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才不管肖珩脸黑成什么样,一路上都在畅想做肖念潼公公的生活有多美好。
在他看来,这小丫头从小就痴迷生财,以后肯定不差钱。他家儿子就不是很聪明了,刚好找个精明的媳妇做互补,像肖珩和祁蔓这么能攒钱,说不定他都不用攒聘礼,还能让儿媳妇帮着膨胀下家庭存款。
肖珩忍着听了一路,要不是看在这货大病初愈,他都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好不容易到了马棚,他赶紧下车:“你想得美!我们家的女婿,不用大富大贵,但一定学有所成,人格独立,作风正派,用情专一,靠老婆养肯定不行!而且你嫂子说了,以后她不给嫁妆,聘礼嘛,不用一亿一,但至少也得有九千九百万讨个吉利。你好好攒钱,免费娶儿媳妇,你怎么想的呢?没钱也就算了,有钱你还这么抠,当我女儿是带薪保姆啊?”
余楚算了算,说:“那可以啊,我存着呗,存20年肯定能存到这数,你给我留着啊,我们家呼呼脾气好,跟谁他都相处友好,嘴甜,女婿都像岳父,看他多像你。”
肖珩又不满:“你女婿才像岳父呢!呼呼是挺不错的,但我更看好融融,找老公还是大几岁比较好,比较受照顾。融融也很疼潼潼啊,对她特别好,他又稳重又聪明又有主见,关键是他妈妈很开明,他家里也很有钱,哈哈哈…”说着,他又忍不住笑,“哎不说了,让你嫂子听见,又得说我俗。”
余楚哼笑:“你是够俗的,哎,那小屁股谁呀?你家小夏吧?”
祁蔓所谓的忙,其实就是带娃。她是很享受带娃的,玩起来她比孩子们还疯。
如果说肖珩想当爸爸是出于父爱泛滥,她就是喜欢跟孩子玩, 坑自己家的娃比坑别人家的娃好玩多了,还不用担心娃的家长有意见。
肖珩看刚会走路的儿子被扔在草丛里,他赶紧上去给扶起来,看小团子脸上还乐呵呵的,他也头疼:“你怎么趴地上呢?你妈呢?”
祁小夏转头,小脸一扬:“那儿!爸爸,放我。有宝贝!”
肖珩看向旁边坐在那儿一脸淡定的祁蔓,无奈地说:“你看他摔了,你就不能扶一下?”
祁蔓笑着说:“你就耽误事,他在找宝贝呢,谁跟你说是摔了。”
肖珩把孩子放到地上,跟着低头:“这草丛里能有什么宝贝啊?你又逗他呢吧?这地上多脏啊,小夏,不在这儿玩了,跟爸爸去洗洗手。”
可祁小夏的屁股撅得老高,就不理他爸爸,一门心思的找着宝贝。
祁蔓还在旁边说:“真有,我藏的。泥能有多脏,他又不傻,不会吃泥巴的。”
肖珩无奈,走过去坐着问:“其他几个孩子呢?”
祁蔓下巴往外面一点,“也去找宝贝啦,我藏了十三份宝藏,一人给了他们一张图,先到先得。”
余楚问:“嫂子你都藏什么了?”
祁蔓直接给他一张画工拙劣的藏宝图,“都在上面了,画勾的就是已经找到了,呼呼刚才也找到一个。”
今天一大早过来,祁蔓就给小孩们一人发了一个对讲机,然后又一人给了一张画工极其敷衍的藏宝图。
但宝物毫不敷衍,不是真金白银,就是孩子们的心愿单,所以,八个孩子有车的开车、没车的搭车,都兴冲冲地往茫茫马场里去找宝藏。
在余楚看来,这游戏确实挺有玩头,宝藏都是些小金银元宝啊、精致的大牌玩具啊、闪闪的珠宝首饰啊这些,可太值得去找找了,也就祁蔓这种土豪家长能这么逗孩子玩。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坑娃,祁蔓还指着儿子说:“那真有宝贝,我撒了五枚金币,小夏都找到一枚了,不然他傻呀,撅着屁股在那儿晒太阳。”
正说着,祁小夏的屁股低了下去,脑袋抬了起来,“妈妈,又一个!”
祁蔓立刻捧场:“好棒呀儿子,继续,还有三枚!”
