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猴子。”馋猫看他东张西望的。
“你们看到老头了吗?”猴子问。
大伙纷纷摇头。
正说着,闪电划破天空,雷声越来越紧,豆大雨点开始落下来。
“先找地方避雨,边走边找他吧。”花皮说。
雨越来越急,一群人在荒野里奔跑着,喊着老头,可没有人回应。
“啊!前面有座古堡!”跑在最前面的先锋——二傻叫了起来。
果然,离他们不远的荒岭上矗立着一座古堡。
“走,过去看看。”花皮手一挥。
一行人向古堡奔去。不一刻众人都来到了古堡前,雨大了起来,大家忙躲进屋檐下避雨。
二傻看见古堡的大门虚掩着,就要推门进去。
“且慢。”大头大喝一声,张开双臂,拦在前面。二傻有些纳闷,问:“干什么,你?”
大头神秘地眨眨眼睛,说:“这荒野中突然冒出的古堡,一定大有古怪。”
“有什么古怪?”猴子问。
此刻,一道闪电照亮了四周,众人看见这古堡垣断瓦残,十分地破败,堡边几棵枯死的老树,枝干虬结,象盘结的怪蛇,映着灰暗的天空和绵绵的雨幕,时时传来哔哩啪啦的雷声,气氛顿时阴森诡异起来。大头的话更让众人觉得心里发毛。
大头看见众人的脸色,很不以为然,拍了拍猴子的肩,说:“猴子兄弟,要论学习,咱不如你。可关于探宝这方面的知识,你可就不如我了。想当初,俺读遍天下探宝书籍,又拜探宝专家花皮、眼镜为师,真是学富六车……”
“哪有学富六车,只有学富五车。”二傻成语水平不错,立刻指出了错误。
“你懂什么,人家五车,我六车,更说明咱知识丰富呀。”
“光有理论,没有实践怎么行呀?”馋猫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大头听这一问,更加得意,“谁说没有实践。我和两位师父几乎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天天在墙上,地板上敲……”
“发现宝贝没有?”馋猫又问。
“后来眼镜说,我们家的房子是新盖的,不会有宝贝,宝贝一般都在古宅子里。于是我们就分头去找旧宅子。有一天,我们发现了一个破庙。眼镜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骷髅头,他在破庙外的松林里找了一棵最高的树,爬上去,把骷髅头放在一个树杈上,说晚上月光透过骷髅头的左眼,射到破庙的某处,从那儿往下挖,准有宝贝。这天正好是十五,月亮又圆又亮,月光透过骷髅的左眼恰巧射到破庙里佛像下的莲花座上,我们借着光亮一看,只见莲花座上果真有一块黄澄澄的东西,十分醒目,眼镜大叫一声:‘金子!’,冲过去,一把抓住,你们猜怎么着?”
“一定是宝贝到手了!”猴子说。
“错了,那可不是金子,不知是哪条野狗在莲花座上刚拉了泡屎,我们可怜的眼镜,回家用了一整袋洗衣粉才把手洗干净。”
“哈哈哈!”大伙放声大笑,完全忘记了害怕。
“真的?”二傻还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他自己。”大头指了指眼镜。
眼镜没想到大头提起这桩陈年糗事,十分尴尬,脸上通红,嘴里支支吾吾地说:“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他转念一想,有了主意,对大头说:“既然大头你如此小心谨慎,对大伙儿又这么忠心耿耿……”
“我是一片丹心向阳开嘛!”大头得意洋洋地点着头说。
“好,”眼镜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扶了扶眼镜说:“现在组织交给你一个光荣、艰巨、复杂、困难、危险的任务。”
“哎呀妈呀,光是这一大串定语就够人呛的了。”灰姑娘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眼镜绷起脸瞪了她一眼,对大头说:“这个任务就是让你先去探探路,探清了虚实,再来汇报。如果古堡里有金银财宝,自然是你分得最多,如果你运气不佳……”
大头光听了前半句,心头大喜:要是里面有金银财宝,珍珠玛瑙,翡翠琥珀,那我岂不成了大款?于是眼前立时有无数个金元宝摇晃着,直晃得她神魂颠倒,“啊哟”大叫一声,向大门冲去。
大伙只见她跑到古堡门前,大吼一声:“芝麻,开门吧。”说来也怪,门缝竟“吱呀”一声开大了些,大小只容一人通过。大头奋不顾身地钻了进去。
大家站在门外,屏声静息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没多会儿,门里就传来一阵“哇哇”怪叫,大头拼了命地从门缝里挤了出来,脸色发白。大家赶忙迎过去。
“怎么样?”猴子关切地问。
大头早已上气不接下气,馋猫忙给她又是捶又是按摩,推拿了一盏茶功夫,大头才恢复正常,说:“眼镜,你,你,你小子太害人了,里面黑咕隆咚的,哪有什么金银财宝,只有个老叫花子,谁知道他是人是鬼?”
