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中午,琳娜三人到宿辰家里来做客。
“啊这这这,这里就是他家了么?不是吧,这么大?!”
还未进门,姜平就被眼前两扇大铁门后的一栋三层老宅给狠狠惊呆了。
毕竟在当下这个人们生活都还并不富裕的年代,而且是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镇里,能住这等民宅的家庭已可算罕见。
湘瑚:“怎么样?没想到吧。”
“人家里长辈都是在城里做生意的,好像还曾出过国外,总之特别有钱。”
姜平:“辰哥这家伙,平时一声不响的,原来还是个隐藏的富二代!”
湘瑚:“还记得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我和娜娜第一次到他家来玩,也都不太敢进去呢。”
琳娜:“对啊,当时好好笑,我们两个就一直傻傻地在他家门口站了好久,哈哈。”
她边说着,边上前去敲了敲铁门,随之铁门很快打开,从中走出一名肤色莹白,且正手提漏壶的中年妇女来面露微笑道:“哎哟,原来是你们几个小朋友呀~”
“刚我还在给花浇水,就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了,来,都快进来吧,宿辰他还在屋里呢……”
此女便是宿辰的妈妈,以前与几人也都见过。
于是三人在与对方礼貌问好后,则就跟着她一块进到了后方的屋内。然而从中不难看出,这名妇女似乎格外喜欢琳娜,路上一直拉着她的小手,眼里尽显疼爱,还不停夸她长大后,又越来越漂亮了什么的,简直就像是已把她当做自己的亲闺女那样来对待。
“宿辰现在应该还在他房间里听歌呢,你们上去找他玩吧,阿姨先到厨房里给你们切点西瓜……”
她也没多唠叨,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任由琳娜几人在房里随意走动。
因为琳娜和湘瑚以前就曾来过这里好多次,对人对路都熟得很,而宿辰家里人也都待她们极为亲切,莫不说是每次来都十分欢迎,看起来倒更像是这儿的长辈们都超级希望她们往后能够,一定要再多多来找宿辰玩闹的样子。
虽不知为何,但见其态度竟都莫名有点像是在恳求自己,所以因此,也就时常弄得她们俩人心里都感到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而这才第一次到宿辰家里来玩的姜平,则难免会显得有些拘谨和好奇,一直忍不住东看看,又西瞧瞧的,然后前边还突然神经兮兮地问了那名妇女一个奇葩问题:“阿姨,您家还缺个干儿子吗?”
“噗,当然缺啦,以后一定都要多来玩啊,姨姨家什么都有,随你们几个玩,来这里千万不要害羞哈,当自己家一样就好。”妇女笑说道。
随后几人便就快快跑上二楼去找宿辰,并交由最为轻车熟路的琳娜来带头找人。
“啊哈,我们来啦!”
她直接一把扭开房门后,就瞧见宿辰像是正站在书桌前发愣:“你躲在房间里干嘛呢?难道是在悄悄干什么坏事吗~”
“!”宿辰一惊,身体侧对着他们,以微小的动作迅速将桌边上的一盒叫“卡马西平片”的药品赶忙放到身后去,眼里看着像是有些慌张。
“嗯~”琳娜瞧了眼他桌旁的水杯,接着步步逼近道:“干什么嘛,这么神神秘秘的,你被吓到啦?”
就在两人视线交织时,宿辰则悄悄用手指拉开抽屉,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盒药给塞了进去,随之内心恢复平静,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抿嘴一笑:“没有。”
也不知为何,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琳娜不由得感到心跳加速,微微脸红了起来。
她很清楚,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喜欢上宿辰,因为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才会有这种像是心里麻麻的感觉。
可她不知,其实这是相互性的。
“好吧~”她一下害羞地背过身去,想先稍稍恢复下自己那错乱的心跳。
同时间,湘瑚和姜平两人也都相继走进房间里来瞧了瞧。
姜平:“也没什么嘛,我还以为会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呢。”
“怎么都是CD,和卡带,你这家伙到底是有多爱听歌啊,跟我爸一样~”
“哦?这个录音机好像是最新款的!”
