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彻篇（十八）——提米斯（下）
节选禁之书《英雄新约》：黄金双王子，提米斯与提基斯，从无尽之树至黄金王之宫，从圣龙祭坛至黑暗凛冽之谷，伏尸百万，门阀派系异教徒、猪狗牛羊奴隶主，无不毕恭毕敬，神明为之胆寒，日月为之变色。
……
蔑轻：“提米斯，你算是什么东西！离开女王陛下，我们谁都可以弄死你！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圣教，难道圣教提出的条件满足不了你？难道你对黄金王的王位没有丝毫觊觎之心？”
提米斯冷笑。
蔑轻：“很好。”
蔑轻举起毒刺鞭子继续抽打提米斯，提米斯的身躯残破恶心，碎肉耷拉着，看了想吐。
蔑轻：“黄金王子！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如若不是那群该死的黄金家族拥立者，圣教岂会如此被动！”
提米斯大笑起来，即便如此，他也为圣教陷入窘境而感到开心。
雨夜，烟雨花灯，贸易兴盛……
希尔格薇恳求巴姆特：“求求您，狼人，带我去见提米斯殿下。”
巴姆特懒得理会希尔格薇。
希尔格薇：“我不会拖后腿！你别忘了！女王陛下赐予我银杀。”
巴姆特伸出手指，轻轻一点，气浪翻涌，希尔格薇倒飞数十米。
就这种水平，也配和巴姆特谈判？
希尔格薇抹了抹嘴角的鲜血。
希尔格薇：“我就是要亲自救提米斯殿下，我能让提米斯感到安心，而你不能。”
希尔格薇高举银杀，巴姆特仿佛听见狼人之神哈夏约修的怒吼。
希尔格薇：“我最讨厌有人质疑我，倘若我是个废物也就算了，可我明明不是，而且，我应该是女王陛下亲自承认的王妃吧，如果殿下死去，我也有理由继续扶持黄金王室，届时，你作为狼父也得听我的。”
巴姆特怒了，该死的小东西。
巴姆特抓起希尔格薇狂奔，既然甩不掉，干脆送给圣教当敌人。
为拯救提米斯，希尔格薇四处结盟，这一结盟行动，整整持续两年，巴姆特为希尔格薇征战，希尔格薇假冒提米斯，在这个吃人的时代施行仁义。
……
蔑轻大怒道：“那个提米斯是假的！没人看出那是女子吗！”
蔑轻副官：“大人，她戴了金面具。”
蔑轻破口大骂，希尔格薇怎么敢撕破脸皮的，人家黄金女王还活着的！偏偏那个该死的巴姆特也跑了出来，只有找死的人才会迎战狼父巴姆特。
蔑轻：“一群贪婪的诸侯，为了从龙首功而以下犯上。”
管他提米斯是真是假，反正只要推翻大贵族派系，这块蛋糕必须重新瓜分，卑躬屈膝的日子已经够多了。
蔑轻喃喃自语，副官猛得掏出毒匕首插入蔑轻后背，蔑轻吃痛。
蔑轻：“你……啊啊！”
蔑轻副官：“提米斯殿下！属下姗姗来迟！”
很好，谁都想拿下从龙首功，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逆天改命的机会可不常见，小兵搏一搏，瘸子座马车，谁不想要后宫佳丽，谁不想要万人之上。
圣教对凡人贪婪一无所知，越是压 迫凡人，凡人对地位的渴望越发强烈，这份贪婪能够吞噬圣教自身。
副官沾沾自喜，希尔格薇许诺给他的三座城市即将到手，他再也不用讨好圣教中人，忍受愚蠢的唾沫星子。
副官解开提米斯身上的枷锁。
副官：“殿下，这边请。”
提米斯：“你先走。”
副官：“遵命。”
提米斯悄悄捡起匕首，从背后抹了副官脖子，他要让蔑轻的军队不知所措，天知道这名副官是否会受到其它圣教仆从的诱 惑，从而取代蔑轻的位子继续囚禁他。
思念如潮汐，希尔格薇无时无刻不想念提米斯，她知道孤独的王子从小生活在冰冷的世界里，没有人为他过生日，没有人关心他愿不愿意，对王子来说，理想一文不值，感情一文不值，他要权力！他要金钱！
