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封少庭反应的最快,又离沈悦怡最近,伸手便要去拉沈悦怡,可饶是如此,也触碰到了沈悦怡旗袍的一角而已。
只听咕咚一声,井底传来了沈悦怡落水的声音。
沈悦怡不会水,井水又很深,沈悦怡当即呛了水。
这几个人中没有一个从小和沈悦怡一同长起来的,自然也不知晓沈羽而已会水不会水。封少庭想也没想,第一反应就是得去救沈悦怡,于是也直接跳到了井里去。
夜重羽的没头皱得更深,面部表情也极为难看,这些缠人的僵尸不受法术既制服不了又缠人,而沈羽怡又落了水,他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而且更糟糕的是他明显感到一众更危险的气息向他们逼近。
夜重羽如今的法术和记忆都被封印,自然不如花娘,他能感知到的,花娘在早他一刻的时候便感受到了。
花娘一边施展法术帮夜重羽共同克敌一边看向夜重羽道:“他来了,现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夜重羽说罢凝神聚气将一道绿色光华向大门处打去。他是制服不了这些僵尸,但这些僵尸也休想穿过他所设的结界出去害人。
“困住他们,然后呢?”花娘一时还是没体会出夜重羽的用意,其实也不是没体会出,只是她仍旧是不敢相信。
毕竟此生的夜重羽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石头精,而沈悦怡又不是风鸢,她不相信夜重羽会为这么个凡人以身犯险。
但结果往往就是差强人意,让人大跌眼镜。
“然后救人。”夜重羽言罢,又将手中光华打向众人僵尸,然后跳入了井中,花娘也只好随之跳了下去。
为了保险起见,花娘又打出了一道法力封住井口。因为地下水往往相同,她希望借此堵住这个入口,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
片刻后一声鸡鸣划破天际,金色光华已从东方染染升起。
夜重羽所说不错,这些僵尸果然怕光,晨光一现,他们便就地消失。恰在此时那个金风堂的掌门破门而入。
院子中仍然弥留着夜重羽和花娘的气息。
捉妖师反复寻找但也找寻不见夜重羽和花娘的身影。捉妖师道法其实极其厉害,他已追踪道夜重羽和花娘最后的气息是在井边出现,可再往井水中探查时却是气息全无。
花娘在井口处造了个结界是不假,但那结界也只能为捉妖师跳井追他们增加些难度,花娘的术法根本逃不过捉妖师的双眼。
捉妖师之所以没有察觉到夜重羽和花娘的气息,是因为这井中本就设有结界。
捉妖师反反复复寻找了将近一个消失,最终无果,恰在这时,捉妖师感知娑婆山方向有异动,便忙寻迹而去。
因这井中本就有结界,因此沈悦怡落井呛了几口水后便进入了幻境。这故事没头没尾,她进入幻境中仅有的一幕便是她将一把利刃刺进了夜重羽的胸膛,夜重羽当即咳了一口血出来,满眼不可置信,声音哽咽至极道:“你为何杀我?”
“因为你杀了他。”
镜头一转,沈悦怡口中的被杀之人正是封少庭,他此时正躺在地上,离二人都不远。
“黄小姐!”
“小黄鹂!”
沈悦怡感受有人在她耳边不断呼唤,而且有人拍打着她的后背,她徐徐地睁开了眼,却见夜重羽此时正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而一左一右呼唤她名字的正是花娘和封少庭。
封少庭长嘘一口气道:“活过来了就好,真是吓死我了。”
花娘不悦地嘀咕道:“有夜哥哥和我在,哪那么容易死!”
说着便随即起身,依旧表现出对沈悦怡漠不关心的样子。
沈悦怡有一瞬间的一怔,她搞不清楚刚才自己刺向夜重羽那一剑是怎么回事?但如今夜重羽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定是没有事。那刚才所见所闻不是入了幻境就是想起了前世的什么。
可沈悦怡又隐隐觉得不对,因为刚才夜重羽和自己的打扮根本不是作为叶翀宇和十四时。
进入这里之后,花娘本就觉得难受,只因为担心着沈悦怡,才强行支撑着。见如今沈悦怡人已经醒了,还一副呆傻的模样,不由杏目圆瞪,发起了火脾气道:“你不过是呛了几口水,难道脑子被呛坏了不成?既然没死就说句话!”
虽刚才的事沈悦怡没想明白个所以,也由不得她再想,只好笑着对花娘说道:“多谢花姐姐,多谢夜哥哥,多谢封司令。”
花娘瞥了沈悦怡一眼,道:“好歹说了句人话,也不枉我难受还照顾你!”
沈悦怡唤封少庭为司令,封少庭觉得是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于是忙说道:“又不是行军打仗,叫什么司令,况且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人,黄小姐不必客气,唤我封少或者封哥哥都行。”
花娘暗瞪了封少庭一眼,封大少果然又在乱发骚气。
沈悦怡怎么可能不知晓封少庭的意思,只客气地笑笑,解释道:“我不姓黄,姓沈。封少可以直呼我名讳叫我沈悦怡。”
封少觉得有些奇怪,道:“不是叫黄鹂吗?怎么又成沈悦怡了?”
夜重羽微微皱了皱眉,眼前这几人着实是有点聒噪了,于是便说道:“你们似乎更应关注一下此处是哪里,要怎么出去?而不是关注她到底叫黄鹂还是沈悦怡!”
沈悦怡对着封少庭抱歉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回头再说吧!”
又看向夜重羽道:“夜哥哥什么意思?这里出不去吗?我记得刚刚明明掉进了井里,怎么睁眼就到了这里?”
沈悦怡一张口,封少庭也觉得这里似乎是有些诡异,刚才一直想着沈悦怡的安慰一时忽略了周遭的环境。
由于封少庭会水,因此下井后便闭了气,因此并没有呛水。可是在井中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便是这个场景。
这里的环境非常奇怪,天空中似乎总有着褪不下的绯红色,遍地黄沙,却又高山林立,仔细听来这里面非常之静,唯有潺潺的流水之音,想来不远处会有水源。
花娘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刚刚只顾着唤醒沈悦怡,也没顾得其他。如今闲下来,却觉得胸口愈发的憋闷,而且比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刚刚进入这个场景后,花娘已感受到了不适,但由于沈悦怡的生死更为要紧,故花娘并没有过度在意。
沈悦怡见花娘面色愈发不好,便问道:“花姐姐,你无事吧?”
花娘微瞥了一眼沈悦怡,逞强道:“我能有什么事,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谁知说完便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