湘瑚:“别乱动,待会玩坏了,自己陪哈。”
“哪这么容易坏,诶,这个水瓶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又走到墙柜前眯起眼睛,欲缓缓伸手去将放在上面的一个破损的蓝色水瓶拿下来。
“你想再被打一次啊?”湘瑚歪头道。
“怎么了嘛,咳,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宿辰他以前常用的那个水瓶吗?!”他陡然醒悟道,并又仔细看了看:“原来早就坏了呀,怪不得后来再也没见他带来学校过。”
“都破成这样了,还留着呢,话说到底怎么坏的?”
湘瑚:“问那么多干嘛?”
“那个,是被我不小心摔坏的~”琳娜将眼睛瞥向一边,主动认罪道。
湘瑚:“你可这不像是已经认错了的样子哈。”
姜平:“啊,真的吗?你干的?他竟然没当场杀了你?”
“哎呀,人家那也是不小心的嘛~”她咬起嘴唇,两手食指对点道。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宿辰慢声道,眼神中并没有一点要责怪她的意思。
姜平:“哇哇哇,有你这样偏心的吗~”
“初中那会我也才拿它来浅浅喝了一口,你就对我下手那么重。”
“不就是撒娇嘛,哼,我也会!”
说着,他就一下从旁桌上拿起一本小人书来边噘嘴,边扭起屁股道:“宿辰哥哥,人家好喜欢看这本小书书,能不能送给我呀~”
“那这本呢,可不可以嘛~”见宿辰点了点头,他就又接着拿起另一本小人书来扭扭捏捏道。
湘瑚、琳娜:“你好恶心。”
“好了你,别扭了,我的眼睛都快要被你给污染了……”湘瑚一脚踹上他屁股道。
随之几人到楼下去吃西瓜,闲聊中,湘瑚和琳娜就问起那个比宿辰小两岁的妹妹“杨苹苹”怎么没回来?还有问宿辰为什么没到城里去上学?
因为他妹妹当初在这个镇上读完小学以后,就到了城里去上初中,所以基本每次都要等到学校放长假才会回来这里。
毕竟他家庭条件如此优越,房中连简易呼吸器都有,绝不仅是普通的万元户这么简单,却又不去更加繁华热闹的城里上学,这难免会让人起疑,感到不理解。
然听那位妇女说,妹妹还在城里舅舅家学习功课,要过几天才会回来,而至于宿辰,则是他自己选择要留在镇里的。
琳娜和姜平睁大眼睛,细细听着。
湘瑚则撇了撇嘴,心里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因见那位妇女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其眼里都像是有些闪躲,还有些顾虑的样子。
估计是还隐瞒了什么~
而宿辰这个闷葫芦又只在一旁静静坐着,时而抬眼看向琳娜,嘴角上似带着浅浅笑意,令人不易察觉,所以要想从他嘴里撬出什么秘密来,显然也不太可能。
还记得以前小时候的宿辰,虽然性子本就有点冷淡,可也算小活泼,但若与现在相比,那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冷上加冷。
娜娜就算了,她早就发现有哪里不正常了,只是现在,她还不得不开始怀疑起宿辰来……
接着午后,三人就一直待在宿辰家里尽情玩乐,或是看小人书,或是听磁带,还有吃不完的水果和零食。
见宿辰又独自坐在窗边听歌,琳娜便凑来摘下他的一边耳机,自己戴上,然后自顾自地摇起来,嘴里还不停嘟哝乱叫,故意骚扰他。
湘瑚不时瞥眼看去,默默地看了会他们俩人,心里很是想问问宿辰,难道他真就从未喜欢过娜娜吗?真就只是视做普通朋友而已?
