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讲来。”
“诸位菩萨天尊面前我不好说。”
“但讲无妨。”
“可否放弃灭世。”
“我与你讲个故事听听如何？”
吴云逸点点头。
“当年荽国有一师徒二人来我处求经，那师父之愿是让佛法开遍整个荽国……”
“听商帝兄已经与我讲过此故事，我也知晓此故事真意。若我无猜错，而那个年轻的弟子就是听商帝兄吧，也是您后来的大弟子。”
“既然知晓，我不在多讲，回吧。”
“除此，没有他法了吗？”
“你有化解之法？”
吴云逸想了想，摇摇头。
“当年老子传道挑选继承者，质地单纯，能明心见性者比比皆是，可唯独选任于我，授予大道。我问那老子，那老子说，你虽有玩世，但心性活泼，不入嗔妄。于此，大道便落入我手，成就这无上之道。”
“无上之道？佛主，有无上之道吗？”
“有。”
“我可以知道那是什么道吗？”
“可以。”
“那什么是无上之道？”
“不可说。”
“佛主为何羞辱我？”
“无上之道便是那不可说。”
不可说？吴云逸细细揣摩，猛然眼睛一亮，欲要说话，只看那空间大变，原本的诸天菩萨天尊不见，那普照佛光消失，只看周围阴森森，惨叫叫，到处充满着狰狞恐怖，唯留那一尊金身佛主。
“般若诸佛，不过虚妄，一切皆如梦幻，再醒来时，一切觉醒。”
话落，金身慢慢散去。
一切黑暗向吴云逸扑来，轰隆隆，那无尽黑暗中，强大的热流扑向四面八方，那热流触碰到皮肤上，简直要融化吴云逸。
“不要！”吴云逸的灵识都在颤抖，那是死亡。
啊！一声惨叫，吴云逸灵识寂灭。
……
“父亲，父亲！”只听一旁有人在摇晃自己。
缓缓睁开眼眼睛，只看四大本源齐刷刷的看着自己。而自己正躺在金毛的怀中。吴云逸虚弱的说道：“我没死？你们也都在哈，呵呵，大难不死呀。”
嗯？四大本源相互一怔，接着只听金毛爆发出欢笑，那手舞足蹈的劲显得非常开心。
“父亲，您都梦见了什么呀，怎么将你吓成这般模样。”金毛笑的那叫一个欢快。
“做梦？做什么梦？”吴云逸问道。
“你在此处睡了整整三个月，叫都叫不醒。若不是做了噩梦，只怕还不知要睡到何时呢。”金毛哈哈大笑。
“什么意思？”吴云逸扭扭脖子，看向四周，自己可不是立于星空嘛。
“哦？”金毛扑闪着大眼，很是迷惑。
“我们一到这片星域，父亲就开始睡，睡的那鼾声大作，睡的那星辰如鼓颤。父亲究竟梦见了什么。”冰女唱到。
吴云逸揉揉头，哎呀，又唱！
“冰女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原地未动？”
“原地未动。”朱雀答道。
“父亲，你说说你都梦见了什么，怎么现实与梦都分不清楚了。”小白问道。
吴云逸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当初就是睡了三个月时间被他们叫醒，然后入了这中央世界，一入这中央世界就是五年多，期间发生了各种事情，直到佛主灭世。
那小白他们听了之后，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从未离开过此地，定是那佛主使得什么法门，让吴云逸梦中经历了一切。
况且，小白说道，这五年多就只有他吴云逸一人经历，而没有他们四大本源什么事，这明显的说不通。
“真是一场大梦？”吴云逸看看他们四个，不愿相信，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可细细一琢磨，确实漏洞百出，自初起四大本源在他身边，往后五年，他竟然没有想起他们。
还有佛主与无量佛的对话，他不在旁边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完全是按自己意识来主导。
“看来这似乎还真是梦。”吴云逸思索道。
“这梦做的让父亲真假都分不清了。”金毛欢笑道。
“如果是梦，那梦也醒了，我们走吧，去找佛主。”吴云逸站起身，收拾收拾情绪，看向中央星辰。
四大本源摇摇头头，什么叫如果是梦？那就是梦。
就在五人要动身，身影还未动时，‘嘭’的一声巨大爆炸，只看那中央星辰爆炸，接着周围整个星域塌陷。
那信仰之力化成的通天之柱轰轰倒塌，向星域埋去。
