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墨轩微微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除了对萧梦嫣他有说不完的话,也就是偶尔与师尊和师姐斗斗嘴了。至于其他人,他是没有开口说话的兴趣的。
“见过顾师姐。”萧梦嫣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躬身见了个礼。
自从上次相遇,她便不喜欢这个顾师姐,应该说是很讨厌她了。上次与她的相遇,她的故意刻薄让她很反感,只是现在她却是不能缺了礼数的。
“是萧师妹呀。”顾轻音微笑侧头看了一眼萧梦嫣,一双美眸带着明显的某种含义,在萧梦嫣脸上打量着。
原本不在意别人眼光的萧梦嫣,在她这样的目光之下,想起上次她说的话,心中也是有些恼怒。
这样的美女,本来就容易让普通的女子自惭形秽,而她的脸上明明写满了,你真丑。
尤其此时,师兄在身边,让她更是手足无措。
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就算顾轻音是结丹真人,也禁不住一个激灵。
她的目光从萧梦嫣脸上移开,对上子桑墨轩冰冷,且明显含着愠怒的目光,心中就忍不住一紧。
“墨轩师兄……”顾轻音温柔一笑。
她对自己的美貌是十分有信心的,虽然这个不开窍的木头,每次都是冷冷淡淡的,但她相信,以自己的美貌,总会让他喜欢上自己的。
就在顾轻音开口的时候,子桑墨轩已经伸手牵起萧梦嫣的手,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你!”顾轻音气的俏脸发白。
她喜欢子桑墨轩,虽然一直以来,他对她都不假辞色。可是她有信心,早晚他会喜欢上自己,没想到却出了这个丑女。
从宗门大比时,她就看出来,子桑墨轩对这个丑女的在意。
她本想将这个丑女收在门下,只要成为她的弟子,她就有办法彻底断了他们的可能,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素馨师姐。
当初真应该早点开口,抢先收下这个丑女,让素馨没有机会,顾轻音恨恨的想。
尤其看着子桑墨轩拉着萧梦嫣的手,她气的贝齿紧紧咬着红唇。
那个呆子有些洁癖,最讨厌有人近身,就算身边有人离他稍稍近了一些,都会被他冷冷的眼刀飞射。
可是此刻,他却温柔的拉着那个丑女的手,这怎么能不让她气的心肝发颤。
“嫣儿累不累,若累了师兄载你回去。”声音温柔的,简直快要滴出水来。
想想刚刚,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恨不能将人冻死。再听到他此时,如此温柔的声音,顾清音气的喉头腥甜。
回去的一路上,萧梦嫣都没有再说话。
她一直都努力让自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是现在她在意,她在意自己喜欢人的想法,刚刚顾轻音的目光,真的让她很受伤。
那样美貌的女子,那样的目光,让她不敢抬头看师兄的眼睛。
子桑墨轩看着沉默的萧梦嫣,心中除了心疼,就剩下对顾轻音的厌恶。
在他眼里嫣儿是最美的,没有人能比。
可是,他知道嫣儿在意。他紧紧握着萧梦嫣的手,他的手干燥有力,让萧梦嫣的心情,终于慢慢好起来。
离开嫣雨轩,子桑墨轩心里盘算,要去清河师叔那里一趟。他应该可以解嫣儿的毒吧,如果他都解不了,那整个青云宗就没人能解了,也就只有去药王谷了。
子桑墨轩虽然进入青云宗有几十年了,但是这凌天峰,他还真的是第一次来。
童子领着他进入,坐下没有等多久,就看到清河真君从里面走出来。
子桑墨轩起身施礼:“弟子见过清河师叔。”
“呵呵,呵呵。”清河真君呵呵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不等子桑墨轩开口,他便一脸凝重的说道:“你是为了你师妹中毒之事来的吧?”
子桑墨轩一怔,他没有问,清河真君是怎么知道萧梦嫣中毒的,他赶紧起身一礼正色道:“还请师叔出手相助。”
清河真君缓缓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丫头中的是木毒,而且是……五夜花毒。”
子桑墨轩没有出声,清河真君的神情,让他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顿了顿,清河真君才声音低沉的缓缓吐出一句话:“五夜花毒,中者必死,无药可救。”
“什么?”子桑墨轩再也无法淡定的惊呼而起,短短的十二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令他心神巨震。
清河真君挥挥手,示意他不用惊慌,才又说道:“那丫头应该是在娘胎里中的毒,而且她娘中毒不久就生下她,所以她才能幸免于难。”
“师叔既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五夜花毒,那师叔定然有办法解毒。”子桑墨轩急切的说道。
听说萧梦嫣没有生命危险,他心中稍定,才满脸希冀的看着清河真君,小心翼翼的问道。
清河真君摇头苦笑:“中了五夜花毒的人几乎必死,所以很难见到。当年,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一个中了五夜花毒的人,所以我一看到那丫头,就怀疑她中的是五夜花毒。直到你来找我,如果不是为了那丫头,以你的性子,又怎会来找我。”
“那……师叔也解不了吗?”子桑墨轩眼前,又出现萧梦嫣,泫然欲泣的样子。
“不仅如此。”清河真君神情凝重的摇摇头。
“还会怎样?”子桑墨轩心中一颤,解不了毒,嫣儿脸上的印记就无法除去,难道这并不是最坏的结果?
“这五夜花,生长在万毒森林,习性古怪,以人血为食。凡有人接近,它便以触须将人缠住,吸食人血。”
“被其触须碰到之人,重者立时毙命,轻者也活不过五夜,所以叫做五夜花。”
“那丫头,虽然并非自身中毒,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只是如何?”子桑墨轩心中又是一紧,脱口问道。
“唉!”清河真君轻叹一声:“恐怕…..她此生难以结丹。”
子桑墨轩的心,沉到谷底,他颓然无力的跌坐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