那又为何能对她这般纵容?还是说,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
不一会后,几人又跑到他家天台上去吹了会凉风,并等会准备要先回各自家里去吃饭洗漱,和换身干净的衣服,因为晚上还要去找翯文一起到镇外的山崖顶上看星星。
明媚阳光下,凉爽的风儿迎面呼呼吹来,琳娜扬起双手,想要拥抱太阳,想要去拥抱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可在其手背上的那道红点却依旧未消~
三人心知,她这段时间还有在家中挂针水,还有每次带她出门去完成那些心愿的时候,她常是没玩多久就得停下来休息一会,体力明显不比从前。
所以他们三人心里或多或少也都清楚,其实琳娜的病况不仅没能康复,而且好像还越来越重了,她在强撑着身体……
早在太阳落山之前,湘瑚就骑车带琳娜回到了她家门口前,可见她下车时竟没站稳脚跟,差点要向前摔倒!
“慢点。”湘瑚一把紧紧拉住了她的胳膊。
“啊哈,坐了这么久,腿都有点麻了呢~”她依旧笑嘻嘻道。
湘瑚:“别逞能,快点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再来接你。”
在这段日子里,每次都是由湘瑚来接她出门,并送她回来,所以琳娜的父母和那位医生舅舅,她也都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心里明了。
而刚回到家里头脱下衣服,准备要先去冲个凉水澡的姜平,却突然被门前的老妈和几位阿姨婶婶给叫了去,说有个事要问他一下……
直到天幕逐渐暗下,戌时,几人都在湘瑚家附近的那条街上如约而至,唯独姜平姗姗来迟。
今夜,琳娜特地穿上了件白青色的翠花洋裙,这是她爸妈最近才买来送给她的。
湘瑚也久违地换上了条花纹小短裙,这是之前几人在逛街时,琳娜特意挑给她的,作为蝴蝶发夹的回礼。
而其余三人则都如往常一样,宿辰与翯文都喜欢穿白衬衫,姜平依旧是一件单调的汗衫加牛仔裤。
湘瑚:“等你好久了,怎么这么慢?”
“东西都带来了?里面装的什么呀,这么大一个包。”
琳娜:“哇,你看起来好像抓小孩的坏人啊。”
见姜平身后竟莫名背着个大包,几人都不忍疑惑起来。
“哼哼,先别着急看,到那后你们就知道了~”他故弄玄虚道。
随之一行人便将手电筒固定在各自车头上,开始向着镇外附近的一座高山上出发。
无垠星空下,镇里亮起烛光灯火,田间蛙虫鸣声不断。
一行人沿着蜿蜒乡路,在从两侧草丛上逐一飘起的那些萤火童虫们的柔光眷顾下,向着各自心中的方面骑行而去。
如今答案已显而易见,那么谎言,又是否将被戳破?
他,她,他,还有她,接下来又到底会怎么做呢……
近乎一个半小时后,五人骑车来到山崖边上的一处空地前生起火堆,并点燃根根仙女棒来先小玩一会。
毕竟看了这么久,都还不曾见夜空上有哪颗流星划过。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琳娜很是开心地摇晃起手中的两根仙女棒,围着几人蹦蹦跳跳,接着又一路蹦到姜平身旁去瞧了眼,然就不忍惊呼道:“哇塞,还有这么多呢!”
“怎么样?厉害吧!”他洋洋得意道。
不仅是三盒仙女棒,姜平的包里还装了不少各种小型的烟花爆竹和果汁饮品,以及垫子。
“简直太牛了你!巨帅!”琳娜竖起拇指道。
“都还没过年呢,你从哪搞来的这些?”湘瑚几人也跟着相继凑来道。
“从我大伯家里拿的呀,去年没卖完,留下来的这些,我就都给带来了。”他慢悠悠道。
“欧耶,有烟花玩咯!”琳娜迫不及待地从中挑出两个来,转身就快快跑去一旁的空地上,准备用火把将其点燃。
翯文:“原来你大伯家里是卖烟花的,好棒!”
