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发泄了回情绪，又洗了个澡，余楚清清爽爽躺到床上，又觉得胃直抽抽，他脸色发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五哥，我胃疼，好疼……”
秦吾刚点了份粥，听他喊疼又倒了杯温水喂着，“平时吃的比鸟还少，突然塞那么多东西进去，这胃能好受吗？真能折腾，年纪轻轻的，不好好吃饭，也不肯多动动，这才几点，就往床上赖着，穿上衣服，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余楚喝完小半杯水，又趴回金主怀里撒娇：“不去，外面那么冷，风都刮得脸疼。五哥，我怎么办啊？工作工作不顺利，生活生活也一塌糊涂，要不我退圈算了，就在家靠你养好了，反正我也干不成什么事。”
秦吾抱着哄：“胡说。这不是也攒了一千多万粉丝嘛，是比不上顶好的，但也比大多数人强多了啊。别人还在到处爬床都捞不着个资源呢，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就是差点运气，才多大，就给一辈子定性了？”
“你就看那些画家，有几个活着就能出名？都像你这么着，干几年没成绩就放弃，那还能有那么些传世之作留下来吗？”
“小孩子知道上进是好事，但也不能太急了，要实在烦了，就歇一歇，哥哥带你到处去逛逛，咱把心情调整好了，再去拼奖。”
“不是想买别墅嘛，这几天我也有空，带着你去附近看看，最好在一小附近找一套，以后孩子们上学也能住的宽松些。家里四个孩子，只请一个保姆怎么行，俩老太太都上了年纪了，万一出个差错，我们小包子又该掉金豆子了。”
余楚不由得笑了，“谁哭了，那是吐的，生理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哥，你说我有可能拿个影帝吗？”
秦吾很肯定：“有可能啊，你才多大啊，好多六十多七十多才出名呢？你不比他们都好多了？你啊，就是死心眼儿，这拿奖谁不是靠运作，能花钱买来的有什么好惦记的？实在想要，爷给你也买个，”
余楚直摇头：“我才不要！买的奖，说都不好意思说，就剩丢人了。我要靠实力，我就是没遇到好角色，只要有，我肯定，”
秦吾凉飕飕来了句：“让关系户挤下去。”
看小孩还不服，他又说：“买奖丢什么人，买不起的才丢人，就你们那些奖，哪个不是人评的？是人就有私心，你就说说，你们那些奖，有几个是完全公平公正的？也就唬弄唬弄外行，什么评选呐，提名啊，都是关系户在竞争。你选不上，只能说你关系不够硬，跟实力有什么关系。”
余楚皱眉：“哪有你说的这样，还是有公正的奖项的。那姜导他刚出道也没背景，也不认识谁啊，他不是也拿了那么多奖。”
秦吾笑起来，“他那是什么年代？你现在是什么时候？那年代搞艺术的地位低，都得靠技艺出头，现在呢？你看看那电视里的，有几个会演戏？都冲着出名去了，奖呢，就是为镀层金边，以后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就这种环境，你拿到奖又能怎么样？无非是比矮子高点，这高有什么意思？就你们娱乐圈现在那环境，哎，张口商业价值，闭口盛世美颜，整个就一不知所谓。还实力，大把表演学校出来的科班生都在干什么你知道吗？都在直接找金主试戏，这叫什么，省掉一切中间环节，把成本降到最低。难怪混这么多年没混出来，做不肯做，说也不会说，哪个肯捧你？”
余楚哼道：“刚想着你有个家长样儿，就又开始不正经。我是学拍戏的表演，又不是爬床的表演，干嘛要琢磨那些啊？哥，你刚认识我的时候，是不是就觉得，我跟谁都会那样？就特别不检点，有点钱就能卖？”
秦吾有些诧异：“没有啊，爷就那么不挑拣？随便捡着个就往床上带？多脏呐。”
拍着小孩的背，他难得有几分认真：“哥哥说话是有些不中听，可也是为你好，是不是？不别扭了啊，来，把衣服穿上。出去晃晃，这冬天还长呢，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赖在被窝里啊？”
晃是晃了，暖洋洋的午后，余楚趴在秦吾背上悠哉哉地晃悠着两条腿，他就是不肯下来，还找了个好理由：“都以为你有个亲戚家的妹妹，我现在就要正名，我是弟弟，你小男友。你得正式介绍，我是你男朋友，得娇羞点，要显得我很爷们。”
