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由于夜重羽忽然出现的原因,沈悦怡比平日回来的要早一些,此时临近晌午,还没有用午膳。
海城虽临海,但似乎比嘉城更有潮气,花娘坐在院子中胡乱的扇着手中的扇子,可似乎怎么扇都赶不走身上的热气。
见夜重羽和沈悦怡双双而归,没好奇地问向沈悦怡道:“你们去哪了?”
“没去哪啊!”沈悦怡支吾着,就要钻会自己的房间。
可花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哪会允许,她一把抓住沈悦怡的臂膀,轻轻一按就把沈悦怡按在了凳子之上。
“花姐姐,你弄疼我了!”沈悦怡吃痛的叫了一声。
“不痛你不说实话,从实招来这些日子你早出晚归都去哪了?”花娘看向沈悦怡,那犀利的目光由不得沈悦怡撒半分的谎话,况且今日之事已被夜重羽亲眼看见,即便是撒谎也是无用。
沈悦怡努努嘴,只好如实答道:“我去找寻自己的身世。”
“找到了?”花娘又问。
“可能是!”
花娘瞥了沈悦怡一眼,不再发问,继续扇着手里的摇扇。
花娘虽如今对沈悦怡没什么敌意,但见沈悦怡那每每看向夜重羽的花痴眼神倒是有几分醋意,如果沈悦怡找到了自己的身世,能离开古董店,离开夜重羽,那时花娘求之不得的事,故花娘没有再问。
沈悦怡本就不想说,花娘不问正好可以保守秘密,她斜瞥了眼夜重羽,见夜重羽正看着自己眼中也没什么情绪。
故对夜重羽挤出一丝笑,想让夜重羽别多嘴多舌。夜重羽见沈悦怡那贱贱的样子,又想起今天她竟然主动用手勾何志远的脸,不禁不悦地瞪了沈悦怡一眼。
沈悦怡当然不知晓夜重羽为何瞪自己,只当是夜重羽不喜欢自己发嗲的样子,于是从桌上拿起了个蜜饯放进嘴里,掩饰尴尬。
而在此期间,花娘也没看二人,一直使劲扇着手里的摇扇。离得很远的沈悦怡都能感觉到风了,可花娘却好像不满意一般。
沈悦怡见此不禁好心说道:“花姐姐,您若实在太热,不如剃剃身上的毛?”
沈悦怡绝对是好心,绝对没有不恭敬之意,她只是知道宠物狗等笑动物到了夏季的时候主人会给他们剃毛,为的就是让她们凉爽一下。
可这话于花娘而言,简直是受了奇耻大辱,花娘怒目一瞪,扇子忽志沈悦怡的身前,幸好夜重羽阻拦的及时,不然沈悦怡非受伤不可。
花娘倒是没有杀人之心,只是这样侮辱的话当然不能就此揭过。
花娘还没言语,沈悦怡先委屈地大叫了一声:“花姐姐,你这是要干嘛?”
“你把我比成猫啊狗的,你说我要干嘛?”花娘抡起扇子就势又要打,沈悦怡这次倒是躲的快,出溜一下钻到了夜重羽的身后。
“我没那个意思,分明是你自己多心了,我只是看你热,好心替你想过办法!”沈悦怡嘟囔道。
“我用你管?”花娘见沈悦怡躲在了夜重羽身后,也不好再打,于是坐回到凳子上,继续扇着摇扇。
沈悦怡见花娘没有打自己的意思了,一边用眼溜着花娘的举动,一边回到了座位之上。
一直不发一眼的夜重羽忽然说了话,“这几日虽然很热,但并不必在嘉城的时候热!自打从幻境出来你就尤其怕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花娘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几日当真是怕热得紧!”
夜重羽这么一提,沈悦怡也发觉花娘自打来到海城之后确实极其怕热,简直是扇子不离手。
沈悦怡并不知花娘是真不知晓自己为何忽然间怕热,还是怕说出来惹夜重羽担心。
总之这些都不是沈悦怡能考量的范围,她仅能尽我所知告诉花娘,于是她言道:
“花姐姐可以多泡泡澡,洗澡也降温!”沈悦怡出完后就溜回到自己的屋里。
回到小屋,沈悦怡随意地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大里石的地面上,一股凉意顿时袭上身体,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惬意。
沈悦怡习惯性进行自我放松的动作便是向弹簧床上上砸去,仿佛回弹的高度越高,越能接触身上的疲惫。
今日,沈悦怡又同往常一般,伸展双臂向后砸去,可就在身体碰触弹簧床的瞬间,沈悦怡忽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种向后自由落体的感觉和当日坠崖时一样,当日心悸之感顿时袭来。
胸膛里的心脏嘭嘭跳动个不停,丝毫没有减缓的意思,沈悦怡深吸了几个气,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自己必须冷静。
她仔细回顾何志远的神情,仔细穿模何志远的语气,越揣摩越觉得有问题,那张脸明明就很心虚却强装冷静。那张脸明明见到美色心动,却又强行克制。
沈悦怡觉得似何志远那般好似之人,若加以够大,在美色面前她一定会去出卖任菲菲,于是沈悦怡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再找个机会约何志远出来加以试探。
正想到这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沈悦怡起身开门,见夜重羽正冷着一张扑克脸站在外面。
“夜哥哥,什么事?”沈悦怡轻扯嘴角,绽放了平时的招牌式笑容。
沈悦怡笑得虽然很灿烂,但在夜重羽眼里,这笑却假得不能再假,夜重羽轻蔑地瞥了沈悦怡一眼。
沈悦怡见夜重羽不说话,不禁脸皮厚的凑前道:“夜哥哥是不是兴师问罪来了?”
夜重羽瞥沈悦怡一眼,心中很是莫名其妙,问道:“为何兴师问罪?”
“夜哥哥吃醋了呀!”沈悦怡浅笑说道。
夜重羽冷着一张脸言道:“你当真是自作多情,你不知我身为石头精,根本没有七情六欲。之所以好心提醒你, 不过是因为我感受到了何志远的不怀好意和危险气息。”
沈悦怡的心顿时一凉,心情跌落下去。
夜重羽不明白沈悦怡为何忽然之间沉默了,临走前又嘱咐道:“今天的那个男人很危险,你最好离他远点!”
沈悦怡木纳地点了点头,直到夜重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