局空间不大,也不是很高,但见两个警员坐在接待台内。
祝茸说道:“小朋友,快,快跟警察叔叔说说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胖警员看了看祝茸,旁边的精壮警员站起身,说道:“怎么了?”
尤小墨抬头望去,忽见一个颜色正常的精壮警员拔高而起。
精壮警员似乎很高,遮挡了头顶发黄的灯光,尤小墨此刻看他,浑身昏暗,就像个怪物一样。
姐姐……吓得尤小墨躲在了祝茸身后,探头再看。
直到精壮警员站直后,头顶的光线照射正常,他才发现,是个颜色正常,看起来结实的男子。
“这个小朋友可能跟父母失联了。”祝茸看向两位警员说道:“你们看看,能不能帮忙找找他的父母。最近人贩子很多,他一个人在外面,又可怜,又危险。”
精壮警员前倾身子,看到祝茸身边一个黝黑,稍许透明,头顶长了根似乎死翘翘的小草的尤小墨,严肃道:“你叫什么,是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