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沈悦怡早早地就将东西收拾妥帖,她将她的随身衣物都放在了一个小小的皮箱里。
沈悦怡站在院子里的时候,花娘已经站在了院子里,似乎在为她送别。
她扫视了一圈,也没看见夜重羽的身影,心里又默默失落起来。
一路和夜重羽接触下来,在沈悦怡的心里,夜重羽并不讨厌和排斥自己,怎么昨日从娑婆山回来,一切就变了呢?难道说夜重羽真的怪十四。
“这就回去了?”花娘问道。
沈悦怡点了点头,走近花娘身边,给了花娘一个大大的拥抱道:“花姐姐,我走了!夜哥哥想必是还没醒,不能和他亲口道别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保重!”
花娘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同性这么抱着,一时之间心中涌上一股其妙的感觉。
这个跟十四长得一样的小女孩似乎并没那么讨厌,如今她就要离开了,她似乎还有点不舍,有些怀念她们还在山间别墅时沈悦怡每天叽叽喳喳的场面。
花娘点了点头,亲自送沈悦怡出了门口。
而沈悦怡不知的是,夜重羽早醒了,只是站在屋子里没出来,连夜重羽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躲避分离的场面。
出了古董店,沈悦怡又回望了一眼古董店,仍旧没看见夜重羽的身影,沈悦怡心中纵然有万分不舍,但是还有仇要报,不得不离开了古董店,前往了沈家。
看着沈悦怡拎着个小皮箱离去,夜重羽心中忽然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想到或许以后都在见不到这个喜欢叽叽喳喳的小黄鹂的时候,夜重羽竟感到深深的不舍。
片刻后,一辆黄包车抵达沈家门前,沈悦怡这次学聪明了,她待在黄包车上没下来,让车夫按响了门铃。黄包车的车棚将她遮掩的严严实实,别人根本看不清车内所坐之人的面孔。
片刻后,直到沈家的大门打开,沈悦怡才下了车,沈悦怡迈着款款的步伐,神色沉稳的进了沈家的豪宅。
此时沈老先生正在沙发上看报,何志远在一旁陪着。
何志远看见沈悦怡毫发无伤的走进来,面色十分不自然。
从何志远的反应不难猜出,那几个亡命之徒,简直毫无信用可言,拿完钱就走人了,根本没有将事情失败之事告诉给主顾。
听着铛铛铛的高跟鞋声,沈老先生的脸从报纸中抬了出来,道:“鹂鹂昨日怎么没来?”
沈悦怡将皮箱往沙发旁一放,坐在到了沈先生旁边,言道:“昨日发生了一些事,但也正因如此,我找回了我丢失的那段回忆。”
何志远听此,面色大惊,任菲菲也恰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沈悦怡正毫发无伤的坐在沈老先生一边,心中也是一惊。但与其吃惊相比,任菲菲更被妒火烧得面目全非,她见沈悦怡依偎在沈老先生身旁,俨然像一对亲生父女,又看了眼放在沙发旁的皮箱,不禁拈酸吃醋道:“黄小姐这把皮箱都拎来了,难道是想常住不成?”
沈悦怡不急于揭开任菲菲何和志远的丑陋面目,故意像看猴戏一般看着他俩,腻声问向沈先生道:“鹂鹂觉得这整日跑来跑去,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鹂鹂想住在沈家多陪陪义父可好?”
沈老先生自然是求之不得,忙笑着应道:“那自然是好,一会我就让人给你收拾间屋子出来!”
沈悦怡故意示威似的看了任菲菲一眼,任菲菲此时已被气得胸膛起伏,但碍于在沈老先生面前,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拈风吃醋,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
沈悦怡觉得很解气了,便不想再戏耍着二人,于是微微移开了与沈先生的距离,郑重地唤了句:“爸爸!”
这一句爸爸吓了沈老先生一跳,也吓了任菲菲和何志远一跳。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与沈悦怡,毫无二致,沈老先生现在便有一种错觉,便是面前的女子就是她的女儿沈悦怡。
任菲菲见沈悦怡如此呼唤沈先生的,好像忽然抓住了其把柄一般,大唤一声:“黄小姐,您可别弄错了称呼,要知道这爸爸与义父可是大有不同。”
沈悦怡压根不理会任菲菲在一旁叫嚣,严肃的看向沈老先生道:“我没有叫错,我就是您的女儿沈悦怡,就是这个女人将我推下悬崖,险些摔死我。我虽没死,却失了忆。这对狗男女,不知是早就厮混在一起,还是得知我死后厮混在一起,总之他们围绕在您的身边一定不怀好意!”
沈先生不是没想过这二人接近自己的目的,可是一个姑爷半个儿,如今悦怡故去,有何志远在,也算还和悦怡有一丝联系。
至于任菲菲,由于她一直承认是自己的过失害死的沈悦怡,她每日表现出来的都是在赎罪,她在沈家的时候只围在自己身边,与何志远一向很有距离感,因此沈老先生也没有多想。
“我看不好好意的人是你!”任菲菲一听面前之人承认自己是沈悦怡,激动害怕的情绪已到极致。
何志远从身后拉了拉任菲菲的衣服,任菲菲知晓何志远是让自己冷静,于是强行使自己冷静,稍微理了理情绪后,说道:“黄小姐简直是一派胡言,黄小姐前几日还声称自己是古董商的女儿,怎么今日又说自己是干爹的女儿,依我看,黄小姐刻意接近干爹,也是不怀好意而来!黄小姐污蔑是我推悦怡下的山?那天虞山如此险要,若真坠下去,哪有生还的可能?”
何志远这时也在一旁帮腔道:“前几日为还看见了位先生,黄小姐还自称是自己的大哥。我见那人与黄小姐眉眼间有几分相似,想来是黄小姐的大哥不假。况且那两件古董价值不菲,也是珍品,由此看来黄小姐是古董商之女的事错不了!”
“爸爸我没有说谎!”沈悦怡可怜巴巴地看向沈老先生道:“爸爸,我以黄小姐的身份出现,只因那时我没有恢复记忆,我也没有证据。何志远口中的那个男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家开有古董商店,于是我便想到已这样的身份接近您。我真的没有骗您!”
沈先生有些犹豫,若说从天虞山掉下后,还能生还,他真的不信,可是内心又希望面前之人就是沈悦怡。
正在这时,任菲菲胸有成竹高呵一声:
“我能证明她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