湘瑚:“嗯,我们以前过年过节也都是去他大伯家那拿的烟花。”
“不过这都已经放了快半年了,还能用吗?”
“放心吧,绝对没坏!”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可几人等了许久,却只见那两烟花都快要被琳娜手中的火把给烧糊了,也没啥反应。
“呜~”琳娜不禁抿嘴看来,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在说:“怎么点不着呀?”
“呃……”湘瑚等人顿感无语。
于是他们接下来又把剩下的烟花全拿出来试了试,结果发现几乎都坏了。估计是因为之前哪天下大雨,天气潮湿的时候没封存好的原因,所以导致这些烟花现在各个都成了哑炮。
为此,姜平显得很是着急,不过好在其中,还是有那么一小筒烟花最后成功燃放了起来~
稍纵即逝,红莲星火快速喷涌而出,虽才不过一会儿就没了,但在那一刻,它的确已深深烙入几人的眼里,并将永远都不会被磨去,也永远都不会忘记。
对,因为……
它是如此的短暂,又是那么的美好。
琳娜:“诶,你眼睛怎么好像红了?”
“有虫子。”姜平一下扭过头去柔了柔眼睛。
琳娜:“啊?有小虫子进你眼睛里啦?低头给我看看,快点,我帮你把它给吹出来!”
姜平:“不用,已经掉出来了。”
“我去拿果汁……”
于是片刻后,几人便往地上铺了张垫子,并围坐在一块,悠闲的边喝果汁边聊天。
然当姜平瞧见琳娜忽而从心愿本上撕下一页来时,却就立马皱眉道:“怎么把它撕了?”
“你这不还没看到流星吗?快放回去。”
“没事啊,我觉得你今晚带来的烟花可要比流星好看多了!”她乐呵道。
“嘁,那又不能许愿~”姜平莫名撇嘴道。
琳娜:“什么嘛,反正我已经很满意了,而且我的愿望很快就要全部实现啦,完全没必要再去管流星许愿的,哈哈。”
翯文:“还剩下几件事要做啊?娜娜。”
琳娜:“就两件了,一个上午或下午就能全部搞定!”
翯文:“那好啊,到时候你们给我发短信,随叫随到。”
湘瑚:“嗯?翯文,你现在都不用去老师家补习功课了吗?”
翯文:“还去的,但如果是娜娜找我的话,除非家里有事,不然,我一定会来的。”
琳娜:“嘻嘻~”
姜平:“喂,你们两个,别老眉来眼去的,行不?”
“咋了,都脸上有花啊?”
翯文:“呃,不好意思哈。”
湘瑚:“唉~”
琳娜:“你这是嫉妒,活该你单身,略略略~”
姜平:“哦?那也不晓得之前是谁,还厚脸皮地来求我,非得让我带她去找那个,好像叫什么?柳什么明的家伙干什么来着?”
“咳!闭~嘴!”琳娜慌忙将手里的心愿本往他胸前丢了去,并立马快快起身去堵住他的嘴巴。
毕竟这事可不兴说呀!
姜平:“诶,踢不着,也够不着~”
琳娜:“快点还给我!”
姜平:“就不给,已经是我的了,追我呀。”
湘瑚:“你们小心点,后面可是山崖。”
玩闹中,姜平突然捡起她的心愿本就向山崖边跑去,然而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让其从手掌中脱落而出,直接甩飞到了旁侧斜坡下方的杂草堆里。
“呃,手,手滑了~”他尴尬一笑道。
“你看你,哼,都怪你吧!”琳娜气得鼓嘴道。
“怎么了?娜娜。”湘瑚几人闻声走来。
琳娜:“我的心愿本好像掉到下边的树丛里去了,怎么办呀。”
翯文:“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你故意的吧?”湘瑚冷不伶仃地瞧了他一眼。
姜平:“谁故意了,完全是不小心的嘛。”
琳娜:“亏我前面还夸你呢,真是要气死我呀你!”