“哎——”眼镜拖长了声调说:“你不能这么说嘛!我只是说里面有金银财宝的话,你分得多。谁让你运气不佳,碰上个老叫花子,没办法,待会儿他要饭要钱,自然也是你多给一点啦。”
“哼!我可不干。”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一级也不造,一块干粮也不给!”大头发扬一贯风格,坚决表态。
“好了,别吵了。”馋猫主任站在了两人中间。
“主任,你给评评理。”大头一把拉住了馋猫。
馋猫说:“别吵吵,现在咱们首要的任务是实地考察考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没想到最高指示挺奏效,争吵停止了,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摸到大门跟前。猴子敏捷地从门缝里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探出头来:“进来吧,里面什么都没有。”
“怪了。刚才那老叫花明明在门跟前嘛!”大头自言自语地说,带着疑问,随着大伙鱼贯而入。
古堡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好黑呀!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大头,你刚才不是说看到个叫花吗?”猴子问。
“对!”
“这么黑,你是怎么看见的,你又不是猫。”
“我刚才地进来时,借着门缝里照进来的光,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老叫化子,那样子真叫人害怕,不知道他到底是人是鬼,我,我们还是出去吧!”大头说着就想出去。
大头刚摸到门,“哗啦”一声,那条门缝一下子合上了,“啊!”大头吓得惊叫起来。
这时一团白光闪过,古堡内顿时亮如白昼,大伙这才看清堡内的情况。这古堡外表破败,里面却宽敞富丽,有如王宫宝殿。高高的天棚穹顶,金璧辉煌。四壁雕梁画栋,绚丽夺目。大家一时间都惊呆了。
“呀!好大的厅!”二傻叫道。他们所在的大厅确实不小,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墙上还有好多壁画呢!”胖胖做了补充。
眼镜的眼睛应接不暇,不知该往哪儿看,过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咱们会不会到了敦煌莫高窟?”
“瞎说。这儿的壁画又不全是中国的。你瞧,天棚正中的那一幅,不是意大利画坛三杰之一的拉斐尔的《西斯廷圣母像》吗?”馋猫对绘画颇有研究,此刻正是她大显身手之时。她充当起讲解员的角色,对一幅幅壁画大侃特侃,不过,说得对不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大家听着她滔滔不绝地介绍:“……这是达芬奇的《创世纪》,那一幅是米开朗基罗的《维纳斯的诞生》……这边是吴道子《韩熙载夜宴图》……”,看完了天花板上的,又看东面墙上的,接着看北面墙上的,再看西面墙上的,最后来到南墙前。
“唔,这是,这是达芬奇小时候的习作,名字叫……”馋猫还在搜肠刮肚。
“诌不出来了吧,馋猫同志。看清楚了,这明明是一幅世界地图,怎么又成了达芬奇的习作?”花皮笑嘻嘻地说。
“达芬奇小时候就是天天画地图嘛,哪个人小时候晚上不画地图?”馋猫还振振有词。
花皮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真是诡辩专家。”
二傻的手总是闲不住,在那幅地图上摸来摸去,“澳大利亚的首都在悉尼吧?”
“不对,堪培拉。”花皮说。
“对,对,就是这儿,堪培拉!”二傻说着往堪培拉那儿一戳,真是怪事,在澳大利亚的版图上竟裂开一个大洞,足够一个人爬进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大伙“呼拉”一下全围了过来。
洞里透出光亮来,洞那边似乎别有洞天。
“钻进去看看。”猴子天性喜欢冒险。
“让我看看。”花皮走到地图前,用手在惠灵顿上按了一下,新西兰的版图上也裂开一个大洞。同时澳大利亚版图上的洞消失了。
大头死死地盯着这奇怪的地图,沉思着:“典型的藏宝暗室,对!《探宝指南》上说过,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选准洞口,在许多洞口中只有一个洞里有宝藏,其他都是死路一条。我可要选准了。对,就选中国。哎,中国太高了,我够不着呀!咦,刚才在东北角不是有个梯子吗?馋猫姐说是画家站在上面在天棚上画画的,我去搬来用一用。”
说干就干,只见大头转身向东北角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