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循声望去,立刻都怔住了。
只见一位绝色少女向他们走来。她的美丽让人一看到她就舍不得把目光移开,足足有三分钟,大家全都呆呆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哎?你们怎么了?”少女开口了,“盯着我这么看?不认识我啦?”
“你认识我们?”二傻很诧异,挠挠头说:“你是谁呀?”
少女瞪了他一眼:“你真傻啦?我是你姐,灰姑娘!”
“灰姑娘!”大家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对,你看,她穿的衣服是灰姑娘姐姐的。”大头发现了线索。
馋猫仔细上下打量着她,最后得出结论:“皮肤白了很多,眉眼倒是有点灰姑娘的影子。”
“你们在说什么呀?”灰姑娘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
“灰姑娘姐,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传授美容秘诀?”胖胖凑上前挽着她的胳膊讨教。
灰姑娘笑笑说:“你平时不是说我又黑又丑吗?今天又说我好看,真是奇怪。”
“来,过来。”大头拉着她来到一个水洼边,“你看!”
灰姑娘往水里一看,惊得合不拢嘴。又激动,又惊讶。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头还没听完就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说:“我真蠢!怎么把个活神仙给放跑了!”转头对着天上大喊,“老神仙,我错了!”
“哈哈哈”半空中传来一阵笑声,白发如银的老者笑眯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头和胖胖两个赶忙跑了过去,一人抱起老者的一条腿。老神仙先是一愣,在她俩背上拍了一下,升到半空中说:“这样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想得到心爱的东西,就得付出真心的努力。”
眼镜赶上前问道:“老神仙,这是小人国吗,我们怎样才能找到恢复剂?”
老神仙微微一笑说:“混乱虚空,千年一瞬;鬼蜮神灵,存乎一心。”
这十六个字答非所问,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眼镜还待细问,老神仙已经不见了,空中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诸位,前途险恶,困难重重,你们好自为之——”
“心爱的东西?真心?”大头反复嘀咕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思。
“呸!装神弄鬼,”胖胖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大头姐,这个老家伙实在太可恶了!害得我们抱着他的臭脚丫子半天,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唉,不能这么说嘛,心诚则灵。”大头反驳。
“大头姐,你今天怎么啦?”胖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大头瞪了她一眼:“干什么?”
“你平时哪有这么好讲话,吃了这么大的亏居然没一句抱怨,到底怎么啦?”胖胖发觉大头象是变了一个人。
大头很不以为然,瞥了瞥她,说:“能抱老神仙的脚,那是我们的光荣。别人想抱还抱不上呢。”
“真不知羞耻!”胖胖冷笑一声。
“你懂什么?我决定了,我要一路上大声念老神仙的法号!”
“法号?你知道老神仙的法号?”在一边的毛辣子问道。
大头得意地点了点头,咕哝着:“南无大慈大悲白头翁佛,南无大慈大悲白头翁佛。”念了两句法号,又转过身来说:“告诉你们,我要这样一直念下去,直到老神仙再出来接见我。哦,我还要庄严地宣布,从今以后,大头我看破红尘,蹲入空门,潜心修行,直到修成正果。俗世之事,全不过问。忘了告诉你们,贫尼法号元通。”
“圆头?真是万变不离其头。”猴子说了一句。
大头正待发作,忽然有所顾忌,双手合什说:“南无大慈大悲白头翁佛,善哉,善哉。”
流亡大队继续前进,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除了树林,还是树林,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一路上没人说话,除了大头叽哩咕噜地念着佛号。眼看天就要黑了,毛辣子沉不住气了,抱怨道:“怎么搞的?走得两腿发酸,还是这没边没际的树林,今晚咱们就要住露天旅舍吗?”
眼镜摇了摇头说:“大家闺秀,真是娇生惯养。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象你这样才走了半天路,就喊腿酸,前面还有那么多困难,那么多问题,要怎么克服,怎么——呃呃——”他本想发表长篇演讲,但肚子很不给面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演讲只得被迫中止。大家继续往前走。队伍中更加寂静,大头的苦行僧生活持续了不到半天,现在由于食物短缺,念佛的分贝也下降了很多,已经变为蚊子哼了。
“救命呀!”走在最前面的二傻掉进一个陷坑里,眼镜收不住脚也落入其中,大头念佛念得昏昏欲睡,在听到呼救声后,仍未清醒,直往前走,把前面的猴子、馋猫、毛毛虫、毛辣子、灰姑娘尽数拱了下去,最后自己也凌空落下。
胖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欲跳下去援救的花皮,“花皮哥,万万不可。你一跳下去也就上不来了,咱们还是赶快去林子里找点树藤之类的吧!把他们给拉上来。”
“对!”花皮说,“胖胖,你去那边,我走这边,多找些树藤来。”
两人分头行动。
此时太阳已沉入西山,余晖将西天映成紫红色,象炽热灼目熔岩在慢慢冷凝,转眼就凝成黑夜,月亮从东山顶上露出脸来,溶溶的银光照入密林,林中树木枝叶筛下斑驳的光影,花皮借着这微弱的光向前走,入夜的丛林里不时传来“——咕——咕咕——”“——咕——咕咕咕——”的猫头鹰的叫声,胆子不小的他,听到这声音也不免有些发悚。他壮着胆向前又走了一截,看见不远处的树干上缠着一截树藤,跑过去,把它扯了下来。
“救救我!”
花皮听出是胖胖的声音,心中暗叫“不好!”,拖着树藤就往回跑,正跑着,脚下被什么一绊,摔倒在地,不等他爬起来,早有几个人按住了他,就地取材,用花皮手里的树藤把他给绑了个结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拽起来,粗暴地向前一推:“奸细!走!”
“我不是……”花皮张口要分辨。
“住口!奸细!”几个纹身断发,身裹兽皮的人押着他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