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岚郡主带领探春迎春,和碧月彩霞四名丫鬟,一起下了绣楼。
主仆五人威风凛凛,风风火火来到白染门前,幽岚郡主命令探春上前叫门:
“白染,白谋士!你给我出来!”
白染虽然没有喝酒,但是被三王子的酒气熏得,已经有点晕晕乎乎。
他如腾云驾雾般倒在床上,正迷迷糊糊的刚要入睡。忽听得外面有人叫喊。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有理会,在床上翻了个身又要入睡。
这时,外面的叫喊声,夹杂着谩骂声络绎不绝。
白染机灵一下清醒过来,翻身下床,来到门口,站在门仔细听着。
这次他判断出自己没有听错,果然是有人在外面喊叫:
“白染,你个缩头乌龟,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为什么不敢开门,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吧!”
白染怒气冲冲,桄榔一声打开房门,冲着外面冷言回击:
“是哪个神经病黑天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门前吵吵闹闹?”
“你才是神经病呢!”
探春说着就要上前教训出言不逊的白染,却被幽岚郡主伸手拦住。
白染一见是幽岚郡主和她的丫鬟们。不觉心中一愣,心说:
“我与幽岚郡主井水不犯河水,她今夜晚带领丫鬟们闯到我的门前所为何事,看样子来者不善。”
高傲的白染,并不会对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幽岚郡主屈服。
他上前两步走到幽岚郡主面前,冰冷刺骨的声音说道:
“郡主阁下,天色这么晚了,你不在绣楼休息,却带领丫鬟们来到白某门前叫嚣,好像是我白染没有招惹你吧!”
幽岚郡主杏眼圆睁,看着星光下阴阳怪气的白染,她声音霸道地说道:
“白谋士!你明明知道,我父王最讨厌我三哥喝酒,你为什么还要陪他喝酒?还让他喝得铭铭大醉。你这不是害我三哥吗!”
白染明白了幽岚郡主兴师问罪的原因,原来是大丫鬟探春向她告的状。
既然你们兄妹情深,主仆一心,我白染单枪匹马也无所谓,咱们就好好玩一玩吧!
“哦!有这种事吗?”白染狡黠的一笑说道:
“请问郡主阁下,何曾看到三王子与我喝酒了?我白染可是滴酒不沾的哟!”
幽岚郡主见白染还想抵赖,不承认事实。她不由得怒火上升,厉声喝道:
“白谋士!难道说你做了错事还不承认?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你和三王子在一起喝酒,
但是,我的丫鬟探春却看到了,我三哥从你的房里出来,醉醺醺的连路都走不好了。
你把他灌得醉成那样了,我父王如果知道了,我三哥肯定少不了又要受到惩罚。
你想看他笑话吗?到底是何居心?”
白染凶狠的目光,盯着幽岚郡主身后的四名丫鬟。
只见她们一个个手握兵器,盛气凌人地站在幽岚郡主身后。
白染不由的怒火中烧,双目中放射着杀人般的精光。
但是,他还是笑嘻嘻的说道:
“郡主阁下,今天这事确实不怨白某,是三王子殿下提着酒和菜,来找白某陪他喝酒。
我百般劝阻他却不听,执意要我陪他一起喝酒。我好言相劝,他执意要喝,我也没有办法。
我从来没有用过酒,陪着他饮了一杯,我现在还头疼欲裂。
我这件事若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是三王子逼着我喝的。”
幽岚郡主被白染这种可怜兮兮的态度,搞得脾气大减。她语气缓和地说道:
“我三哥就是嗜酒成性,自从鹿鸣山兽兵尽毁,他便借酒浇愁,整天醉生梦死。
我父王是不允许他酗酒的,白谋士你应该也知道,你以后绝对不能再与他喝酒。
如果今天这事让我父王知道了,你们两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还望郡主阁下对王爷隐瞒此事,白某以后绝对不会再和三王子一起饮酒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对你就不客气了!”
幽岚郡主说罢,扬了一下手中那盘龙似滴神鞭,带领四名丫鬟转身而去。
她们主仆走出去老远了,白染才冷冷地说道:
“不会再有下次了!”
白染站在门口,望着幽岚郡主主仆离去的身影,他钢牙咬的咯嘣响,心中暗道:
“我堂堂蛇族长老,在人间受此屈辱,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不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丫头,难解我心头之恨。”
白染越想越气,怒火难消。只见他在原地长袖一挥,一道白光穿过黑夜向着中枢小院飞去。
少顷,一道火光闪电般在夜空中划过,一个身穿火红衣衫的女子出现在白染面前。
她用手揉着眼睛,迷茫地看着白染问道:
“白爷爷,这黑天半夜的,人家正在做着美梦呢!你使用法术把风眠招来,有何吩咐啊?”
