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和张晓琳瞪大双眼，非常震惊。方晴说：“虽然我不愿相信这世上真有鬼魂，但是我确信它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我们看不到，所以人千万不能做恶，老天爷都看着呢。”
“听说杨晓死了之后，她死前待过的那所学校经常闹鬼，更奇怪的是，有人在她自尽的红湄河桥上见过她，穿的正是她死时穿的衣服，白衣、蓝裙、红鞋子，白皙的皮肤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方晴和张晓琳面面相觑，都感到不寒而栗。葛明寒说：“你们别害怕，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我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李凡拓突然释怀地微笑，对葛明寒说：“行了，不说杨晓的事了，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却给你讲这么悲伤的往事，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杨晓的事儿这么清楚？”葛明寒问。
李凡拓说：“这都是听黑子说的，他不是一直喜欢她吗？一直关心着她，自然就知道很多有关她的事了。”
“难道你和黑子还有联系？”
“有啊，他现在在上海。”
“这小子跑到上海去了，做什么呢？”葛明寒想起长得贼结实强壮的、浓眉大眼的黑子。
“他没有考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去上海打拼了，现在已经是一汽车美容连锁店的大老板了，身家过亿。”
“这小子牛啊！记得小时候经常被他爸追打，没想到打出出息来了。”葛明寒笑道，“杨晓的事他一定挺伤心的吧？”
“当然了。不过我听说他就要结婚了。”
葛明寒突然看了一眼方晴，方晴神情悲悯地坐着，还想着杨晓的悲惨故事。葛明寒和李凡拓又开始喝了起来。这时，方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她婆婆陈丽芳打来的，方晴拿着手机跑到门外去接听。
方晴知道婆婆会说什么，连忙说：“我马上回去了，妈。”
陈丽芳的口气冷若冰霜：“方晴，汪震刚才来电话，你不在，他很生气。”
方晴感到有些不妙，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汪震一定会有想法的，她便说：“跟几个朋友聊会天儿，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我一会就回去了，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走。”
挂了电话，方晴忧心忡忡地回到屋里。葛明寒一看她的脸色不对劲便问：“出什么事儿了？”
方晴脸色有些苍白，她摇摇头：“没出什么事儿，不过我得马上走了，家里有点儿事儿。”
张晓琳猜出一定是方晴的婆婆又催着她回家了，她说：“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十点多钟了。”
李凡拓还想和葛明寒喝酒，他对葛明寒说：“我们送她们回去再回来继续叙旧，如何？”
葛明寒看一眼方晴，方晴浅笑着：“你们哥俩儿好久不见了，是该好好叙叙旧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晓琳，你就陪他们玩儿会吧。”
张晓琳说：“我跟他们又没有共同语言，算了，我和你一起走。”
本来葛明寒想送方晴的，但现在张晓琳却说要和方晴一起走，他感到有些失望，便说：“晓琳，你还是在这儿陪凡拓吧，我送完方晴马上回来。”
张晓琳着实聪明，她立马明白葛明寒的心意，便说：“好吧，我今晚就舍命陪君子了，你快送方晴回去吧。”说完对方晴坏笑一下。
方晴和葛明寒刚走，李凡拓便问张晓琳：“他们俩儿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觉得他们怪怪的。”
张晓琳白他一眼：“他们关系很正常，就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
李凡拓惊讶地说：“有这么简单吗？”
张晓琳白他一眼没有回答，李凡拓自圆其说地说：“不过葛明寒也该找个女人结婚了，他比我大两岁，今年三十了吧？”
张晓琳答应方晴不让李凡拓知道她和葛明寒的事，她便说：“别在背后说别人了。”李凡拓惊讶道：“葛明寒是别人吗？他是我哥们儿。”
“对，对，是你最好的哥们儿。”张晓琳倒了一杯白酒到李凡拓的杯子里，“来，我们干一杯。”
李凡拓看着她杯子里的红酒不干了：“不行，要干就换上白的。”
张晓琳狠狠地白他一眼：“我从来不喝白酒，白酒是你们男人的。”
“哈哈，小样儿！”李凡拓笑道，“骚货，看今晚我怎么收拾你！”
张晓琳抛给他一个媚眼，憧憬着晚上的床上博击。
葛明寒和方晴走出山东老家，刚走到门口，方晴便被一阵扑面而来的风吹得直打哆嗦，葛明寒连忙抱住她，两人相拥着走到车场。
葛明寒打开车，方晴便很快钻车里。葛明寒启动车子，慢慢地驶到大路上。由于现在已经进入深秋季节，晚上凉风习习，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很多。
葛明寒一边开着车一边握住方晴的手，方晴一直没有说话，想着心事。葛明寒看了她好几眼，实在忍不住了，便问：“你在想什么呢？”
“想好多事儿，想你和你的女朋友，想我的家庭，想你的青梅竹马的杨晓。”
葛明寒哈哈大笑：“吃醋了吧？你这小脑袋就这一会却想这么多事儿啊？累不累？”
方晴却笑不出来，今晚听到的有关杨晓的故事，以及婆婆说汪震知道她晚归的事，都让她感到情绪低落。
葛明寒突然把车停在路边，方晴惊讶地看着他：“怎么停下来了？”
“今晚不把你的心结打开我就不送你回去。”
“不行，还是先回去吧，这个问题以后再说。”方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近十一点了。
葛明寒深深地注视着方晴：“方晴，我跟你说过了，我和唐雁早已经分手了，她自杀的事跟你真的没有关系，你千万别因为这事儿产生动摇。”
方晴心中咯登了一下，没想到他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她说：“暂且把唐雁搁到一边，我的丈夫呢？”想到汪震，方晴感到相当纠结和沉重，她幽幽地说：“他今晚打电话回家，知道我没在家，很生气，多疑的他一定会认为我在外面胡来的。”
葛明寒深叹一口气，短暂深默后说：“他的心理问题已经比较严重了，你应该马上跟他离婚了，跟他在一起根本没有幸福，何必还要勉强在一起？”
方晴喃喃道：“是的，我也想离啊。”
葛明寒握紧方晴的手：“下次他回来了你无论如何都要跟他离了，别再拖下去了。”
方晴心中感到有些迷茫，她还没有想好和汪震离婚后自己应该怎么生活。葛明寒似乎洞悉了她的内心，他说：“你别担心以后的生活，有我在，你别害怕，虽然我没有他有钱，但我起码不会让你饿肚子。”
方晴笑道：“我也不至于让你来养我呀。”
“知道，你是个大作家嘛，完全可以自力更生。”
“我们走吧？回去太晚不好，老人会有想法儿。”
葛明寒开了车：“很遗憾，今晚的美好时光被搅和了。”
“你应该感到高兴啊，见到了儿时的好朋友。”
想起李凡拓，葛明寒笑了，“这小子，变化可真大。”
“你一会还要回去和他喝酒，悠着点儿，别喝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吧？”
葛明寒这才想起明天上午有个手术要做，今晚不能太晚睡觉，他便加快了车速。半小时后便把方晴送到老地方，葛明寒再匆匆往山东老家赶。
那晚，葛明寒和李凡拓一直喝到凌晨一点钟，张晓琳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