故事戛然而止……
……
希尔格薇奶奶翻开另一本书，夏迩娜吓得后退几步，禁之书《英雄新约》！纯黑封面，黄金书页，猩红宝石镶嵌，里边的文字晦涩。
希尔格薇：“小夏迩娜，你应该不会举报我吧，这本书是紫荆雨赠与我的，我视若珍宝。”
夏迩娜：“你胆子真大！这玩意是禁 书！禁 书！”
希尔格薇：“其实无所谓了，因为我手中的这本是天下仅有的一本。”
夏迩娜：“里边说了什么？”
希尔格薇偷笑道：“众英桀牺牲自我，将黑暗面托付给提米斯，自此，由褪色英桀提米斯亲手终结英雄时代。”
夏迩娜：“讲半天，书里的内容都是夸赞混蛋英桀提米斯的，也不嫌恶心。”
希尔格薇：“小夏迩娜，你说对了，提米斯在任何旧时代典籍里都被赋予正面评价，反而最初英桀天空绝命被描绘为神性保留。”
夏迩娜：“对了，你最后有没有救出混蛋提米斯！”
希尔格薇：“当然，殿下说……我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那段日子很艰难，提米斯殿下带着我们对抗圣教，我们无数次徘徊于生死边缘，圣教立下法典，不允许人们谈论它的罪行，这样的场面在今日恐怕会让人难以置信，然而在当时，迫于圣教的势力，数以亿计的牲畜不敢谈论有关圣教的事情。”
夏迩娜：“所以你这辈子都没有好好感受过亲情与爱情？”
希尔格薇：“亲爱的提米斯难道不爱我吗？”
夏迩娜：“……”
希尔格薇：“我们没有资格谈情说爱，我和提米斯见到了太多饿死的、病死的、被打死的老人和小孩，这个世界是剥削的世界，那些能够谈情说爱的，必定是剥削者，亦或没有考虑过未来……你一直讨厌提米斯饲养奴隶，讨厌提米斯饲养仆人宠物，可提米斯是在拯救他们，试问，被提米斯收留的家伙算是人吗？不算，他们到哪儿都注定被压榨至死，他们连地沟油、发霉面包都吃不上，包括夏迩娜你，只有提米斯可以让他们昂首挺胸，提米斯不是理想主义者，他真的可以为卑微的民众提供工作，被人仇恨，永远好过被同情。”
夏迩娜：“反正你的意思是，提米斯做什么都是对的。”
希尔格薇：“坏人要狠毒贪婪，提米斯更要狠毒贪婪，否则提米斯如果惩治这个世界，如何制定规则，提米斯要告诉所有孩子，想要不被欺负就要冷漠，失去的事物尽力拿回来，只有最低贱的人才会无条件施舍善良。”
夏迩娜：“所以提米斯不该死？”
希尔格薇：“不，提米斯应该远去，为夏迩娜您，为全天下渴望幸福的生灵，留下爱与善的世界，这个时代，是繁花盛开的时代，愿每位无辜的孩子，都被温柔以待。”
希尔格薇依旧笑得和蔼，她沐浴在火光之中，永远沉睡了下去，夏迩娜呼唤着，呼唤着。
希尔格薇曾说，只有理性的爱才算爱，只有纯粹的爱才算爱，廉价的爱不算爱，一味付出的爱也不算爱……愿希尔格薇与提米斯，在没有战争与政治的天堂，共舞，愿这场不对等的交易，以真挚的爱意结束。
夏迩娜：“希尔格薇！希尔格薇！你醒醒！你可别丢下我呜哇！”
曾经的孩子早已长大，提米斯会为此感到欣慰。
……
典籍记载——皇帝提米斯斩下天神之翼：
天空绝命疲惫地躺在黑之花花海里，英桀尸体、残肢随处可见，破碎的天空，星星汇聚虚无，冥之海静止，那认知之海如绽放的白之花，花中花苞裹住光之王冠，白之花要将光之王冠送入恶魂的世界。
天神翩翩起舞，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存在，她是世俗组织与神明仰望的对象，她是碾压一切权力与潜 规则的天神，万物为之倾倒，往生殿堂里，英雄为其沉沦。