姜平:“哎呀,大不了明天我再送你一本嘛,反正你那本子上也没剩几张空白的纸页了,对不对~”
琳娜:“不行,我就要这本!”
“那我们下去找找看吧,拿上手电筒,还有火把,应该能找到的。”湘瑚提议道。
于是一行人便沿着山路慢慢走下坡去,不过才刚找没多久,湘瑚就注意到琳娜的脸色好像有点发白,所以又叫翯文先把她给带回到原地去休息,乖乖等他们回来。
姜平:“到处都乌漆嘛黑的,到底该往哪找去嘛,真是要累死我了。”
湘瑚:“别废话,赶紧给我找,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装。”
“宿辰,要不咱先歇会吧?诶,你别走呀,辰哥,人家怕鬼~”说着,他又缓缓转身,应是想要独自悄悄溜走,却没想突然被湘瑚从背后一把紧紧抓住了肩膀,因此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湘湖:“敢跑?”
姜平:“不敢了……”
而宿辰则就一直握着手电筒,很是认真仔细地四处翻找。可突然,他竟一下双腿发软地向前跪倒,转时两肘撑地,不由得瞳孔骤缩!
因发生得太过突然,根本毫无征兆,所以刚才霎那间,他也同被自己的身体状况给惊吓到了。
“呼~”
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调整好呼吸,慢慢挺起身子,又重新站了起来。
但这周围的灌木丛和杂草堆实在太多了,有些还长满钩刺,所以拿起来的时候若不多加注意点的话,就很容易会割伤手指
不过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急,像是完全不顾手指会被割伤的风险和疼痛感,任由那滴滴鲜红洒下泥土,或沾上白衫。
因为有些东西,他不能够表露出来,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情感。
就如他自身本是一个占有欲还蛮强的人,可长久以来,却一直都在做着一件与自身性格万不相符的事,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差不多一连找了四十来分钟后,终于,他在附近的一块石头底下发现了琳娜的心愿本……
然在此之前,湘瑚已被姜平硬拉着回去,还非要躲到一簇树丛后,悄悄偷 窥起正坐在山崖边的琳娜和翯文两人在聊些什么。
“你身体是有哪里不太舒服吗?一下子出了这么多汗,要不我陪你去看下医生吧。”翯文关心道。
琳娜:“没有啦,就是可能天气太热了,哈哈,我没事的!”
“呃,但是翯文,我们没事老找你出来玩,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学习啊?”
“你前天没去老师家补习,今天晚上还跟着我们一块偷溜出来,你爸妈不会说你了吧?”
翯文:“没关系呀,就算下学期成绩稍微下滑个几十分,我估计也还是全年级第一,所以不要紧。”
“而且我也很开心能和你们一起玩啊。”
“真哒?那太好了!嘻嘻~”她很开心道。
翯文:“嗯!当然是真的。”
“然后还有,娜娜,我觉得你今天真漂亮~”
琳娜:“是嘛?!哇哈,谢谢你!你真好~”
“所以我可以,亲你一下吗……”他又接着吞吞吐吐道。
“蛤?”琳娜很不知所措地愣愣看着他把头低下靠来,像是想要亲吻自己的额头,又或是脸蛋。
“吼!!”姜平躲藏在树丛后神情激动道:“要亲了吗,要亲了吗?!”
“你小点声,待会被发现了!”湘瑚赶忙提醒道。
同时刻,刚从斜坡下归来的宿辰也恰巧就撞见了这一幕~
仍旧什么也没说,他将心愿本放下后,就又独自转身悄悄离开了。
“?!”湘瑚听到动静后,便扭头瞧见琳娜的心愿本竟莫名出现在了一旁的空地上,料想到可能是宿辰拿回来的,于是立马起身追了过去。
“诶,你去哪呀?”姜平疑惑。
“别管!”她跑开树丛,向后方一路追去。
因为几人的自行车都还停放在原地,所以她清楚对方估计还没走远,而果然不一会后,她就在另一处崖边找到了宿辰,并赶忙追问道:“宿辰,你要去哪啊?”
