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ony等来了一个朋友,让他陪我去银行办理开户,大热天,出门迎着滚滚热流,我和陌生的男士一起走进陌生的银行。
他随口问,“哪里人?”
我让他听口音辨别。
他说,“都是南方人。”
我点点头。
他是浙江人,比Jiony大两岁,又比我小两岁,九零的人都叔叔阿姨了,有时候不得不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他拿资料写名字,一直签,我分着前后顺序,他说之前办理,整一早上都在写名字,写到忘记如何写字。
我笑了笑,以为这次不会错,然而到最后一步,卡在租赁合同上,工作人员说不行,我只能回去补办,到了办公室,忙着准备合同,做出附件,隔天希望法人再跑一趟。
特别不好意思的和他说辛苦,他也回了这么一句,两个不好意思的人回头再分工安排。
这本是向晟的工作,我这边刚好空着,就答应帮忙了。
其间为了缩短空窗期,我一边处理简单要务,一边去面试。
杨老介绍一家公司,初面直对三个人,勉勉强强过关,二面怂了,心态不行,崩。
一直在小公司小打小闹诸事理顺,而大公司章程多,各方面条条框框诸事关联不混杂,我依稀记得那天坐车回来的样子,已经怀疑自己不适合生存在这世界上。
放弃了第二关面试,深觉对不住杨老,他辛辛苦苦帮忙,我多次搞砸,胆小怕事,真是没用,好几天都不敢上微信,不敢接电话,自我否决过程,整个世界变得灰暗。
邢工打来电话,我感觉意外,我以为离职后彼此都会淡出对方的视野,因工作而交集,也因工作而结束。
我接受他的推荐,拿到面试资格,过了初面,复试没过,我死在薪酬上。
他晚上过来蹭饭,提着礼物,我把人让进房间里,这是第二次,他照亮着一处寒舍发光发亮,我把圈圈点点成鬼画符的试卷交过去。
他努力看懂那些涂得乌七八糟的笔记,实在忍不住就笑出来,我想把他轰出家门。
“我请教不是为了被嘲笑。”
他艰难的打住,“对不起,情不自禁。”
我的脸有的地方搁了,他能笑出来就让我有地自容了。
他伸手要新笔记本,我把本子递出去。
他写出一串数字,我咬着手里的水果。
“这么瞧得起我,按照你公司HR的标准吗?”
“你认识我公司的HR?”
“开玩笑。”
我拿回笔记本,基于他的数值给自己定位。
他凭着一串数字总结两字:谦虚。
我不想请人吃饭了,请人喝水都不愿意。
然而说归说,还是去超市买了食材,他把公司架构整出来,我担心自己的电脑,“你有没有在里面编写着什么?”
“怎么会?”
“你们研发人员就喜欢整这些。”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
乔先生以前喜欢抢我电脑去设置,然后在我看视频的时候,突然弹出一条这样的提示:
“你喜不喜欢我?选择是和否,否无法退出,那只有一个选择——是!!!”
他曾经就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