白染犀利的眼神直视着黑暗中的风眠,低沉而神秘地说道:
“随我来屋里说话。”
“嘿嘿!白爷爷这样不好吧!”
风眠难为情的嘿嘿笑着说道:
“白爷爷,人间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现在是黑天半夜,我与你共处一室,如果让人看到会说闲话的。”
“丫头,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规矩?我们异类不讲究这些!少说废话,跟我来。”
风眠心中忐忑地,跟着白染进入他的房间内。
风眠双目灵动,巡视着屋里的环境。
生性多疑的白染,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丫头心中有事。
白染心中暗想:
“这个丫头向来没心没肺,做事风风火火,今天这种情形一反往常。她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染那双细长的双目中,凝聚着犀利冷漠的精光,在风眠周身游走着。
他那白皙清瘦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时而又阴森森,冷飕飕让人毛骨悚然,
他在屋里度着步子,狡黠的睛光扫视着风眠。
风眠被这种紧张而慎人的气氛,吓得心中发怵。可她还是强作笑颜,为自己壮胆。
就在风眠心中忐忑不安之时,忽听白染低沉而冷漠的声音说道:
“我今天把你招来,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白爷爷你请,只要我风眠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错!”
白染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错字,把风眠吓得浑身一哆嗦。
“不管你能不能做到,你必须去做。而且要做到干净利落,万无一失。”
风眠苦笑了一下,怯生生地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呀?”
“是幽岚郡主!我让你教训一下幽岚郡主,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做。”
“幽岚郡主怎么招惹到白爷爷你了?看把你气成这样。”
“这你就不用问了!只要你能好好教训她一顿,杀杀她的嚣张气焰,替我出出这口恶气就行了。”
“可是,幽岚郡主是夏凉王的掌上明珠,如果她受到了伤害,夏凉王肯定会查根问底,那你不是把我风眠推上了断头台吗?
“你怕了?你若敢不答应,那我现在就把你送上断头台”
白染说着,伸出长长的手臂,如鹰爪似滴手掌抓住了风眠的脖子,把风眠抓得直翻白眼。
风眠双手掰着白染的手,企图把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掰开。
可是她一个三百年道行的蜈蚣精,怎能抵得过有着千年道行的老蛇精。
就算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是徒劳。在喉咙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白爷爷,你松手,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还敢违抗我的命令不敢?”
“不敢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白染突然手一松,风眠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咳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白染双目中放射着凌厉的寒光,直视着坐在地上的风眠,阴险地一笑道:
“早说还用受这般苦吗?”
风眠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她心爱的红色衣衫上的尘土。然后抬起那双水汪汪、怯生生地双目,看着白染问:
“我用什么办法教训她,是要她的小命吗?如果要了郡主阁下的小命,我的修为便减去百年。
我这三百年的修为,如果减去百年,我就做不了人了。”
风眠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白染思索了一下眼珠子一转态度缓和地说道:
“白爷爷也不忍心让你失去百年修为,你就教训一下她,留着她的小命。
这样大不了失去十年的修为,这件事只能牺牲你了。”
“好!风眠答应,一定按照白爷爷的指示去做。教训一下幽岚郡主,替白爷爷出气。”
风眠就是风眠,刚才还怕的要死,一转眼又谈笑风生,笑嘻嘻的向白染讨好:
“谁叫她得罪了我的白爷爷呢,活该她倒霉。”
“嗯!这才是我的好孙女。”
白染拍拍风眠的肩膀,轻松愉快的说着:
“好了!你回去吧。三天之内我要听到,幽岚郡主出事的消息。”
“哦!您放心,等着吧!”
风眠转身退出门外,转眼消失在黑夜中。
风眠返回中枢小院,现身在大门以内。
她刚往前走出不远,猛抬头看见了,在东厢房门口值班的南宫旭,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
上次被乳娘断指教训,又浮现在眼前。
风眠暗想:这次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答应帮白染教训幽岚郡主。
如果自己真的对幽岚郡主动手,被ru娘知道了怎么办?
上一次因为和爷爷风离痕,在竹林捉弄太子,吓到了羽璃,护犊子的乳娘就断去我指,教训深刻。
这次如果伤害了幽岚郡主,乳娘知道了还不得要我的小命啊!这怎么办?怎么办?”
风眠左右为难,万般无奈之下,趁着黑夜使用隐身术,躲过东厢房值班的南宫旭,悄悄来到南厢房,和风离痕商量:
当风眠悄悄地,把白染让她伤害幽岚郡主之事,告诉风离痕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风离痕竟然会这么说:
“乖孙女,你千万不要对幽岚郡主动手,这件事爷爷会替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风眠闻听眼放精光:
“爷爷,你替我出头,如果让乳娘知道了,你就不怕她再断你手脚吗?”
“放心,爷爷我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