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铜镜局中局
第58章 宝来车司机跳楼
牛小五断断续续交代完，三人也上了大公路。果然，这是一条西京通往平江市的公路，虽然是半夜，车流量还是比较大。章敢背着牛小五躲在阴影里，胡小鸥一人去路边拦车，时间不长，终于有一辆灰色的宝来停下来。
胡小鸥刚刚打开副驾驶车门，章敢就从黑暗中飞快窜出，钻进车里，他先稳住司机，随后胡小鸥搀扶着牛小五钻进车里，两人上车后迅速关好车门。司机见这三位浑身是血，额头开始冒汗，扶住方向盘的手不停抖动。
“司机师傅，不要多心，我们只是赶路的，只要把我们送到平江市，车钱不会少你的。如果耍什么心眼，可别怪我不客气！”章敢说完狠狠瞪了司机一眼，再加上他脸上沾了不少血，给这双眼睛添了几分杀气。
“别愣着了，开车吧。”后座的牛小五补充道。通过微弱的车灯可以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完全成了红色，脸色煞白，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的，就他这样子，傻子也能猜到他刚才做了什么。
司机极不自然地启动汽车，朝平江市方向驶去。“哥们儿开稳点，当心出车祸。”章敢用冷冷的语气叮嘱道。
司机擦擦额头上的汗滴，不住地点头：“好，好。”
半个小时后，宝来车驶进平江市城区，在牛小五的示意下，汽车停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章敢和胡小鸥一起将牛小五搀下车，牛小五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他坐过的地方被血浸湿了一大片，再这样下去非出危险不可。
章敢从身上掏钱，准备给司机。司机稍微愣了一下，马上醒过神儿来，脚下一脚油门，连头都没回，宝来车发出一声长啸，钻进了路灯尽头。
章敢看着绝尘而去的宝来车，稍微愣了一下，感觉这个司机怪怪的。
“前面那个胡同往左拐，我有一哥们儿住在那，我们先去那。”牛小五对章敢说道。
章敢背起牛小五朝指定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章敢迷迷糊糊醒来，头痛欲裂，原来刚才是一场噩梦。他四下看了看，旁边的病床上躺着其美多吉，他已经坐了起来，头上缠着绷带。再旁边的床上躺着胡小鸥，她身上并没有纱布绷带一类的，但看上去并没有醒，而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随后的时间就是医院、交警队处理他们三人受伤的问题了。根据交警队的解释，这是一次意外交通事故，宝来车司机负全部责任——估计他们三人的医药费够他受的。虽然宝来车和富康车几乎报废，但万幸他们三人并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胡小鸥因为坐在他俩的中间，他俩替她分担了冲击力，所以伤势更轻。
这让医院和警方非常诧异，因为按照当时富康和宝来车速，两相相撞不死也得残废，由于实在无法解释这种小概率事件，他们只好归结于三人命大。可章敢知道，这一定跟那辆富康有关系，他相信增强了马力的富康一定在别的地方做了改装。
宝来车司机就惨了。他伤势严重，由于宝来车的前脸全部凹陷，卡死了他的双腿，听医生说估计得截肢。由于三人伤势不重，所以对于赔偿问题倒不在乎。唯一麻烦的是，富康的司机和那个面罩男在送到医院的当天就被人接走，彻底消失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章敢昏迷的过程中，早已醒来的其美多吉在接受警方调查时，居然说富康的司机和那个面罩男是他的朋友，几个人相约去山里旅游。
当他们三个人独处的时候，章敢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拜托，你让我怎么说？难道我说他们是一群神秘人物？监听了我们的电话，然后要把我们带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章敢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他如实说了交警也未必信，就算信了，这事警方全部介入也未必是好事。
没过几天，他们就顺利出院了。
很晚了，回到宾馆时，其美多吉疯了一般。
“你跑哪去了？”
章敢一头雾水。
“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章敢赶紧拿出手机，七八个未接来电，全是其美多吉打的。
“调静音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说实话，这是章敢第一次见他这么反常。
“你自己看！”其美多吉一把把章敢拉到电脑桌前。
章敢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后把目光集中在电脑的页面上。这一看不要紧，他浑身的毛孔顿时张大了。
交通肇事的那个宝来车司机在医院跳楼自 杀了！
章敢连忙回头，惊恐地看着五官早已扭曲的其美多吉。
“他，他为什么要自 杀？”
“我哪知道！医院的护栏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还截肢了，怎么跳楼？”
瞬间，房间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章敢蒙了。怎么会这样？到底谁会杀了那个无辜的司机啊？
章敢一时慌了神儿，只能继续看网上的新闻，希望能获取一些好的消息。
新闻说，那个司机因为肇事，失去了经济来源，再加上由于无法接受双腿截肢的现实，不得已寻了短见。这个解释看上去合情合理，毫无破绽，即便是医院的护栏很高，可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靠上肢力量爬出去跳楼也是有可能的。
“没准他真的是自杀。”章敢希望这是真的，因为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和其美多吉，以及安慰知道消息后的胡小鸥。
“你少自己安慰自己。”
“真的，你看啊，这新闻上说得很明白。要是换成你，本来就没几个钱，然后把车撞了，自己又没了腿，你不也得自杀啊？”安慰的话多重复几遍，仿佛就成真的了。这话一出口，他突然觉得他们似乎有点大惊小怪。
“那，那，这也太巧了吧，我觉得就是他妈的杀人灭口？”
“这跟巧不巧没关系，他们要是真想弄死咱们，那天那辆卡车或者大货车，撞一下咱不早就完蛋了？意外绝对是意外。”
“那你说，如果是杀人灭口，杀他的是富康车上的人还是越野车上人...”其美多吉虽然情绪有些平复，可还是不无担心。
“根本就不是杀人灭口！你非把自己吓死不可啊？”
沉默。
“那...算了，你想辙安慰胡小鸥吧，我不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