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名字好似也有戏谑之意,出生不久后娘亲便撒手人寰,独留爹爹与她相依为命。
小双的爹爹是个猎户,终年靠打猎为生,也不知是经常猎杀动物做了孽还是染了病,总之小双的爹爹忽然一病不起。
可是爹爹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怎么能见死不救!
沈悦怡一口气跑下山了,将小孔雀抱至爹爹面前道:“爹,你这下有救了!待女儿拔了他的毛,做成羽扇,就给您请郎中。”
小孔雀一惊,心中暗道:“原来抓我来还是为了拔我的羽尾,怎么都对我的孔雀毛这么搞兴趣!我真的好惨!”
病榻上的老头重重第咳嗽了几声,问道:“从哪来的孔雀?”
“我刚才出门凑巧遇到的。”小双为了不让她爹担心,故意扯谎道。
老头自然了解自己二女儿,咳嗽一声又问道:“你是不是进山了?”
“我没有。”小双矢口否认。
小双的脸颊微微泛红,以往说谎时候都是如此。但老头知道小双说了谎,但小双也不过是怕自己担心。
老头不想再多做追究,便说道:“爹累了,想歇息一会!”老头说完合上了眼。
小双退了出去,拿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拔下了小孔雀的第一根尾羽时,小孔雀忍不住叫了一声。
小双心疼的在他尾巴处轻呵了口气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拔几根好不好?你没了尾羽过段时间就能长出来,可我爹的病若没郎中医治便会死!”
小双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泪,小孔雀见小双哭了,心里霎时柔软了起来,暗暗下了狠心:“拔就拔吧!能救人一命总比日日开屏有用!”
小双见小孔雀望着自己,那样子好似能听懂人言一般,于是又抚了抚他的羽毛道:“我现在要拔第二根,我会轻一些。”
然后一手压着羽毛的根部,一手拔起了尾羽,这样以来,果然不似刚才那般疼。
小双边拔边揉,待拔下八根之后,微微摆出了个羽扇的形状后,便对小孔雀说道:“我这就送你回去!这村子住得大都是猎户,若被他们抓住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小孔雀心中暗道:“还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小孔雀如今得了空闲,不免四处张望,这一望才知院中的土坯墙上还挂着绳子、弓箭等工具,小孔雀心中立即一惊,原来这小姑娘正是猎户之女。
好在小双虽然是猎户之女,但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而是一路将他送回山里,才回了家。
见少女离开,小双便恢复了人形,随手幻化出一面镜子,又对着镜子照了起来。
小双虽拔的尾羽不多,但夜重羽的头顶上也是这少一缕,那少一缕,十分可笑。
“罢了!只当今日做了件好事吧!花姐姐说过修行不仅仅是修习术法,行善积福也很关键。”夜重羽说完便收起镜子,自我安慰道。
而此时的小双已飞开的奔回了家中,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取了那八根孔雀尾羽来到了集市。
小双手中的尾羽可是稀罕物件,孔雀尾羽本就少见,更别提似夜重羽那般已能幻成人形的妖的尾羽,其光泽和光彩岂是一般的孔雀尾羽能与之比拟的。
很快有许多会制扇子的人将小双围了起来,争相出高价购买。最后小双卖了纹银八两,请回了郎中。
而此时的夜重羽已给自己布置了个结界,不让别人别随意进来,他一向自诩美貌非凡,又怎么允许别人见他如今如此丑陋的模样。
可夜重羽刚刚化形,灵力有限,他造出的结界也只能挡些小妖小怪!似花娘这般为师为姐般的万年大妖怎么可能挡的住!
此处名为青山,是天虞山的一个支脉,山中也尽是些成百上千年的大树,林间繁密得紧。
只见一个红色身形乘风而来,身上的红纱在绿林中穿梭。
忽地那红色身形,在一个梧桐树下站定,看见了夜重羽的背影。夜重羽仍在回想被小双拔毛的事,一时之间没有发现花娘的到来。
花娘微微驻足,便要进来,谁知却被一股无色的气流弹了回去!
花娘微微蹙了蹙眉头,嘀咕道:“好端端设结界做什么?”
手一挥,结界应声而碎。
结界为夜重羽所造即便他刚才十分专注的在想事情,结界碎了也有高兴。他已感受到身后的气息,知道是花姐姐来了!
他忽地用宽大的袖袍挡住了头,不想再让花娘一天两次见他的丑模样。
可花娘怎么猜到他一天两次被拔毛,更不知晓他用袖遮头是做什么,于是一边打掉他挡在头上的手,一边问道:“好端端设个结界做什么?”
夜重羽尚未来得及回来,花娘便看见了他那斑驳不堪的头。花娘不厚道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道:“怎么又让人拔毛了,你下山了?”
夜重羽那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花娘见此,又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重羽支吾道:“我就在山上散步,谁知忽然出现了个小姑娘!”
“你又对其开屏了是不是?”花娘知道夜重羽那爱显摆的个性,对个老太太都开屏,更别提是对个小姑娘。
夜重羽木纳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拔了你的毛?”
“是尾羽!”夜重羽纠正道。
对待满哪都开屏的夜重羽,花娘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于是恨恨说道:“对谁都开屏,活该被拔毛!”
而此时夜重羽反而露出可见巴巴的表情道:“花姐姐曾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小姑娘拔我尾羽是为了给他爹看病。而且她并未贪得无厌,只拔了八根而已。”
“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她把我带回了家,我看见她病榻上的爹。”
“被拔了毛,还替她说话,被迷住了?”
花娘随口问道。
却没料到夜重羽腼腆一笑道:“是挺好看!”
夜重羽从来只是自诩美貌,从来都吝啬都别人夸赞,而今天居然不吝啬赞美之词又说她好看,又说她不贪。
花娘的心咯噔一下,难道又是她?
遂又问道:“你可记得她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