秦吾一巴掌拍在小包子屁股上，听到背上一声“哎呦！”，才慢悠悠开口：“你见到哪个爷们长着两条腿不肯走路的？一会儿爷就说，我这亲戚家的妹妹调皮，非得女扮男装让背着，小姑娘嘛，就爱琢磨些小伎俩显摆自己多有地位。是不是啊？”
余楚揉揉自己又麻又疼的屁股，敢怒还敢言：“那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山里天天白天走晚上累，今天呢？才吃了一点点，你就这样那样的，我是个人，又不是机器，会累的，你就从来不知道体贴我，五哥，你就不能宠着我点？人家，”
秦吾笑着打断：“人家什么呀？别以为爷不混娱乐圈就不懂你们那里头的弯弯绕，人家金主都是连块好肉都不给留，你呢，瞧瞧你这身，哪一块伤了？也不用小皮鞭，还好吃好喝好玩的伺候着，跟爷在一块儿，你什么时候委屈过？还不要，哪次不要你真不肯了？稍微饿着你一点，就琢磨爷在外面有情况，不把你撑的饱饱的，这整天在家闲着没事，不又得可着醋糟贱了？”
余楚又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在这当口来了个人，他刚想提醒秦吾要好好介绍。对面就开口了，老大爷很热情地招呼：“呦！小秦呐，怎么今儿有空搁家里待着呢？这谁啊？小姑娘怪俊的。”
余楚那个郁闷呐，他哪儿像小姑娘了？！
秦吾也是一声闷笑，“新对象，不是小姑娘，是个小子。打个招呼啊。”
余楚臊得不行，别扭开口：“大爷好。”
老大爷连愣都没愣一下，直接回应：“好好，真看不出来，长得真水灵。”转头又冲秦吾说：“你小子，真能寻摸。你们玩儿吧，哎，”
走出两步，老大爷又回头：“那个业委会说要往物业那片儿建个音乐室，正挨家挨户登记投票呢，你有空去老李头家签个字，他这会儿就有空。”
秦吾点点头，“行，我这就去。”
都走出好一截了，余楚才好意思把头抬起来，“怎么我就像个小姑娘了？”
秦吾笑着说：“老花眼，越近越看不明白，刚才就跟你说了吧？哪有男孩子趴背上不肯走路？只有小姑娘才这么撒娇。”
余楚不服：“那他还夸我俊？我长这么帅，穿的又这么男人，哪就像个小姑娘了？”
秦吾笑了声，“那就客气话，这都听不出来？再说，就爷这身家，能去找个丑姑娘吗？下来吧，一会儿又让人认成姑娘了，这可不是爷的问题啊，今天可没给你套裙子。”
余楚还是不肯，继续晃荡着两条腿，“我不，腿软，就得背着。又不都是老花眼，别人一看咱俩这姿态就知道，你以后不能再出去鬼混了。三爷，”
他双臂环紧，贴着金主的脸笑嘻嘻问：“你的小狗腿子这么不懂事，是不是要换了？”
秦吾笑了声，摇摇头说：“那不能，马上就过年了，狗腿子留着炖多好，都养了好几年了，这么丢了多浪费啊。哎呦！你这狗东西，还敢咬爷，别以为在外面就不敢收拾你啊？这附近小林子多了，杀完还有地方埋。”
余楚又凑过去舔了舔，“你都要炖了我了，咬一口怎么了？你就这样，双标！五哥，我是不是特别会撩？看，你耳朵都红了。”
他舔完，还往泛红的耳垂上吹气，看到一点点疑似情动的变化，顿时得意的不得了。
秦吾头往旁边侧了侧，“你见好就收啊，再这么闹，裤子给你扒了，看你在冷风里挨几巴掌还能不能白花花的？揉揉，这么冷的天敢咬爷耳朵，咬坏了你赔得起吗？狗东西，一张嘴没半点讨喜的用处。”
余楚有些挫败，还是赶紧给揉了揉，又忍不住嘴欠：“不喜欢，你还亲个没完？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一点儿也不坦荡。我就喜欢亲你，五哥，你身上的烟味可好闻了，比烧烟丝的时候淡一点，刚刚好，闻着特别舒服。特别温暖。”
秦吾好气又好笑：“没羞没臊，什么都张口就来，就为这烧爷的雪茄玩儿？你这小东西，赚钱吭哧吭哧，花钱比谁都利索。”
余楚这会儿心情好，还是乐呵呵的，“谁让你会赚呢，你都没空花，我再不花一点，你不等于赚了个寂寞。五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大别墅啊？”
秦吾又不认账了，还笑得恶劣至极，问：“你不是没钱吗？看什么大别墅啊？你有钱买大别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