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来到酒桌前,大咧咧的坐下,抓起桌上的吃食就往嘴里塞。
木工老者捏着酒杯,眼神阴鸷的看着二人,那脸上更是凝着满脸的威势。
“你们能不能不要来这里?若想害死我们,你们就说一声,这样,我也好方便下手捏死你们。”木工老者一脸的霸气。
那两人一愣,那个曾在郡首府门前要动手的大汉哈哈一笑,说道:“那我偏不说,不然岂不是让你动手捏死我们。”
“你们赶紧滚!不要再来这里。”木工老者一脸的厌弃。
“老官儿,你说你是不是小心谨慎的过了头了,我们打此路过,讨杯水喝,总不能这也有错吧?说来还是怪你这性格不求行,你做事谨慎过头了。”这人瓮声瓮气的说道。
嘭!木工老者一拍桌子,眼中的威势暴涨。
不找理由还好,一找理由,这木工老者还更生气了。
“我谨不谨慎关你们屁事!你们不喝水会死吗?要喝水不会到别地儿去喝?我已警告过你二人多次,不要再逼我了。”木工老者气的双眼通红。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近几年你们到三合镇的次数太多了,总有一天,你们会将一些有心人引到这里。”酒桌上一人开始缓和气氛。
“我们百年时间皆耗费在此事上,岂容一丝马虎。比铮大人的谨慎是对的。”又有一人说道。
“我们可是在帅军华的眼皮子底下行事,这帅军华岂是凡俗之辈,因此我们真的得慎之又慎呐。行差踏错一步,我们的忍耐付出不算什么,我皇的事情重大呀。”有人接着说道。
吴云逸心中一震,嘀咕了起来,我皇?他们是人皇武辛的人?他们要打开玄牝之门究竟意欲何为?不会是为了九州鼎吧?
“唉呀,都这么小心谨慎呀?中中中,俺不和你们计较,俺们走行了吧。现在俺看见你们不知道多心烦,不就找你们坐坐,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说耗费你们一百年,嘿,耗死你们都不委屈。知道了九州鼎的下落那就干,一天天顾忌这个害怕那个的,各个娘儿们唧唧的,就这还想成事?”
嘭!酒杯落下,那院中的花草如同被捏住了脖子一般,提溜向上!
比铮眼中暴怒,那眼神欲要杀人。
九州鼎!吴云逸双眼睁的滚圆,他们果然是为了九州鼎!
“原来是人皇再此布局。人皇野心不小啊。”吴云逸一下清楚了这些人的来历。
“父亲,你从何判断是人皇在布局。”
“这世间,又有何人能以‘皇’相称呢?只有人皇武辛。还有,明华曾解释过,这个‘中’是口语,这个世上只有大殷王朝的遗民才会这般说。”
“哦。父亲,那这个‘中’又是何意?”
“旗帜为‘中’,这个‘中’乃是‘旗帜’之意,后经演变,成了大殷遗民的口语。意义便是说话标准和尺度。你说一件事情,我答‘中’,意思便是以你说的话为标准,为法则尺度。”
冰女恍然,一个人的习性也能判断一个人的来历。
这时,只听有人又开始缓和气氛了。
“嘿嘿,消消火,消消火比铮大人。恶廉,你怎么能这样说三十六天官呢?各位天官,我们这次是有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要回去禀告,这才路过此地,想着各位天官都是了得之人,就此下来,想与你们商量一番,免得我们这般回去禀告,惹出笑话。”
恶廉!人皇部下猛人——恶廉!
想不到是这恶廉变化了容貌,白天在郡首府门前生事。
再看说话的这人动作不停,先是拉扯拉扯恶廉,又是挨个向众人杯中添满了酒。
比铮看着恶廉一言不发,那恶廉哪是认亏的主,两人你瞪着我,我看着你,就这么僵持着。
“想打架,想打架就跟我比试比试,老子还怕你这鸟天官不成?”恶廉瓮声瓮气的说道。
“恶廉,你干什么!比铮大人乃三十六天官之首,享受供奉人物,尊贵之极,岂能与你动手?你别在这胡来,不然我回去就告你的坏。”
“目鱼,这时候你敢胳膊肘向外拐!”恶廉气的不行,没了方才对峙的气势,显然心里发虚了。
“目鱼,你们发现了什么蹊跷的事情,还要找我们商量。”一人问道。显然他也在扯偏话题,缓和气氛。
事情是这样的……目鱼压低了声音说了起来。
“你怀疑是那个人?”
“是啊,你们看看这个。”目鱼递出一纸,接着又说道:“本来今天我们要与那独孤烟浩开诚布公做个了断,没想到在牢中听到两位狱卒谈起了白天的事情。我们一想很是蹊跷,就‘越狱’跑了出来。正好路过,看到你们饮酒,不如先问问你们,免得我们回去,家中人笑话我们小题大做。那多丢人是不是?”
“这事你们做的对。你们此番重新回去,那独孤烟浩服从也就罢了,若不服从,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让那独孤烟浩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比铮说道。
“你这?比铮大人,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我们就是打算这么对付独孤烟浩的呀。”目鱼说道。
“那就回去吧,此事做的要快,若你们运气好,会是大功一件。”比铮说道。
“那,我们还用不用回家了?”目鱼问道。
“不用。”
“得咧。你发话了,那我们回不回家都一样。那独孤烟浩,我早就想拾掇他了,什么时候我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而且还是多次。恶廉,我们走。”目鱼拉着恶廉就要离开。
吴云逸心中咯噔一下,谈了这么多,这最后一句话听清楚了,恶廉与目鱼二人要对付独孤烟浩!这怎么行!
一番思考,吴云逸对着冰女说道:“我去一趟东龙城,你在此继续监守。”
说完,吴云逸消失不见。
“若是春光识旧物,何是遍地伤心泪?好一个情种。查查这首诗出自何人,何时所做,便能确定那人身份。”比铮接过纸张说道。
“比铮大人,说实话,那俩货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们这么隐忍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有人问道。
“当初说只要布下大阵,出现天星满斗,五光辉映之时,玄牝之门自会大开。这说的玄乎其玄,真的有这一天出现吗?”
“这六十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被人利用了。今日遇到恶廉目鱼所说,我更觉的,我们是被利用了。”比铮望着黑夜静静出神。
嗯?其余人相看一人,脸面都皱成了疙瘩,这话说的,要么有毛病,要么是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