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满朝荐夫妻俩把一十二幅画挂在绫罗帐周围,由于白天室内光亮,看得真切,夫妻俩指指点点议论一番,对画面上各种动作的优点做了评点,由于二人都已经火急火燎,夫妻俩忙把衣服脱了……
夫妻俩渐渐从朦胧中清醒过来,二人已经大汗淋漓,于是起来打扫战场,用毛巾擦干汗水,躺下身子休息。满哥哥深情地看着郑妹妹,问:“怎么样?还不错吧?我爱死你了,刚才我真的死了,爱死你了。”
郑妹妹说:“不要说了,大白天的,防止壁脚有人偷听。”
满哥哥说:“有什么怕的?这里是我们二人的天地,别人管不着。”
郑妹妹说:“别人虽然管不着,但是别人有笑话的权力,就怕别人笑话。”
满哥哥说:“好吧,我不说了,我们还是少说多做。”
郑妹妹说:“大白天的,还是起来吧。”
满哥哥说:“好的,刚才我们实习了,下面是第二堂理论课。往后我们每天四堂课,上午和下午各一堂理论课,学习做 爱理论;中午和晚上实习。校长妹妹你看这样安排好吗?”
郑妹妹娇声说:“满哥哥你是校长,奴家听你的。”于是二人起床。
二人来到书桌旁边,满朝荐琢磨看那本书,把目光瞪住那本《肉x》,心中一动:“肉x”?说:“郑妹妹你看,这书名有意思,你看出来了吗?”
郑姑娘摇摇头:“奴家识字不多,看不出来。”
满朝荐说:“来,我满哥哥的两条大腿就是你郑妹妹的肉x,来,坐到你满哥哥的肉x上。”
满朝荐伸手让郑妹妹坐在自己两条大腿上,吩咐郑妹妹拿著书翻看书页。郑妹妹顺从地把书翻开,翻到正文第一页,满朝荐说:“停一下,开头就是一首词,妹妹知道什么是词吗?”
郑妹妹说:“不知道,满哥哥解释一下。”
满朝荐说:“词是一种文体……奥,妹妹你别蒙我满哥哥,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李清照诗词》吗?好了,我不用解释了,让我把这首词念给妹妹听。词曰:
黑发难留,朱颜易变,人生不比青松。名消利息,一派落花风。悔杀少年不乐,风 流院,放逐衰翁。王孙辈,听歌金缕,及早恋芳药。世间真乐地,算来算去,还数房中。不比荣华境,欢始愁终。得趣朝朝,燕酣眠处,怕响晨钟。睁眼看,乾坤覆载,一幅大春 宫。”
满朝荐解释说:“这一首词,名曰《满庭芳》,单说人生在世,朝朝劳苦,事事愁烦,没有一毫受用处,还亏那太古之世,开天辟地的圣人首创男女交 媾之情,与人息息劳苦解解愁烦,不至十分憔悴。照拘儒说来,妇人腰下物乃生我之门,死我之户。据达者看来,人生在世若没有这件东西,只怕头发还早白几年,寿还略少几岁。”
满朝荐念完,用手指着一个地方问:“妹妹看这三句,可明白意思?”
郑姑娘看那三句是:“世间真乐地,算来算去,还数房中。”故意说:“好像有点懂,只有一个词不太明白。”
“那个词不明白?”
“房中。是不是说房里?”
“傻妹妹,我说你是傻妹妹,这个‘房中’不是‘房里’,而是……我怎么对你说呢?昨天晚上我们在房里做什么?刚才我们又在房里做什么?妹妹你懂了么?”
郑姑娘“咯咯咯咯”笑了:“很明白的意思,谁稀罕你解释了?”
满哥哥伸手把郑妹妹那个地方用力拍几下,凶狠说道:“郑妹妹你坏!居然敢耍弄你满哥哥,今晚我要把你弄疯狂!”
二人大笑一阵。满朝荐说:“好了,上课不要开小差,继续看书!”
于是郑妹妹继续翻书。郑妹妹慢慢翻,满朝荐催促翻快些,郑妹妹说:“满哥哥看书好快呀,真的是一目十行?”
