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淡雅的清香
听了徐麟凯的介绍，赵林碧了解到了很多有关南宫灵蕴的情况。
南宫灵蕴比徐麟凯小一岁，从小是在一起长大的。他们俩是亲戚，两家住在同一个村子，南宫灵蕴的父母是徐麟凯的姨父姨妈。
上学后他们俩又成了同学，小学、中学都是在同一所学校读的书，只是南宫灵蕴比徐麟凯要矮一年级。
他们俩没有上同一所大学，但上大学时却在同一座城市，每当星期天时，他俩会互相串门。
参加工作以后，他俩互相来往的要少了一点，但因为他们两家住在一个村子，离得近，节假日回家时，互相都能见上面。
由于有二十多年亲密交往的经历，南宫灵蕴到她表哥这儿来玩没有丝毫的心理障碍。
因此徐麟凯邀南宫灵蕴星期天到他这儿来玩，南宫灵蕴一点没有推辞，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听了徐麟凯说的情况，赵林碧原先觉得有点意外的感觉烟消云散了。
老天很是作美，后来每到星期天南宫灵蕴来表哥这儿玩时，都是有云彩遮住太阳的阴天，但又不会下雨。
哪怕头一天正在下雨，南宫灵蕴来了后就会变成阴天，很是适合散步。
南宫灵蕴一来，他们三个人照例会到凤凌河堤上去散步，没有比凤凌河堤上更适合于谈情说爱的地方了。
爱情是从人的心理上结出的最美丽的花朵，只有在绮丽的景色中才易于绽放，凤凌河正是合适的场所。
和头一次一样，只要南宫灵蕴来了，他们三人到凤凌河堤上散步，徐麟凯总是在上堤后走了一小段路就故意落在后面。
但每次散步他都会陪着赵林碧和南宫灵蕴到凤凌河来。显然，这是对南宫灵蕴的一种掩护。
南宫灵蕴与赵林碧还处在恋爱的初始阶段，恋爱关系还没有公开，当然还应该注意一点，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不能让人笑话。
忽然有一次准备出去散步时，徐麟凯对赵林碧和南宫灵蕴说：“今天你们两个出去散步吧，我有一点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们了，行吗？”
南宫灵蕴似乎连想都没想，就爽快地回答道：“行啊，这怎么不行，你去忙你的吧。”
徐麟凯和南宫灵蕴一问一答像是在念编好的台词似的。
赵林碧可没想许多，他倒是觉得南宫灵蕴已经非常愿意公开与自己的恋爱关系了，所以才不介意单独和自己出去散步了。
赵林碧认为，既然南宫灵蕴愿意单独和他一起出去在众目睽睽下散步，就表明她愿意公开和自己的恋爱关系了，也就说明她已经十分信任自己，认可自己了。
在一般情况下，对于比较保守的姑娘来说，如果她答应和某个男性单独去散步，基本上就可以肯定她已经愿意向这个男性托付终身了。
然而，赵林碧却没有把握认定南宫灵蕴已经愿意向自己托付终身，因为她看起来特别清纯、大方，像一块碧玉一样高洁。
周围的人们看到他们俩在一起散步，既有可能认为他俩是在谈情说爱，也有可能认为他们俩是纯洁的异性交往。
她那落落大方的姿态，纯洁无邪的眼神，使得人们无法对她产生邪想，人们会觉得，若是把她看歪了，就是自己下流无耻了。
有了前面交往的基础，赵林碧与南宫灵蕴之间的心理上的距离感减轻了不少，说话的顾虑也少了很多。
赵林碧不像开始与南宫灵蕴接触时，说话总得掂量掂量，说过一句话，还得观察一下南宫灵蕴的表情和反应，然后再斟酌着说出下一句话。
现在，赵林碧觉得自己说话随意多了，不再表现得那么拘谨了，似乎是有了很大的自信。
自信了就会表现出一些幽默感。赵林碧对自己逐渐地满意了起来。
赵林碧头一次和南宫灵蕴单独散步时，没有敢说出爱慕南宫灵蕴的话，还是只说在大学时经历的一些趣事或是天南地北地说一些自己的知识、阅历所涉及的一些事情。
当然，他也会挑一些能够发挥自己的才华的问题和南宫灵蕴交流。人总是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优异的素质，赵林碧也不例外。
除了想在南宫灵蕴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才华、能力和一些优秀之处外，赵林碧更多的是表现出对南宫灵蕴的关怀和呵护。
走到稍稍不平的地方，赵林碧会有意识地靠近她，注意着她走路是否平稳，只要她身子一歪，他马上就会伸手扶着她，以防她跌倒。
