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那律法第一百页,补充条例,如果没有出现适合的圣杯人选,被废黜的圣杯可以作为补充人选参加遴选。”姿落清楚地说。学问精灵给她的补习没有白费。
她已经决定了,不论扑想要做什么,如果是错的,她就要纠正他,因为她是圣杯,因为她是阿卡那的女王!她的血液里可是流着女王颐和圣杯骑士海之澜的血液。
“教皇”有气无力地做了个手势,在一片议论声中她毅然走向了圣杯,她曾经举起过它,现在——
她伸出双手去,将圣杯紧紧抓在手心,她轻而易举地举起了它!
她,才是当之无愧的圣杯!
圣杯中吐露出一连串绚丽的火焰!
她再度高高举起,这一次她是那么有力,她向大家证明,阿卡那的圣杯再度归来!
所有人鼓掌大笑,魔法师偷偷用手擦着眼角,你也有泪吗?魔法师大人……
手握圣杯的姿落转过身去看着大家,“教皇”脸色苍白得厉害,他双眼紧闭,手攥紧拳头肩膀微微颤抖,他被眼前的变故震惊了。
“我,阿卡那的圣杯姿落,”她清晰地念道,“呼唤我的四骑士!”
现在的她已非当初,她的法力已经足够强大,遴选圣杯时骑士们集齐是为了挑选保护圣杯的四骑士,如果可能,法力强大的她就能在当众召唤出完全属于她的骑士、完全忠于她的骑士。
一声惨叫,发出声音的居然是摩羯座继承人洋乐,他吃惊地捂住自己的胳膊,胳膊上冒出一缕青烟,难道?
魔法师一头的汗:“十二星座……怎么可能成为圣杯的骑士?!”他找不到手帕来擦汗,干脆就用衣袖代替了。
金牛座继承人心尘的脸色发白,他猛吸冷气,手捂住自己的胳膊。
无尾研不知何时才出现的,他没有出声,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胳膊冒出缕缕青烟,这个神经粗壮的家伙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开什么玩笑!”黑泽突然说,大家发现他的手也捂住了胳膊,惊讶的人们彼此交头接耳,黑泽不无恼火地盯着姿落,“你过界了!”
他的手无礼地指着“教皇”:“我还等着和你的谈判。”他一挥手,无尾研他们立即跟上他朝外走去。
姿落忽然笑了起来,她忍耐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太搞笑了,十二星座中的四个竟然会成为她的骑士,其中还包括那个最讨人厌的、最恶心的家伙。
她闭上了眼睛,虔诚地念道:“我——圣杯姿落,呼唤我的骑士归来!”
大步向外的四个人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全部身不由己地倒退回到圣殿中央,样子显得格外滑稽。
四人无一例外的一脸的恼火,心尘大叫着:“我不服,我不服!”
“不论你们服不服,你们生来就是圣杯的骑士,否则,你们的胳膊上就不可能拥有火焰的烙印。一旦背叛圣杯,将受到烈焰焚身的惩罚!”“教皇”突然大声宣布道。
终于,人群散去,圣殿里只留下了他们俩。
姿落紧紧盯着“教皇”的脸,他的样子一直保持得很好,那么他不是服用的药水,无论什么药水都无法保持这么久,早该失效了。
他咧开嘴来,无声地笑了:“你这样看着我,真让我无法遁形……姿落。”
“殿下。”姿落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空气因为这两个字而变得温馨起来,他们之间似乎省却了千言万语:你为何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
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头。
时间就此停住。
似乎,她仍然是那个初来乍到的十二岁女孩,忐忑不安,懵懵懂懂。
似乎,他仍是那个满腹心事的王子,充满好奇,不顾一切。
“我想改变命运,”他的笑容里不知不觉全是苦涩,“不,不仅仅只是我,我们大家……我,若耶、第模扣、天激作我们都想改变命运。当我出生时因为一个预言,我的爷爷才准许父亲回到皇城。”那就是所谓“万王之王”的预言。
“为实现这个预言,我父亲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获得更多权力,包括杀死自己的哥哥和姐姐,他最终成为国家唯一的统治者,但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快乐过一天。
“而现在,我想要纠正这个错误,将你的父亲、你的母亲都还给你。”如同惊雷在她心头炸响。
我要将你的父亲,你的母亲都还给你。
所以他要取得噬魂石,吞噬掉白金身上费蒙的灵魂,将父亲释放出来。
所以他要遴选圣杯,想让他们进入塔中释放她的母亲。
我要将你的父亲,你的母亲都还给你。
姿落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殿下,我一直以为……
“如果让你去做,你绝对不肯牺牲别人来获得自己的幸福。但我可以!我,阿卡那的王,是为达目的不惜牺牲一切的那种家伙,既然我天生是如此可鄙的人,作为阿卡那的王,我要不惜一切代价让你获得幸福!”
姿落用力摇着头,她声音颤抖着:“如果牺牲别人,获得的就不会是幸福,而是一生的愧疚,殿下!”
“那让我去愧疚一生!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流眼泪!”扑决绝地说,“我尽力了!我将一切算计好了,可命运却将你带回到原来的轨迹,让我功亏一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圣殿?为什么?”
姿落微笑起来:“按你的说法,是命运带我回来,带我回来纠正你的错误!如果真有命运,一定是不希望看你犯下更多不可饶恕的错!你要知道……曾经的我是多么不幸……我羡慕别人有家、有父母、有兄弟姐妹,还有朋友,甚至还有宠物……而我什么都没有!”
她仰起脸急切地注视他,他的眼睛那么绿,绿得透明,绿得清澈,闪闪发光,犹如世上最珍贵的宝石。
一个认定自己邪恶的人,一个希望用自己的邪恶为他人带来幸福的人。
殿下,你是如此的……
“……我曾经为此觉得命运的不公!可是你看,我曾经拥有过你们,我曾经拥有过的一切……有你们的保护与跟随,那是一辈子的珍贵记忆啊!这份记忆无可替代!即使我无法拥有别人有过的那些,我都不再羡慕,不会伤感,因为我有过别人难以想象的幸福,我曾经有那么多的来自你们的爱!”
“姿落,”他打断了她,“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实现所有愿望,我会找回你所失去的一切,如果做不到这些,成为王对我来说就没有了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