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雁在四七五医院跳楼风波虽然过了几天了,但医院里的人开始对这件事议论纷纷,有了一些微词,葛明寒的形象受了一定的损害,他明显地感到自己在医院的处境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和他关系良好的同事对他有些敬而远之了;更要命的是,他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戳戳,就好像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其实这样的结果,出事那天他就已经预料到了,所以他的表现还算淡定。
虽然无视别人的议论和微词,但他内心还是有些波动的。他向来形象良好,口碑甚佳,可以说是领导眼中的栋梁之材,同事眼中的楷模,加上他为人直爽仗义、长得帅气,气质佳,大家都很喜欢他。可这一切都被唐雁一次荒唐的跳楼闹剧给打上了折扣。
葛明寒的搭档林辉一直挺欣赏葛明寒,别人对葛明寒说三道四,他却一直没有改变对葛明寒的看法,不过他说葛明寒交了这样的女朋友,得不偿失,葛明寒便向他透露已经和唐雁分手了。林辉便想把自己的小姨子介绍给葛明寒,可他没有说出口,他想晚上回家跟妻子商量商量再定。
几天后,葛明寒突然接到林警官的电话,林警官告诉他迷奸唐雁的男子被抓到了。葛明寒浑身为之一震,他刚好最近很郁闷,正想找个“沙包”来出出气,他兴奋地说:“太好了,我想见见他。”
“你来吧,他现在在我们所。”
葛明寒驾车来到古桐区解放派出所,林警官把他带到临时关押室。伤害唐雁的男子被一根绳子綑绑着,正半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就是他吗?”葛明寒问林警官。
林警官点点头。葛明寒打量着那个男子,发觉他的脸蛋还真有些像自己,难怪唐雁会上当。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儿。
葛明寒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男子,想起唐雁所受到的污辱和祸害,想起她那段时间因遭受过此人的折磨而近乎变态的心理,害得他也陪着受尽折腾,他顿时感到火冒三丈,脑子一热便突然飞起一脚向那男子的脸踢过去,就像霹雳腿一样又狠又准。
男子在毫无防备下挨了一个重击,他一屁股跌坐地上,左脸顿起红肿一片,眼里满是惊恐。
葛明寒的举动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林警官连忙上前制止葛明寒:“葛大夫,息怒,你别动手,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葛明寒虽然踢那男子一脚后有些解气了,还是余怒未消,他指着男子骂道:“你他 妈的臭流氓,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你他 妈的也配做男人?丢尽了男人的脸,垃圾!人渣儿!”
男子面如土色,他偷偷地瞄一眼葛明寒后便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葛明寒看他一脸猥琐和心虚的可怜样,心里的愤怒还未完全消失,他想尽了所有最难听的词儿继续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禽兽!”
林警官连忙制止道:“好了,葛大夫,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别把你自己气坏了,为这样的人不值当。”
葛明寒盯着那男子喘着粗气,从旁边拉一把椅子坐下:“你们今天要是不在这里,这小子非得被我整死不可,气死我了!”
有人端一杯水给葛明寒:“葛大夫,消消气儿,不用你亲自动手,脏了你的手,这样的坏人我们一定会严惩的。”
当唐雁接到林警官的电话,告诉她伤害她的流氓已经抓获归案,唐雁挂了电话后便嚎啕大哭,她哭的不仅是伤害她的流氓落网了,更让她悲催的是刚刚失去了最爱。
迷奸唐雁的男子在被审讯和调查过程中,发现被他欺骗和迷奸的少女和少妇多达二十人,他被指控为强奸罪、诱奸罪和诈骗罪,经法院一审判决获刑十年,并处罚金八万四千元。
转眼又过了一周,葛明寒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方晴见面了,一则工作太忙,二则怕方晴不方便。他觉得自己就像卖给了四七五医院一样,俨然沦为做手术的机器。
葛明寒记得方晴两周前说过她要去北京签订她的新书的影视改编合同,他抽空给方晴发了条短信:你什么时候去北京?
方晴回了一条:还不知道,编辑还没有给出确切的时间,他说会提前几天通知我。
葛明寒:看来真是好事多磨啊,真想和你一起去,准备出发了别忘了通知我。
方晴:看情况吧。
葛明寒:今晚有空吗?我想见你。
方晴最近在忙着写新书《左婚右爱》,眼看就要完稿了。不过她趁着汪震不在青林多想见见葛明寒,以后汪震回国就没有机会和葛明寒见面了。她记得几天前他说心情不好,想找她聊聊,她自己也有满腹心事要向他倾诉。于是她回短信说:好吧,晚上七点钟我们一起吃饭。
方晴下午五点就跟婆婆陈丽芳说晚上不在家吃饭,要和青林市一家出版社的编辑一起吃饭。陈丽芳最近对方晴的“监视”放松了一点,陈丽芳只叮嘱说:早点回家。
方晴不能特意打扮,这样会引起婆婆的怀疑,她只是在脸上扑了一点粉底霜,轻轻描了眼线,涂上淡雅的唇膏。她换上一件长至膝盖的黑色风衣,系上腰带,再穿上高统靴,她的长卷发挺自然的披在肩上,显得妩媚而飘逸。她在镜子面前站了站,镜中的女人风韵犹存,脸蛋粉白细嫩,眸子明亮娇媚,细腰长腿,胸丰臀翘,非常性感,她满意地对自己微笑一下。
这时,陈丽芳刚好从厨房走出来,呆呆地看自己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女人味的儿媳妇,她想远在沙特辛苦打拼的儿子汪震,隐隐有些不安,她盼着儿子快些回国,要不然哪天媳妇跟人跑了,后悔都来不及。
自从婆婆陈丽芳来青林后,方晴就不让葛明寒来小区门口接她了。她今天不开汪震的车,而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她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了约好的一家山东人开的馆子。这家菜馆是葛明寒老乡开的,地道的鲁菜,非常合葛明寒的口味。
方方晴这是第二次来此光顾了,但是这家馆子的周老板还记得她,因为美女总会让人记忆深刻的。老板见到方晴便点头微笑道:“方女士来了?葛大夫在芙蓉殿,他已经在那儿恭候您多时了。”方晴优雅地向他点头致意,然后向芙蓉殿走去。
方晴走到芙蓉殿门口突然站住了,她想看看葛明寒等待她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表情,于是她透过玻璃窗往里面张望。只见葛明寒正坐在进门的沙发上,斜靠在沙发背上,脸朝着房门,两条修长的大腿交叠着搁在沙发上朝向房门,他双眼微闭,似乎在养神。
方晴心想他也许是太累了,几乎天天有手术要做,她不禁有些心疼。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葛明寒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方晴他脸上便绽放笑容:“来了,我都快睡着了。”
方晴也在沙发上坐下:“你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哪儿能休息啊?一堆工作等着我,唉,累啊。”
方晴心疼地在他的脸上抚摸着:“我要是能替你分担就好了。”
方晴柔软的手让葛明寒来了精神,他连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看到你我就不累了。”他说着就想抱住方晴,方晴连忙扭头看向门口:“别让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