满朝荐说:“这叫快速浏览,有精彩的地方,再细细品味。”
郑妹妹已经翻了数十页,满朝荐突然叫停,于是郑妹妹停止翻页,满朝荐说:“郑妹妹,有趣的来了,好好看看。”
郑妹妹仔细看起来,只见写着:
“却说玉香小姐姿容虽然无双,风情未免不足,还有一二分不中丈夫的意。只因平日父训既严,母仪又肃,耳不闻淫声,目不睹邪色,所读之书不是《烈女传》就是《女孝经》,所说的话都与未央生心事相反。至于举止,不免有乃父之风,丈夫替他取个混名叫‘女道学’。对他说一句调 情的话就满面通红,走了开去。
未央生极喜日间干事,好看阴物以助淫兴。有几次扯他脱裤,他就大喊起来,却象强奸他的一般,只得罢了。夜间干事,虽然承当,都是无可奈何的光景与见。行 房的套数只好行些中庸之道,不肯标新立异。要做‘隔山取火’,就说犯了背夫之嫌。要做‘倒浇蜡烛’,又说倒了夫纲之礼。要搭他两脚上肩,也费许多气力。至于快活之时不肯叫死叫活,助男子的军威,就唤他心肝命肉,竟象哑妇一般,不肯答应。
未央生见他没有一毫生动之趣,甚以为苦。我今只得用些淘养的工夫,变化他出来。明日就书画铺中买一副绝巧的春 宫册子,是学士赵子昂的手笔,共有三十六幅,取唐诗上三十六宫都是春的意思。拿回去与玉香小姐一同翻阅,可见男女交 媾这些套数不是我创造出来的,古人先有行之者,现有赵文敏墨卷在此,取来证验。
起初拿到之时,玉香不知里面是甚么册,接到手中揭开细看,只见开卷两页写着“汉宫遗照”四个大字。玉香想,汉宫之中有许多贤妃淑媛,一定是些遗像,且看是怎生相貌。及到第三页,只见一个男子搂着一个妇人,赤条条在假山上干事,就不觉面红发起性来道:‘这等不祥之物,是从那里取来的?玷污闺阃,快叫丫鬟拿去烧了。’
未央生一把扯住道:‘这是一件古董,价值百金。我问朋友借来看的。你若赔得百金起只管拿去烧,若赔不起,好好放在这边,待我把玩一两日拿去还他。’
玉香道:‘这样没正经的东西看他何用?’
未央生道:‘若是没正经的事,那画工不去画他,收藏的人也不肯出重价去买他了。只因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件正经事,所以文人墨士拿来绘以丹青,裱以绫绢,卖于书画之肆,藏于翰墨之林,使后来的人知所取法。不然阴阳交感之理渐渐沦没,将来必至夫弃其妻妻背其夫,生生之道尽绝,直弄到人无焦类而后止。
我今日借来不但自己翻阅,也要使娘子知道这种道理绝好受胎怀孕,生男育女,不致为道学令尊所误,使夫妻后来没有结果的意思。娘子怎么发起恼来?’
玉香道:‘我未信这件勾当是正经事。若是正经事,当初立法的古人何不教人明明白白在日间对着人做?为何在更深夜静之时,瞒了众人就像做贼一般,才行这件勾当?即此观之,可见不是正经事。’
未央生笑道:‘这等说来怪不得娘子,都是你令尊不是。把你关在家中,没有在行的女伴对汝说说风情,所以孤陋寡闻,不晓人事。你想,世上的夫妻那一对不在日里去干事?那干事不是明公正气使人知道的?若还夫妻日里不行 房,这画画之人怎么晓得这些套数?怎么描写得这样入神,使人一看就动兴起来?’
玉香道:‘这等,我家父母为甚么不在日间做事?’
未央生道:‘请问娘子,怎见得令尊令堂不在日间做事?’
玉香道:‘他们若做事,我毕竟撞着。为何我生长一十六岁并不曾撞着一次?莫说眼睛不曾看见,就是耳朵也不曾听见?’
未央生笑道:‘好懵懂妇人!这桩事只是儿女看见不得,听见不得。除了儿女,其余丫鬟使婢哪一个不看见?哪一个不听见?他们要做事必竟晓得你不在面前,把门闭了,然后上场。若被你看见就怕引动春心,思想男子,生出郁病来。故此瞒着你做。’
玉香想了一会道:‘他们日里也常关门睡觉,或是干此事也未可知。只是羞人答答的,你看我我看你,如何做得出来?’
未央生道:‘日里行 房比夜间的快活更加十倍。其间妙处正在我看你你看我,才觉得动兴。世间只有两种夫妻断不可在日间干事。’
玉香道:‘哪两种夫妻?’
未央生道:‘丑陋丈夫标致妻子,此一种也。丑陋妻子标致丈夫,又一种也。’
玉香道:‘为何这两种人日间做不得事?’
未央生道:‘做这事全要你爱我我爱你,精神血脉彼此相交,方才会快活。若是妻子生得肌肤雪白,又娇又嫩,就像美玉琢成的一般,丈夫把他衣脱了搂在怀中,一面看一面干,自然兴高十倍。只是女子看见男人就像鬼怪一般,身上皮肉又黑又粗。穿了衣服还不觉,此时脱了丑态毕露,掩饰不来。况与雪白肌肤相映,八分丑陋就觉有十二分。妻子看了岂不憎嫌?
心上既然憎嫌就要形与词色,男子看见不知不觉坚硬的也软了,粗大的也细了。快活事不曾做得,反讨一场没趣。不如在夜里行 房,还可以藏拙。这是标致妻子与丑陋丈夫干事的样子。那标致丈夫与丑陋妻子行 房的情敝也与此一般,不消再讲。若是我和你这样夫妻,白对白红对红,娇嫩对娇嫩,若不在日间取乐,显一显皮肤,终日钻在被窝里面暗中摸索,可不埋没了一生,与丑陋夫妻何择?娘子不信,我和你试一试,看比夜间的滋味何如?’”
郑妹妹正要看看玉香是不是愿意跟未央生试一试,满哥哥叫停,于是郑妹妹停下看书,听满哥哥说些什么。要知道玉香是不是愿意试一试,请看官做休息再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