肖珩摇摇头,“你还知道太阳,这么热的天,你看他脑门上晒的,”
祁蔓一本正经:“晒太阳杀菌啊,还补钙,不比你天天喷消毒液管用。”
肖珩又问:“那万一草丛里有蛇呢?有蜈蚣呢?你就这么放他去玩,咬着了怎么办?”
祁蔓眼神鄙视:“什么蛇啊,蜈蚣啊,就这么五十个平方,草都到不了小腿,能有什么虫藏着啊?这里又不是荒山野岭,都定期驱虫的,怎么会有蛇和蜈蚣啊?你放松点,别那么紧张,他那么懒,多活动有好处。”
祁小夏站起来,活动了活动小胳膊腿,又在找草丛里发光的地方,他绕来绕去,又往回走,跌跌撞撞地扑到祁蔓身上,“妈妈,渴,喝水。”
祁蔓给孩子喂了点水,又问:“要不要去厕所?”
祁小夏又站起来,摇头:“不要,我,找宝贝。妈妈,存起来。”小孩把口袋里的一枚金币交给祁蔓,转身又带着一身青草屑去找其他三枚金币。
肖珩看小儿子也成了双钱眼,很是缅怀了番自己的基因,又问:“小意呢?这孩子不错,眼睛没成金元宝。”
祁蔓笑了声,不屑极了,往身后的看了眼,“姨婆在教他走路呢,他一堆的宝贝玩具,还用来惦记这点儿。”
屋子里,莫姨婆高兴地扶着小韩意一边走一边炫耀:“看我重孙子,多聪明,才半岁多呢,就能走这么稳当了。乖孙,来,叫太奶奶。”
莫大舅公很眼馋,偏要不屑:“哎呦,都是你扶着的,你松开,让他走走看。什么呀,就夸成一朵花了。”
莫姨婆立刻一个眼刀扔过去,“你就没孙子,你当然没重孙子,少眼红!再说我们小意,一会儿不让你抱,小意,叫太奶奶。”
小韩意还不太会说话,就往外蹦字,“太、太…”
这已经够莫姨婆乐的了,老太太笑容满面:“呀,这孩子真会说,真聪明,太奶奶给你糖,”
莫二舅公赶紧拦:“给什么糖,他这么小不能吃,让小恪知道又得不让你带了。”
莫姨婆眼睛一瞪:“他敢!”
不过还是把拿出来的糖又塞回口袋里,哄着眼睛圆溜溜看着她的宝贝曾孙说:“乖啊,吃多糖牙不好,小悦,该喝奶了吧?给他喂点奶。这孩子还是像小恪多点,瞧这眼睛,一模一样的。真俊这孩子。”
悦姨忙去旁边泡奶,试好温度就递给莫姨婆,站在旁边凑趣道:“他两个爸爸都俊美得很,他想长难看也难啊。可惜诺少爷现在不方便,不然把这孩子带回申城去,可得把您那一帮老姐妹都眼馋得睡不着觉。”
莫姨婆笑着摆摆手:“这有什么可惜的,多子多福,就为能给咱们家添子添福,我乐意多跑过来几趟。以往我最不耐烦孩子,又哭又闹的想到就头疼,可现在就是喜欢,还是我们家孩子乖巧。洛无恪那小子,做什么都慢吞吞的,也就终身大事上还算勤勉,明年我们家小意就得当哥哥啦,哎呦,瞧这孩子,吃相真好……”
外面祁蔓就在跟肖珩吐槽:“老太太现在不得了,一来就抱着孩子不撒手,年轻时候那么讨厌孩子,现在又觉得孩子是个宝。”
肖珩也说她:“人是会变的嘛,你以前还要把小夏变小流呢,现在还不是兴冲冲想再生一个。”
祁蔓一眼横过去:“我那是怕你爸妈担心你香火无继,想给你留个后,虽然你也没存几个钱,但也够买套房子,没个人继承也挺浪费的。”
肖珩问她:“那万一你再生个女儿呢?”
祁蔓一下子抓住话柄:“看吧,一到关键时刻你的封建基因就显化了,女儿怎么了?不能继承啊?不是你的女儿啊?平时女儿奴不知道多沉醉,现在又女儿不能传承香火,唉,古板!”
余楚在旁边闷笑,肖珩一脸尴尬:“我,我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嘛,谁说不能继承了,就是你突然说我爸妈又留后什么的,我被你带偏了好吗?”
祁蔓斜过去一眼,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态度,漫不经心道:“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