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铜镜局中局
第56章 一路狂奔
章敢和牛小五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对这事的态度。
“我们怎么才能混出去？”牛小五没有废话，直接问章敢脱险的方法，这地方他住了一段时间，应该很熟悉。
“跟我来。”章敢干脆地说了一声，人毫不犹豫地打开房门，不过他并没有顺着楼梯往下，而是直接往楼上走。牛小五和胡小鸥紧随其后，看章敢很有信心的样子，应该错不了。
三人快步上了五楼，这已经是顶楼了。五楼楼梯平台正上方有一个天窗，墙壁上有爬梯，可以直通楼顶。章敢抓住爬梯三两下爬上楼顶，紧跟着胡小鸥和牛小五也爬上来。三个人趴在楼檐边隐住往楼下看，十几个黑西装的汉子已不见踪影，看样子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了。
“下一步怎么走？你快点，没时间了！”牛小五催促道。顺着天窗都能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声音清脆而杂乱，看样子人还不少。
章敢顺着楼顶往正东跑过去，一直到楼顶最东边才站住脚。牛小五和胡小鸥紧随其后，一看这情况马上明白了章敢的意图，挨着这栋楼有一棵高大的杨树，枝叶已经长到了五楼楼顶，章敢那意思是他们顺着大杨树下去。下去之后正好是小区外面，只要人平安着地，就算大功告成了。
“跳啊，只要下去就平安了。”章敢指了指大树，又指指牛小五，意思让他先下去。
牛小五连续试了几次，都没敢抓住树枝：“我说章敢，这能行吗？树枝一断可就摔死了，要不还是你先来。”
“我先来就先来，让开。”章敢把牛小五拉到一边，伸手抓住一根拇指粗的树枝，再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一根树枝，身体稍微用力跃到一根比较粗的树枝上。身体顺着树干往下出溜，时间不长，已经出溜到两层楼高的距离。胡小鸥学着章敢的动作也跃上一个较粗的树枝上，她身体比较轻，做起动作来比章敢还要灵活。牛小五还在犹豫，这么细的树枝万一断了，那还不摔死？
“小五，你倒是快点，没时间了！”章敢大声催促，这会儿功夫他都下到了二楼的位置，眼看就接近地面了，胡小鸥下到了三楼的位置。越往下树枝越粗，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最难的就是上边这一段。牛小五伸手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小五，时间不多了，你快点！”章敢再次催促。这时候天窗方向出现了几个人影，看样子是有人追上了楼顶。
“豁出去了！”牛小五咬紧牙关，看准前面一根比较粗的树枝，纵身一跳。距离和力度判断的恰到好处，双手稳稳抓住了树枝。
咔哧...树枝很不情愿地折成两段，牛小五的身体急剧下坠，他慌忙两手乱抓，还好大杨树枝繁叶茂，很容易就抓住了另外一根树枝，身体停止下坠。尽管如此，他仍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止不住骂道：这他娘的不是玩命吗？
楼顶上人影晃动，不速之客马上追到，几道红外线光柱照射到牛小五身上，他暗暗心惊，这些人身上该不会还带着狙击枪吧？
牛小五不敢耽搁，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赶忙顺着树干往下出溜。咔嚓...头顶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扑通...一个黑影重重摔在地上。牛小五心里清楚，楼顶上有人要追下来，结果树枝折断了，人一头栽了下去。肉体与地面重重的撞击声弄得他心惊肉跳，还好自己重新抓住树枝，要不然就跟这人的下场一样。
牛小五心里发毛，手上的动作没停，一直顺着树干往下出溜。也许是这一摔震住了楼顶上的人，没有谁再敢轻易尝试，干巴巴在楼顶打转，偶尔闪出几道荧光，有人在用手机通话。
牛小五好不容易到了二层楼的高度，章敢和胡小鸥已经到了地面。“小五，没时间了，跳下来啊！”章敢急促地喊道。
牛小五低头往下看，下面黑洞洞的，看不到地面，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那不是找死吗？“命可是自己的，章敢倒是一点也不心疼！”牛小五一边往下出溜，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等出溜到一层半高的地方，几辆车已经绕过院子朝这边追过来，车灯闪烁，照出章敢和胡小鸥的身影。
“小五，你倒是快点！”章敢有点急了。
牛小五也看见有车灯闪烁，那些人紧追不放，他估摸着现在离地面也不太高了，撒手闭眼跳下去。一层半的高度，也不算低了，牛小五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体一阵酸麻，脚后跟骨折了一样痛。旁边一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就是刚才从楼顶上摔下来的那个倒霉蛋。
章敢拉起牛小五，往车灯相反的方向奔跑，牛小五一瘸一拐，拼命跟上章敢的节奏。“这么跑下去，我们绝对跑不过汽车。”牛小五喘着粗气嚷道。
“前面有条小胡同，拐进去就安全了。”章敢回答。
他们闭住气不再说话，一路狂奔，后面的车灯越来越亮，照出三条清晰的人影。人影忽长忽短，三人都很熟悉，那正是自己的影子。后面的汽车不时发出一阵变态的吼声，随时都可能将三条人影吞没。章敢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根电线杆子，心中大喜，他说胡同就在电线杆子旁边，那胡同汽车绝对进不去。
章敢一手拉着牛小五，一手拉着胡小鸥，终于冲到胡同口。三人钻进胡同，影子戛然消失，这里没有路灯，只能摸黑前行。胡同口紧接着传来汽车紧急刹车声和重重的关门声，一道光柱从街道一头射向另一头，人影骚动，看样子很快就会追过来。
牛小五边跑边说：“章敢，这不该是条死胡同吧？”章敢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跑过一段距离，牛小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这里的地形太复杂了，一条胡同竟然有几条岔道。章敢领着牛小五和胡小鸥七拐八拐，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