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床，秦帆全身的“酸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利索地准备好早餐，就像“酸痛”从来都没有来过似的。见到秦帆的第一面，卜小云兴奋地问道：“今天做什么呢？”
秦帆端着做好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吃饱喝足后，马上就开始第三步工作。”
卜小云慢吞吞地在餐桌前坐下，一边扎起散乱的头发一边问：“第三步是做什么？我给忘记了。”
“第三步啊，”秦帆对卜小云的“健忘”已经习以为常，“就是格式化勘探机器人的控制程序。”
“格式化，”卜小云说，“那不就是轻轻一键就格式化了，就这么简单吗？”
秦帆点点头，夹起一块烤土豆，“也没那么简单，可不是一键把所有的程序都格式化了，得先调出来不用格式化的程序。”
“怎么调出来。”卜小云问。
“这个，”秦帆一边嚼着土豆一边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得认真看说明书。”
“看说明书就可以了吗？”卜小云真没想到秦帆的回答。
秦帆点点头，又夹起一块烤土豆，“各种功能，说明书里都有详细的介绍，就是内容多了点，不知道一天能不能看得完。”
“还有一天看不完的说明书？”卜小云感到十分惊讶。
“这可不是普通产品的说明书，”秦帆解释说，“确切地说，这是整个机器人控制系统的开发文档。”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卜小云说，“我恐怕看不懂吧？我不是学计算机的。”
“我也不一定完全看得懂，”秦帆说，“程序这方面是我的弱项。”
“那怎么办？”卜小云问。
“这个不用担心，可以借助工具书。”秦帆不急不缓地说，“月球飞船上有重量的东西很有限，但存储的各类知识可以说是海量的，应有尽有，好几辈子都看不完。”
“这个我完全相信，”卜小云说，“光是电影，这么久了都没有看完。这些如果都要支付版权，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的费用啊！”
“是啊，”秦帆说，“多亏了通过了国际太空知识版权例外法，所有的知识和版权在太空中使用都不用支付任何费用。人类就是这一点，让人感到欣慰。”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聊一边吃完了早餐。秦帆在收拾完餐后的残羹冷炙后，马上在电脑屏幕上打开勘探机器人的开发文档。文档上密密麻麻如天书般的符号，让卜小云一直皱眉头，“怎么这么长啊，都是代码？”
“这是机器人语言，”秦帆解释说，“跟计算机最原始的C语言、C++语言一样，构成了控制机器人行为的最底层逻辑。”
“这么看下去，不是眼睛花了，就是脑子烧掉了。”卜小云看着屏幕直摇头。
“我刚刚大概浏览了一下，”秦帆自顾自地说，“整个文档有532页，核心内容大概是200多页，用半天的时间应该可以看一遍。然后再用半天的时间，搞明白有用的部分。这样就差不多了。”
卜小云皱着眉头坐回椅子上，“好在我不学理科，每天看这些符号，脑子肯定会烧坏的。”
“怎么会呢？”秦帆说，“这些东西看得越多，脑子会越好用，逻辑性也会越强。”
“变聪明，我也不想看，”卜小云说，“整天看这些东西，不会疯掉才怪。”
秦帆哈哈笑道：“我也没有疯掉啊！”
“你，”卜小云说，“还好，算是比较正常的，现在这社会不正常的人真是太多了。”
两个人结束对话。秦帆开始坐在屏幕前一动不动地仔细阅读开发文档。卜小云选择做瑜伽。她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做瑜伽了，花了老大的劲才找到了丢在角落里的瑜伽服。
对于这一点，秦帆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一个女孩子的房间怎么能这么乱，一个女孩子的东西怎么能到处乱放，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不会收纳。这让他更加坚定做一个收纳机器人。
卜小云大概花了一个半小时做瑜伽。瑜伽运动让她腰酸背疼，原本计划的跑步，只能改成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影。看电影的时间过得最快，当然前提是看喜欢无尿点的电影。
看电影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就这样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秦帆对时间的把控能力一贯很准，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果然看完了一遍，确切地说是精读了一遍。读过一遍开发文档，便开始忙活做午餐。
直到秦帆把午餐都端到餐桌上，卜小云还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影。秦帆站在沙发后面，陪着她看了几分钟电影，她丝毫没有察觉。
秦帆拍了拍她的肩膀，“吃午餐了，下午再看吧。”
卜小云半扭着头看向秦帆，“这么快就做好午餐了？”
敢情他在餐桌前忙前忙后，卜小云一点都没有察觉。秦帆哭笑不得地说：“时间不早了，午餐都已经准备好了。”
卜小云按下电影的暂停键，站起来看向餐桌，一脸愕然地问：“你什么时候去厨房的？”
“半个小时前吧。”秦帆如实地回答。
“开发文档看完了吗？”卜小云一边问一边走向餐桌。
“看完了。”秦帆跟在卜小云的身后往餐桌走。
卜小云在餐椅上坐下，“效率真高嘛，不仅看完开发文档，午餐也准备好了。我还打算看完电影去准备午餐呢。”
看完电影去准备午餐？秦帆知道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虽然他做好午餐的时候，最新的电影才刚刚开始播放。
秦帆在卜小云的对面坐下来，微笑说：“等你准备好午餐，我恐怕已经饿晕了。”
“怎么会呢？”卜小云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说，“我以为时间还早呢，要是你还没有看完开发文档，你叫我一声，我肯定就去准备午餐了。谁知道你不声不响，偷偷摸摸就去厨房了。”
偷偷摸摸？我不是光明正大地从休闲区走去厨房吗？秦帆哭笑不得，继续保持微笑说：“吃吧，趁热吃，吃完等一下去睡一觉，我继续看文档。”
“谁说我要午休的，吃完午饭，我陪你不睡觉。”卜小云拿筷子夹起一片烤土豆往嘴里送。
“不睡午觉，你干啥？”秦帆问。
“我啊，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卜小云露出神秘的微笑。
然后埋下头只顾着吃，三下五除二就把肚子填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