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知难而上
“九霄宫，入宫大试第二试，至此所有人已完成试炼。”
听到战七七的声音后，齐天弈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第一时间看到的，则是欧阳曦关心的目光，以及各自上前了几步围上来的沈景冰三人。
“没事吧，战师兄为什么还独自留你一人？”
齐天弈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天地灵气，确定自己依然处于秘境之中后这才摇了摇头道：“他想同我聊几句罢了，倒是小曦和羌兄，方才战师兄请你们出秘境的方法似乎突然了些。”
“反正都是一个死嘛，过程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欧阳曦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有些难看的脸色却似乎在诉说着内心还未消散的阴影。
毕竟被人一指点成碎片的感受，换谁来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接受。
“那就看看结果如何吧，不过我们几人应该是不存在什么悬念。”齐天弈转身昂起头看向了战七七。
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恰好是一处半山腰的平地上，战七七所站的地方恰好是在比他们都要高上一层的石台上，他的下方则是五块刻意被清理出的空地，论大小完全足够称得上是平日里对战的场地。
“请所有人拿出进入九霄之时拿到的白玉令，若是没有，那便请自动退出吧。”战七七一边向下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看上去比众人手中的都要大上一圈的玉令。
能走过第一试的，基本已都是这一批参试者中的佼佼。因而除去少数的几人外，其余人都拿出了完好无损的白玉令。
“在你们手中的玉令上，将会展现出不同的光彩。白光，即为第二试中可圈可点之人，许通过第二试，上前至此空旷处。”战七七收缩五指握紧了玉令，接而五十道白光同时从玉令中射出，落在了剩余四百二十人中的五十人身上。
但这样的情况，即便是被选中者，也在短暂地欣喜过后表现出了几分怀疑。而占多数的那些手中玉令未发光、看上去是被淘汰之人更是蹙起了眉头，纷纷将疑问的目光转向了战七七。
要知道，今年大试，能入九霄的人数正是五十，而眼下仅仅只过了第二试便只剩五十人，那第三试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战七七扫视了众人一圈，硬是将许多即将发出的质疑声给压了回去，随之淡淡道：“被选中者，我方才应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何不上前？”
齐天弈环顾了四周一圈，从人群中走出之时，也同样观察着被选中与并未被选中之人。
之前在秘境中见过的几个让他留下印象的身影，此刻正都与他一起上前。但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先前在白尚棠身旁的冯锦佑与孟以安二人，此刻竟也都被选中成为第二试的通过者之一。
“切，这个小杂种竟然也被选中了……”走在最前方的王涯站定后，一眼便从人群中找到了羌白羽，随之露出几分不屑与厌恶之色。
等到五人皆站定后，战七七将目光转向了从后方走上来的洛琉翎，后者手上也同样拿着一块稍大的玉令。
“玉令呈黄光之人，在第二试中表现尚存缺陷，但念及无大过错，亦可参与第三试，上前半程。”
洛琉翎冷冰冰的声音传出后，三百余道黄光随之落下，也暂时平息了人群中的一些骚动。但相对的，新的疑问也同时萌生在了众人的心中。
按照战七七与洛琉翎的说法，虽然他们在第二试中的表现存在着差距，但仅是从话语中看白光与黄光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存在。
而剩下数十依然未被选中之人，脸色则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特别是立于最前方的那二人——先前本与白尚棠一组后主动抛弃其他人独自行动的皇甫徵与魏见锋。
等到洛琉翎放下玉令后，战七七再次抬头，同时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玉令：“剩下玉令呈暗色之人，在第二试中表现存大过失，不得再参与第三试，自退十步，即可出秘境离开九霄宫。”
这一回，没有光束再从战七七手中射出，但剩余那数十人手中的玉令皆被染上了一层墨色，再无法透露出任何的光泽，就如同是一块美玉堕落成了顽石。
“为何被淘汰是我们，而他们那些没有用的废物却能直接通过？”
皇甫徵上前了数步，抬手指向了站在最前方五十人之中的冯锦佑与孟以安二人对战七七发出了质问。
“我为何要同你解释？”战七七面色微冷，出声之时还将自己的一缕真气也包裹入了其中，硬是将上前的皇甫徵逼退了回去。
“九霄宫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眼下却不肯告知我等被淘汰，以及他们几个弱者通过的缘由，”皇甫徵调转起体内的真气来抵抗源自于战七七的威压，眼神也随之变得更为凌厉了起来，“我斗胆请教，难道当下的战师兄，所代表着九霄宫新的行事之法？”
面对皇甫徵咄咄逼人的话语，战七七冷笑道：“我不告知，本意实为替你们留下几分薄面，但你若是执意想知晓，那不妨看看你手中的玉令，你们数十人的过失，皆于其上。”
一瞬间，包括皇甫徵在内的十余人第一时间低头看向了已经完全呈黑色的玉令，而上面正歪歪扭扭地呈现出了三行暗红色的小字。
怯死而退者，为过。
擅自为盟者，为过。
离群独行者，为过。
所有人玉令上的字都完全相同，但唯有一处的颜色被加深了几分。
魏见锋的脸色十分难看，同皇甫徵一样，他们的玉令上被加深的毫无疑问是那最后一条。离群独行者，为过。
齐天弈虽然看不见那数十人玉令上的字眼，但对于皇甫徵与魏见锋二人的淘汰，自然是完全猜的到原因。但在短暂沉吟后，他由将余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王涯以及先前与他们作对的一群人，此刻却几乎都在五十人之列。
这一相比，皇甫徵在他眼中便更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第二试前，对于这种种，我应当已是说的十分清楚，你们可还有什么疑问？”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忿忿不平的数十人顿时便垂下了头，甚至是那得到黄光玉令的三百余人中，都有一些人缩回了投向战七七的眼神。
当第一人向后退了十步，化为白光离开秘境后，这数十人旋即如溃军一般纷纷后退，似乎是争着想找一个地缝钻入。
不过，自然还是有例外之人。
“我为卫国皇甫侯之子，你们所给出的名册上所排第十五位！”
洛琉翎冷冷地看向皇甫徵，淡淡道：“名册的排名，只是对你实力的认可而并非人格的认可，我们不需要离群之人，更不收害群之马。至于你的背景，在场如此多的少年才俊，出自将相王侯之门，又何差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