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国内宫 荷台
成汤散发垂肩,身着常服与太宰伊尹、太史令仲虺及子虚坐在小桌前……。
成汤面色沉重,“幸好子虚先生祭出‘得专征伐’的先帝敕命,不然就危险了。”
子虚:“关龙是得到了旨意,天子已经对主公起了疑心。”
伊尹:“这事得收一收,告诉那些可靠得诸侯、方国,给天子的贡赋照旧,眼下也不在联络其他方国……”伊尹叹了口气,“臣贸然去见夏伯,到让他拿住了把柄。”
仲虺:“想办法除去关龙……”
成汤摇头,“关龙是忠臣,不可害他。”
子虚:“主公应该给天子上表,实陈其事,夏伯先犯商境。”
成汤点头,“让还在豪邑的方国伯君都速速离开……”
仲虺面有难色,“君上,有一事尚不及请命,一些逃难的贵族到了豪邑……”
子虚一惊,“大人请说清楚,是什么人?”
仲虺:“都是有缗氏叛军的属下,他们无处可去,在深山里隐匿了十多天,饿的受不了了,悄悄来到豪邑……”
成汤瞪着眼睛:“有多少人,现在何处?”
仲虺起身一躬,“是臣失察,有三十多人,现在驿馆……”
成汤大怒,“仲虺大人,你疯了吗?”
子虚:“为何太宰大人不知?”
仲虺:“太宰大人忙着准备粮草,事情来的突然,臣又不敢让他们住客栈……”
成汤一摆手,“你退下……”
仲虺满脸愧色地离开了小亭……
子虚冷着脸望着伊尹,“太宰大人……”
伊尹看了眼成汤,见成汤面无表情,只得起身道:“容臣告退。”
子虚待伊尹进了殿内,猛击了下桌子,“仲虺究竟是在帮谁做事……”
成汤一愣,“为何如此说?”
子虚:“司马大人和司寇府都没有捕拿叛军逃逸者的文书,很明显这是有意为之,就是想看看谁会收留叛军,在罗织罪名……”
成汤黯然无语……。
子虚看了下周边,没有看见侍从。他站起身渡了两步,“家父的庄园地处僻静,现下庄内只有几个仆役,让子鸿今夜就把人移走,除了子鸿,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庄子。”
成汤无奈的点点头……。
子鸿匆匆走了过来……
子虚道:“正要找你……”
子鸿:“司寇大人已经到了豪邑……”
成汤惊得站了起来,“现在那里……”
子鸿:“司寇大人没有住驿馆,他和几名随从住进了商水客栈。”
子虚吁了口气,随即皱起眉头,“偃龙大人不住驿馆,那他就是天子使臣。”
成汤看着子鸿,“去告诉伊尹大人,召集大臣迎接天子使臣。”
子虚:“子鸿大人,有件要紧事要你去做。”
画面切换
成汤身着国君礼服和太宰伊尹率众臣站立在大殿外的台阶上,阶前道路两边是身披甲胄持戈而立的宫中甲士……。
司寇偃龙和太史令仲虺在持戈甲士前下了马,成汤率众臣降阶相迎……。
成汤:“司寇大人一路辛苦。”
偃龙欠身道:“商君礼重了,让下官恐慌。”
成汤:“陛下久未遣使,倒让本君不安。”
偃龙摆了下手,“商君请……”
众人跟在成汤和偃龙身后进了大殿。成汤没有登上宝座,只在陛台前站下……。
偃龙面向成汤,“陛下口谕,让商国国君成汤来阳城住些日子……”偃龙欠身道:“这是陛下的原话。”
成汤与众臣都面面相觑……
成汤终于没有忍住,“请问司寇大人,是何人在陛下面前进此妄言……”
偃龙一怔……。
子虚:“如果是奸邪小人向陛下献此言,那主公岂不……”
偃龙面有尴尬,想了想道:“正是下官。”
成汤和子虚都以为是赵梁或关龙设的陷阱,闻言也是满脸尬色……
偃龙道:“陛下曾言商国是大夏朝的柱石,召商君到阳城,也是为了消除坊间流言……”
伊尹:“司寇大人能保证国君的安全吗?”
偃龙摇摇头,“不能……”
成汤铁青着脸,“陛下有旨意,本君去就是了……”
偃龙只得道:“陛下准商君携娘娘、夫人和侍从一同前往。”
子虚和伊尹都吃了一惊,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偃龙眼见场面难堪,只想赶紧离开,他道:“陛下还让下官去趟昆吾,安抚夏伯,不让他在生事……”
成汤闻言更加生气,“那就是本君在生事了……“
偃龙微微一躬,“下官告退!”
画面切换
远景:豪邑城
近景:一座祭庙,两边各有一排木质厢房,周边松柏参天……。
字幕:子氏家庙
庭院正中是一个宽大的祭台,中间是一个青铜香炉,燃着一根粗大的祭香。两边的木盘上供奉着祭品牛头和羊头,供台前是一个黄铜大釜,燃着熊熊大火……。
家庙祝师散发披肩站在釜前……。
成汤率众臣来家庙问卜,欲知凶吉……。
太宰伊尹扫视了一眼,“为何不见子虚先生?”
成汤:“今日问卜,并非祭祖。”
伊尹哦了声,子虚信奉‘士子不言巫’的古训,不行巫祝之事。
成汤站在前面,子鸿在其身侧,伊尹率众臣恭立在后……。
家庙祝师:“敬拜先祖……”
成汤和子鸿拜俯在地,伊尹率众臣深躬致礼……
“礼毕。都勿言语,勿扰神灵。”家庙祝师盘腿坐在釜前,不时将刻有祷词的牛板骨投入釜中……。
成汤和众人也都盘腿坐在地下……。
家庙祝师口中念念有词,如此近半个时辰。待到釜中飘起青烟,家庙祝师起身从釜中抓出几块牛板骨,用衣袖佛干净了,俯身细细看了半晌,才直起身面无表情地道:“卦象主凶,吉人勿惊。”
家庙祝师向成汤微微俯首便走了……。
成汤起身晃了一下,子鸿扶了一把……。
伊尹见成汤脸色阴沉,沉吟道:“吉人勿惊,说明有凶无险。”
成汤苦笑道:“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何苦又来问卜,还是子虚心宽。”
众人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