提米斯深情凝视天空绝命，天空绝命亦如此，无论活下来的谁，都有责任捍卫这份成果。
风之毁化形，为提米斯披上金色 狼人外衣，那精准的风之毁是一道道锋利的攻击，英桀境界【金飓风之魄】席卷繁花盛开的黑白城。
身穿金色铠甲的提米斯勇武无双，一刀斩断引导冥海的白柱；灵姿很冷漠，她对黄金英桀无话可说，她眼中的恶魂世界的产物皆为工具，这就是灵姿，若非天空绝命将灵姿封印至往生殿堂，致使灵姿怀疑自我，没有任何蝼蚁能够与灵姿平等对话。
红枫英雄亚连斯沃、至高宰相奥尔巴多、黑夜教皇葛犹斯、死灵龙子扎姆伯、贪婪罪臣浮天利德……太多强大魂魄拥护恶魂之主灵姿，他们对阻挡尼伯龙根进入恶魂世界的异教徒恨之入骨。
提米斯手持龙髓剑，涂抹神明之血，艰难抵挡英雄魂魄亚连斯沃的莲花之枪，提米斯吃痛，龙髓剑被亚连斯沃挑飞，锋利枪头几近爆碎提米斯心脏。
提米斯：“神血通灵！巴！姆！特！”
巴姆特从提米斯腰间黄金匕首窜出，一拳击飞亚连斯沃，然而亚连斯沃的魂魄毫无损失。
黑夜教皇葛犹斯的魂魄跪在灵姿身前，催动咒文，灵姿逐渐具体化，提米斯心急如焚，游荡于恶魂世界的灵姿意识体已经够难对付的了，若灵姿本体降临，那该有多么可怕，他绝对！绝对要阻止名为葛犹斯的魂魄！
提米斯迅速拿回龙髓剑，黄金风暴协助提米斯冲入天神之庭，死灵龙子扎姆伯极其愤怒，扎姆伯点燃自己，成为遮天蔽日的骷髅黑焰巨兽，提米斯见之颤抖。
提米斯一手握黄金匕首催动铭文，一手握龙髓剑，以风之极量构筑多边形半结界，硬生生挡住了扎姆伯的一击，怒不可遏的扎姆伯身形扭曲。
紫荆雨：“朝夕雨露，潮汐冰雪。”
遍体鳞伤的提米斯看见了希望，是他的战友——诺亚的紫荆雨。
紫荆雨：“据斯罗巴卡典籍记载，死灵龙子扎姆伯，厄兆化身，难级道具死灵王寄克之。”
提米斯：“别拖后腿。”
尽管对手很恐怖，但紫荆雨依旧装作淡定，因为他身上的超级重甲非常具有安全感。
紫荆雨肉搏扎姆伯魂魄。
提米斯：“紫荆雨……别死了。”
紫荆雨：“闭嘴！”
扎姆伯揍得紫荆雨找不着南北，这位方舟英桀彻底破防了；同样破防的还有狼父巴姆特，亚连斯沃追着巴姆特杀。
黄金飓之风，千万英桀魄，铭文显现！提米斯切开天神之柱，踢飞碎石，凭借风之力削弱冥海带来的静止之力的影响，一路登高，杀往天神之庭。
玛门魂魄浮天利德化作黑影，狠狠拖拽提米斯，锋利的指头活活钻进提米斯人骨，灼烧、疼痛，提米斯忍着剧痛切下小腿，没给浮天利德丝毫机会，提米斯瞬间引爆铭刻于小腿上的符文。
大符文引爆，小符文接连引爆，毒纹、火纹、神血纹、反神纹，配合束缚纹，浮天利德如砧板上的老虎，被符文暂时束缚。
提米斯疲惫，好疲惫，黄金靴子在流血，黄金铠甲在哭泣，他的身体如紧绷着的琴弦，随时有可能崩断。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至高宰相奥尔巴多居高临下，奥尔巴多手持铭文之剑，悲情流露。
提米斯冷冷道：“让开。”
奥尔巴多沉默不语，那漂浮的硕大符文已经告诉提米斯，这是一场苦战。
提米斯用尽全力挥动龙髓剑，奥尔巴多轻松挡下，龙髓剑挥起来很吃力，而宰相铭文剑挥起来很轻松。
提米斯摔倒，黄金英桀仿佛破碎。
奥尔巴多：“脆弱，这样脆弱的你，怎敢自称英桀……若雅美拉帝国，能收获汝等英桀，我和阿米莉雅的结局或许会不一样。”
提米斯：“你们的结局早已注定。”
提米斯提剑上挑，一剑切开奥尔巴多的紫罗兰之御，奥尔巴多很震惊。
提米斯跌跌撞撞，扶着龙髓大口喘气，显然，这位黄金英桀油尽灯枯。
看见提米斯这幅悲惨模样，奥尔巴多不忍道：“自裁吧，你们改变不了结局。”
