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菲进了沈宅之后,径直向沙发走去,开始时还没有看见沈悦怡。
何志远怕任菲菲见到沈悦怡时,表现得过于不自然,于是在任菲菲离他还有些距离时,便提醒道:“任小姐,快过来见见黄下姐!”
任菲菲邃把目光从何志远身上移到沈悦怡身上,这一看当真是一惊,但由于有了前几日在珠宝店的相遇,又有了刚才何志远的提醒,还算没有露出窘态。
任菲菲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与何志远和沈悦怡都保持了一定距离。任菲菲坐定后,何志远又对沈悦怡介绍说:“黄小姐,这位是任小姐,悦怡生前的挚友!”
沈悦怡面上含笑地点了点头,内心却在咒骂这对狗男女。
恰在此时,沈老先生从二楼走了下来,还未行至沙发便兴冲冲的说道:“我所记不错,我确实见过这样的纹饰,这两个杯子虽看上去极为相似,但一个上面刻着的事阴纹,另一个刻着的是阳纹。”
任菲菲不知他们在讨论什么问题,见桌子上摆放着两只精致的金杯,便拿起来一看。
“菲菲!你可得小心拿着,这两个杯子可是宋朝时期的珍品。”沈老先生生怕任菲菲一个手滑落地,金杯倒不至于摔坏,但若使得这古物受到一丁点伤害,他都于心不忍。
任菲菲听罢,忙将两个金杯放在桌子上,缩回了手。
何志远心里也是一阵嘀咕,想不到面前的黄小姐,一出手便是两件珍品,这两件珍品,即便是在海城这样的地方,恐怕买下几座大宅子也不成问题。
何志远到底是没什么格局,似这般的珍品,又岂是价钱能衡量的?
沈老先生快步走下楼梯,坐到了沙发之上,任菲菲刚才为了和沈悦怡保持距离,坐的便是沈老先生曾坐得位置,如今沈老先生回来,任菲菲往边上稍微移了移,给沈老先生挪出些地方。
沈老先生一坐下,任菲菲就甜甜的唤了声干爹,然后谄媚道:“干爹又是从哪得来了这个宝贝金杯?”
这一声酥麻的干爹叫得沈悦怡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不要脸的人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她当真是没见过。
沈先生安然的坐在了沙发上,看也不看任菲菲一眼,只随口回道:“这是黄小姐的东西!”
然后又笑看沈悦怡道:“黄小姐,你可知这对金杯还有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
沈悦怡摇了摇头,她对古董一物所知,哪能知晓这其中的故事。
但沈老先生的话显然是使在做的其他三人都产生了兴趣,三人都看向沈老先生,等他娓娓道来这段故事。
沈老先生见这三人期待的表情,慈祥一笑,然后说道:“南唐后主李煜和大周后的事情都听过吧?”
三人都点了点头。
沈老先生又说道:“这个金杯乃国主特意为大周后所制,意为两人如胶似漆,同饮同食,即便似饮酒这般得器皿也不分彼此!所以特意命人制作了这龙纹金杯!”
何志远最善于阿谀奉承,沈老先生说完,忙赞叹了句:“当真是不得了!黄小姐,更不得了,家中居然有这般得藏品!”
任菲菲也附和句:“当真是令人羡慕!”
沈悦怡敷衍地笑了笑,内心一直在想任菲菲唤沈老先生干爹的问题,她那样的人既然都能认沈老先生为干爹,那自己自然更可以。
只有先取得沈老先生的信任,从能将何志远和任菲菲的阴谋揭穿。
沈悦怡笑完,对任菲菲说道:“我有什么好让人羡慕的,我真正羡慕的事任小姐!”
“黄小姐羡慕我?我有什么好让人羡慕的?”沈悦怡的回答显然是让任菲菲史料未及。
沈悦怡满眼崇拜的看了眼沈老先生,然后将目光移到任菲菲身上道:“任小姐能认沈老先生为干爹,单这点就足以让人羡慕不已!”
沈老先生听罢,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黄小姐看上去当真是心思单纯,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一点也不扭捏。
沈老先生笑罢,看向沈悦怡,不禁问道:“黄小姐也想认沈某为义父?”
沈悦怡重重地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黄鹂还未到海城时,便听到了别人谈及沈先生的人品,如今亲见,更是对沈老先生的人品叹服。况且黄鹂觉得和沈先生极为投缘,见到沈先生那慈爱的笑容,便想到了我爹!”
沈悦怡的一番话说得沈老先生哈哈大笑,他慈爱地看了眼沈悦怡道:“老夫也觉得和沈小姐颇为投缘。如今悦怡故去,有幸结实黄小姐,也是老天对我沈某人的怜悯!”
“义父快别这么说,请义父受鹂儿一拜!”沈悦怡说着便从沙发上站起,跪在了地上,对着沈老先生就是一阵跪拜。
“唉?快起来,快起来!”沈老先生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搀扶,其实早已乐得合不拢嘴。
何志远看着面前的这场景,心中感到一丝疑虑。面前的这位黄小姐不但长得和沈悦怡一模一样,又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沈家,又认了干爹,这怎么可能仅仅是巧合?
而任菲菲到底是个女子,只顾着和面前这位黄小姐争风吃醋,没想到那么多事情。
沈悦怡这一日在沈家用过午餐才离去,自那之后,更是日日都去沈家,终日围绕在沈老先生身前。
沈悦怡还是从前的那张脸,性格也从从前一样精灵古怪,沈老先生觉得便是真的沈悦怡回来了。
黄鹂的一颦一笑都与沈悦怡一模一样,沈老先生觉得仿佛是沈悦怡回来了,对沈悦怡愈发的好,简直让任菲菲只望尘莫及。
虽说黄小姐只是沈家义女,没有分割财产的可能。但是任菲菲是一个嗔恨心重的人,仍然觉得是由于黄鹂的出现,才剥夺了沈先生原本对自己的喜爱之情。
这种事情,她绝对不能容忍,一个阴谋正在心里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