南宫灵蕴一靠近路边，他马上就会走到她的侧旁保护她，以防她脚下一滑顺着斜坡滚下去。
在第一次单独陪南宫灵蕴上风凌河堤岸散步以后，赵林碧心里就多出了一份牵挂。
这份牵挂莫名其妙地从心里长出来，牢牢地扎根在心中的一个重要而且显著的位置，不时地涌上他的显意识层面。
那天，南宫灵蕴上公交车以后，赵林碧就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担心。
他担心车子猛然刹车时，南宫灵蕴没注意，一下碰到前面的椅背上，又担心到了她家门口的站点时，车子没停稳她就下车，身子一歪扭伤了脚脖。
所以，他在和南宫灵蕴暂时分手时会脸露焦虑地叮嘱南宫灵蕴要处处小心。
第二天南宫灵蕴要搭车到脑海诊疗医院上班，他担心着她在路途中可能会遇着的一切不安全因素。
赵林碧一清早就急着打电话给南宫灵蕴，详细地、不厌其烦地向她交代着一切他认为应该交代的事情。
直到南宫灵蕴嗔怪他不该那么早就打电话吵醒了她时，他才很不情愿地放下手机。
赵林碧和南宫灵蕴单独散了几次步以后，赵林碧对南宫灵蕴的爱意越发深了，他感受到了爱意逐步加深的滋味。
开始只是闲暇时想得比较多，忙的时候也就不大想了，慢慢地随着爱意的加深，那种爱意会在心里萦绕着挥之不去。
再后来，深深的爱意会在心里搅动，这滋味实话实说很是有点折磨人，它老是在心里涌动，搅得人心烦意乱、寝食难安。
在第四次和南宫灵蕴到凤凌河散步时，赵林碧感觉到自己对南宫灵蕴的爱意已经在心里积满了，似乎要从胸口漫出来。
他几次试着想对南宫灵蕴吐露出来，但总是有点难以开口，他怕吐露的时机不好，被南宫灵蕴拒绝了。一旦被拒绝，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一次散步赵林碧反复斟酌着要不要向南宫灵蕴吐露自己对她的情爱，不知不觉地已经走了不近的路了。
一抬头，发现已经走到了第一次和南宫灵蕴、徐麟凯散步时走到的河堤和河流转弯处。
他想起那次看到河对面远远地出现一片红的醉人的花儿或红叶。于是他不自觉地向那个方向看过去。
那一片红云状的花儿或红叶还开在那儿，依旧是那样醉人，似乎还更鲜艳了，他不禁激动起来。
内心的爱意鼓动的更厉害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不管不顾地张开嘴，要把对她的爱意倾泻出来。
真是奇怪得很，就在赵林碧要吐露心声时，南宫灵蕴突然偏头看向他，眼光中脉脉含情。
就在这一刻，赵林碧忽然觉得有一股非常淡雅的清香沁入了他的肺腑，那香味很是特别，淡淡的，似有似无，和平时闻到香味的感觉大相庭径。
平时闻到的香味只是在鼻孔中回绕，这次闻到的香味似乎是沁入到自己内心的每一处，甚至是深入到了骨髓里。这是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体验。
这一下，赵林碧再也忍不住了，他有点哆嗦地对南宫灵蕴说道：“灵蕴，我……我……我爱你！”
听到赵林碧的话，南宫灵蕴没有回答，只是眼睛扑闪了两下，然后脸一红，微微地低下了头。
这样的表情姿态，弄的赵林碧不知如何是好。她的眼神和表情表明她也是爱他的，但她的姿态和不作回答的方式，似乎又表示她还在犹豫，没有作出向他委托终身的最后决定。
如果南宫灵蕴明确地接受了他的爱，或者虽然嘴上不表态，而是用某种姿势表态，比如，微微地把头歪向他，或是把头靠到他的胸口上，或者是别的能够表达自己心意的姿态，赵林碧都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下把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然而，南宫灵蕴用无声的语音表现出的态度，完全出乎赵林碧的预料，既不是拒绝，也不是同意。
她的眼神给了赵林碧继续与她交往的憧憬，但她不作回答的方式以及并不特别冲动的面部表情，却隐含了以后与赵林碧分手的可能性。
赵林碧内心的冲动一下消退了下去，就像海边的大潮，涌上来时波浪澎湃，势不可挡，退下去时，悄然销声匿迹，平静的出奇。
他原先伴随着粗声的呼吸声剧烈起伏着的胸脯一下失去了激情的鼓动，也悄然平复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