提米斯趁奥尔巴多不备，眨眼间消失，奥尔巴多心惊胆战，抬头望去，提米斯一剑斩下黑夜教皇葛犹斯的头颅。
奥尔巴多始终没想出提米斯是如何使用瞬的，明明在冥海领域的压制下，万物无处遁形……提米斯表示，从利用极量引爆小腿的那一刻，黄金匕首受到冲击飞了出去，匕首把柄处刻有轩辕符印。
奥尔巴多急忙前去阻止，奈何十几头凶猛的老狼人被符文召唤出来纠缠奥尔巴多，奥尔巴多怒火攻心，眼睁睁看着卑鄙无耻装弱小的提米斯踢开葛犹斯的头颅，高举龙髓剑，黄金护臂闪闪发亮。
灵姿不甘地注视着，提米斯是多么坚定，多么凶残，再美丽的事物也无法动摇提米斯的决心。
恶魂察觉危险，将灵姿包裹，灵姿在躲避龙髓剑锋的同时，不料提米斯调转方向，直接斩下灵姿恶魂体的双翼。
那一刻，所有幸存士兵热血沸腾，而圣教仅存的统治世俗界的幻想被彻底打破，这意味着，此战过后，要么圣教与英桀鱼死网破，要么臣服于人类大陆联合政府的统治。
圣教曾以为，能与天神一较高下的只有最初英桀，像提米斯这些世俗英桀不具有挑战天神的力量。
魂魄聚散，扎姆伯不甘心，奥尔巴多又一次接受宿命，正如英雄之书所说：致敬【哈夏・提米斯】以及他为众生灵所做出的无可替代的贡献。
斩下天神之翼，耗尽了提米斯所有的力量，提米斯从高空坠落，天空绝命用其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提米斯。
天空绝命：“提米斯……”
……
我悔恨，我活了下来，只有懦夫才能够活下来，天空绝命他们很自私，他们要让我承受所有的一切；永远不会忘记，高高在上的神明，永远不会忘记，教派和旧贵族在我们身上留下的伤痛，那些为守护全人类而牺牲的士兵，那些为建设人类大陆而灰头土脸的民众，黄金英桀在此，向你们致敬，我会让压在你们头上的权力永远待在笼子里，不得安生，我会让人类的孩子越来越幸福。
——哈夏・提米斯
……
有关《英雄新约》：
英桀与英桀为伍，牲畜与牲畜为伍，书本里描绘的唯一的爱情，无疑是希尔格薇与提米斯的爱情，这样的爱情符合人类社会旧世代与新世代规律，纯粹而理性，为英雄时代的生灵所推崇；现实不是童话，倘若希尔格薇与提米斯的爱情不算浪漫，那现实不存在浪漫的爱情。
烟雨江面，花灯柳枝。
希尔格薇单膝下跪，她是提米斯的骑士。
希尔格薇：“提米斯殿下，希尔格薇在此，为您戴上，象征人类大陆最高权力的戒指，唯有您，能够带领我们走向辉煌。”
提米斯坐在轮椅上，紫荆雨的离去令他泪如雨下，太多人在他的生命里消失，太多画面定格在过去。
希尔格薇：“殿下，亲爱的殿下。”
希尔格薇深情拥抱提米斯，提米斯失声痛哭，眼泪打湿了希尔格薇的衣裳。
希尔格薇：“殿下，我依然在，我永远与您同在，看看对岸，大家是多么幸福，大家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属，人类的家园，越发美丽。”
提米斯哭泣道：“格薇，人类的家园不美丽，每当我看见留守于贫民窟的孩子，看见他们的父亲母亲像奴隶一般乞求报酬，我那脆弱的心灵，总是，不自主地波涛汹涌……我已经累了，与人打交道，让我很是疲惫。”
希尔格薇：“殿下……”
提米斯：“格薇，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我不想成为坏人，我也想让大家和平共处。”
希尔格薇：“殿下，我的挚爱……英桀们将一切托付于您，必定有所考量，只有具有完美出身的您，能够折服整座大陆。”
提米斯的眼神逐渐犀利，名为冷漠的种子在其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