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景:黄昏,秋色斑斓的原野……
字幕:子虚庄园
子虚独自坐在几案前,一边小酌,一边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排竹简……。
门客樊辕走了进来,“先生,有孂夫人和公子来了。”
樊辕身材魁梧,一脸浓须。
子虚忙起身迎出门外,有孂夫人和公子太丁已经下了辕车……。
有孂夫人:“都是自家人,子虚不必见礼。”
公子太丁朝子虚一捐,“子虚叔叔……”
子虚满面笑容伸出手掌,太丁伸掌一击……
子虚:“明日我们去山中打猎。”
有孂夫人面色忧郁,“君上生死难料,你们叔侄还有心说笑。”
子虚向太丁扮了个怪相……。
子虚将有孂夫人和公子太丁让进屋内,樊辕拿来两个软垫放在几案前,子虚对太丁道:“公子去马厩看看你的那匹马……”
有孂夫人:“太丁坐下……”
子虚知有孂夫人有话要说,随即归坐,有孂夫人和公子太丁也在几案前坐下……。
有孂夫人:“娘娘脸皮薄,怕先生拒绝……”有孂夫人看了一眼太丁,“公子在家庙塾堂习文,但娘娘不喜伊尹,如今又生出这塌天祸事,娘娘想让公子拜先生为师……”
子虚沉默不语……。
有孂夫人:“娘娘知道先生族规不收弟子,这难为之事只得妾身来做了。”
子虚淡淡一笑,“社稷有难,家规祖训可以先放一放……”说着看着太丁,“公子今日起就住在我这里……”
子虚虽然没有说收弟子的话,有孂夫人还是满脸喜色,“公子,还不行礼!”
太丁起身向子虚深躬致礼,“先生!”
子虚将几案上的竹简收起递给太丁,“这是《白水论道》,当年大贤西伯和帝禹在白水谈论天下大势,对诸侯分治天下有着精辟的见解……。”子虚想了想道:“公子先去房中歇息。”
太丁在庄园里有一间自己的屋子,他接过竹简就从寝室侧门出去了……。
有孂夫人:“有子虚照看公子,娘娘也就放心了。”
子虚知有孂夫人还有话说,只是微微笑了笑……
有孂夫人:“君上执意要孤身去阳城,这不是让天子生疑吗……”有孂夫人忽地滴下泪来,“国中不可无君,娘娘是不能去的,妾身不怕死,愿意带上外丙陪君上去阳城。”
子虚起身一躬,“夫人想的周全,只是这两日君上情绪紊乱……”子虚顿了顿,“有夫人陪君上,这凶险就少了许多。”
子虚夫人小腹微挺从侧门走了进来,有孂夫人抹了把眼泪,笑盈盈站了起来……。
子虚夫人:“我去庄外走了走,在园子里遇见公子,才知姐姐来了……”
有孂夫人:“饭后散散步对胎儿有宜处,只是子虚不疼爱妹妹,却在这里喝酒看书。”
子虚夫人看了一眼几案:“子虚有些痴呆,连口喝的都没有……”
外面传来嘈杂声,太丁从侧门走了进来,用手指着对面的窗棂道:“子虚叔叔,有人在窗下偷听。”
樊辕走了进来……
子虚夫人对有孂夫人道:“天色晚了,姐姐今个就住在庄中,我们好好说些话……。”
有孂夫人对子虚点了下头,两人拉着手从侧门出去了。
子虚对太丁道:“你也回屋去……”
樊辕:“还是公子发觉了那人,悄悄来告诉了我。”
子虚笑着点点头,对太丁摆了下手,待太丁走了,才沉下脸来,“是什么人?”
樊辕:“那人我认识,是仲虺大人的门人,前些天还在一起喝过酒。”
子虚皱了下眉头……
樊辕:“先生要见他吗?”
子虚摇摇头,在几案前坐下,从下面摸出一壶酒和一个酒盏,有孂夫人来时子虚急忙收在了案下。
樊辕:“很早就说把窗前的那丛竹子砍了,先生却不许。”
子虚:“竹子何辜?”
子虚喝了几盏酒,才抬眼看着樊辕,“君上很快就会动身,这事不能声张,我会叮嘱有孂夫人和公子。”
樊辕:“仲虺大人为何让人来听先生的墙根?”
子虚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
樊辕:“那人放还是杀?”
子虚沉吟道:“得给仲虺大人一个警示……”子虚起身走到樊辕身前,“仲虺府邸的门前有一颗老槐树,后半夜带上人把那家伙吊死在树上……”
樊辕笑了:“仲虺大人都不用猜……”
子虚也笑了,“就是要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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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荷台
子虚站在廊道旁,凉亭中没有人,倒是两边的庭院门口都站着几名宫中甲士……。
子鸿出现在娘娘寝宫的门口,子虚穿过凉亭,子鸿只是点了头,两人走入一间厢房,两名宫中甲士推开一个很大的红木衣柜,露出一间密室……
密室里燃着松油火把,成汤、黛眉娘娘、统领梁羽已在室内,待宫中甲士封了入口,成汤才招呼众人坐下……。
成汤:“龙骑军还在昆吾境内,看来不去阳城是不行了。”
黛眉娘娘:“商国的封号比天子的大夏朝还要久远,不是那个能轻易毁掉的。”
子虚:“想害主公的并不是天子姒癸,此事周旋得当,主公不会有事。”
成汤:“我是死是活不打紧,只要大商国还在就对的起祖宗……”
黛眉娘娘眼眶含泪看着子虚……
子虚:“主公有何安排?”
成汤:“国政还是伊尹大人主持,步军、骑军还有子鸿都听命于子虚先生,先生不在国中,则听命于娘娘。”
子鸿、梁羽躬身领命……。
成汤:“乌有大人率军在昆吾边境,以防龙骑军突袭。我已派人知会他……”看着子虚,“听豪邑令伊说,仲虺大人的门客被人吊死在他家门前的树上……”
子虚故作惊讶,“何人如此大胆?”
成汤:“我已命豪邑令伊和仲虺大人捉拿凶嫌……”
黛眉娘娘:“这都是小事。”
成汤:“我若是有不测,各位立太丁为君,拜托了。”
子虚等人急忙躬身领命……。
成汤指着墙边的两只红木小箱子对子虚道:“那里是二千两黄金,稍后会让子鸿送到你府上……”成汤哼了一声,“得专征伐,代天子伐无道,可没说谁是无道……”
众人沉默……
子虚对子鸿道:“你护送主公前往阳城,到了汾水就立即返回。伊尹大人已经致书终古大人,让他去汾水渡口迎一下主公。”
黛眉娘娘:“终古大人怕事,未必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