“说话呀~”
“随便走走。”他低沉着头,声音有气无力道。
“刚才你,都看到啦?”
湘湖故意试探道,可见对方久久都未回话,而且表情低落,所以又干脆直接问起道:“杨宿辰,老实说,你到底对娜娜什么感觉?”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而在此前的另一边,琳娜好像身体不受控制似的,在对方低头亲来之际,突然小手一挥,就轻拍到了他脸上去。
虽然力道很轻,并不痛,但莫名挨了一巴掌的翯文还是不忍脖子后仰,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立马深深道歉:“对,对不起!娜娜!”
“是是是,是我冒犯了!刚才吓到了你吧?!”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啊?!”琳娜反应过来后,也快快向其道了歉:“不不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不好意思呀,翯文,你的脸疼不疼啊~”
两人都是又惊又懵,因为她刚才挥出的那一掌的确是下意识的,绝非故意,是本能在抗拒。
不过因此,翯文也算是真正了解到了一点,那就是——琳娜她对自己确实是有好感的,这点无疑,只不过还没到那种地步,是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这才是他们现在所持有的正确关系。
所以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属是有点越界了。
但这里边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可能性……
要知道,人这一生若能敞开着心扉来四处游走,那内心当中所能融进的事物也就会因此而变得越来越多,不断润其心色;而重点则在于,里边是否有根支柱存在?
笼统来讲,意思就是——“我们无法保证,自己这一生只会对一个人心动,但能选择只与一人共赴余生。”
而琳娜心中,又是否已有了这样的选择?这是翯文想知道的。
“娜娜,老实说,相比于我,你是不是更喜欢宿辰一点?”他忽然问道。
“啊?宿,宿辰么,没有啊~”琳娜立马埋下头来,眼神飘忽不定:“为什么这么问呀?”
见得她如此反应后,翯文心里就已然有了明确的答案,于是轻呼了口气,接着笑说道:“咱班里同学可都知道的呀~”
“你一直都很喜欢宿辰,对吧?”
“不对,不对~”她立马否认道。
“哦,是嘛?那你干嘛要这么害羞呀,耳朵都已经红透了哟。”他故意挑逗道。
“哇?翯文你,你居然学坏了!!”琳娜一脸不可思议道。
翯文:“嗯哼,这都姜平教我的,怎么样,我学得还不错吧?”
“然后他还教了我一句用来夸人的话,呃,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嘟啪啪牛逼?”
“我现在就去埋了他!”琳娜一下起身道。
而在不久之前,湘瑚就已独自回到先前的树丛后面,并将自己刚才去找过宿辰的事,告诉了姜平。
姜平:“啥?你说你刚去问了宿辰他是不是喜欢琳娜?”
“咳,没毛病吧你,这怎么可能,这~”
“那他跟你说啥了?”
湘瑚:“他没说话~”
姜平:“蛤?”
湘湖:“他没说话。”
姜平:“不会吧?这?真的吗?!”
“喂,珊瑚,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呢吧?我的天,那琳娜跟翯文……”
可话未说完,就见琳娜突然从崖边冲来狠狠踹了他一脚,然后非得要不停追着他打,口中还嚷嚷着什么今天一定要埋了他!
然当湘湖了解到,是姜平之前偷偷教了翯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她便也开始不管不顾,并还打算要帮琳娜一块抓住他。
再接着,发现宿辰走回来后,姜平则又机智地马马躲到他身后去避难……
五人相聚在繁星之下的山崖顶上,并最终凑到一块,逐渐变得不可分割。
至此,谎言已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