吴云逸骇然，蹭踜踜后退几步，差点跌倒。那表情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带着嗡嗡的干扰声，一道黑乎乎的东西向吴云逸飞来，吴云逸抓住，众人震惊道：“金蝉的戒尺。”
“父亲，难道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朱雀眼中同样惊骇。
“是梦亦是真，指定是这佛主使的本事，这佛主当真是好本事。”金毛说道。
“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冰女看向吴云逸，少有的没唱大戏。
星辰寂灭，无数生灵俱灭，你们如何看待？”吴云逸问道。
四大本源相忘一眼，那金毛嘿嘿笑道：“不是有句话嘛，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父亲，您不是也很平静嘛。”
“若在过去，我定为这众生流泪，定为这众生寂灭愤怒爆发，如今，我确实流不下一滴泪。”吴云逸看着眼前景物，双手合十缓缓礼拜。
只听吴云逸又道：“般若诸佛，不过虚妄，一切皆如梦幻，再醒来时，一切觉醒。为今，我也明白了道法门为何要灭世。多谢佛主赐予智慧。”
四大本源此时没有打扰吴云逸。
“走吧，该回去了。”吴云逸说道。
这一说回去，四大本源上前拦住，吴云逸不明所以。
“父亲，浪迹星空多好，等过他个千儿八百年的，等我们玩够了，我们再回去。”金毛嬉笑道。
“父亲，星河美好，不如结以星空灿烂，看那星河流光滚烫，看那星河美丽安静，看那星河炫丽爆发，如何？”说着说着，冰女唱了起来。
吴云逸没有头疼的意思，可听到冰女说话就是不自觉的会揉额头。
“反正回源元世界也没什么事，不如就此遨游虚空，以此悟道，彻底觉醒我们本源。”朱雀说道。
“你们的心思我明白了，你们是怕我现在回去向众生请罪自杀是吗？”吴云逸问道。
他们倒是打的好主意，过个千儿八百年的，世人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到时哪还有世人去追究自己的罪过，一切是非都被淹没在了时间中。
“世间浮沉，事情太多，回去还要向那众生交待。他们混沌蒙蔽，要俺说，向他们交待个屁。不如我们远离世事，从此与他们互不干扰。”金毛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们之意我已明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自杀。我之所以要回去，是我心中忘不下一人。这么多年，我执念过深，使得心生恶障，污恶难涤，今日褪去污恶，初见玲珑之心，我想去找她，我可以有勇气和自信去找她了。如此，一生再无所负，再无执念。”吴云逸说着，掏出一个光球，一张枫叶，还有一张绢布。
小白从吴云逸手中拿过光球，只看那镜像一番变化，过往的画面一一出现。
那剑池涯旁的翩翩起舞，那剑池涯旁黯然惆怅。
一目情深，奈何缘浅。这一生在无法所还。那翩翩起舞的绝妙之人在妙门上刻字。
在看那枫叶和绢布，上面各有一首诗。
四大本源看着吴云逸拿出的这些物品，再看看吴云逸，一个个不说话。
对于独孤寻依，金毛他们听小白说过，他们都知道独孤寻依的过往之事。
“过去修为浅薄，无法横渡宇宙。等我修为足够，却偏偏又与这个天地纠缠不清，自身还入了魔。有现在的修为说是我自己修来的，其实也不是我自己修来的，只因自始至终，我都是个被摆布之人。这一生我最大的悲哀就是，我以为我是个天地主角，其实我什么也不是。”也不知吴云逸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此时话格外的多。
“一目情深，奈何缘浅，这一生在无法所还。这情，终究是败给了世事沉浮。”虚空中出现戏曲的弹奏之音，那冰女又唱了起来。
小白哭了起来，金毛哈哈大笑。
“父亲，我们回去便能找到独孤寻依？”朱雀问道。
“独孤南依曾说过一个地方，此处地方为无始之源，玄牝之间。找到寻依的第一步，便是先回到金康城。”
玄牝之间？朱雀猛然一震，说道：“当年曾有一鼎一人先后从玄牝之门通过。不过那玄牝之门不在金康城，而在火德郡。”
在火德郡？吴云逸和金毛满脸疑惑。
“父亲，你们一定疑惑既然金康城之地不是玄牝之门，那为何会有世间不容的怨恶之气从中喷发，是吧。”说着话，吴云逸和金毛点点头，只听朱雀继续道：“那极阴阵眼怎么可能是玄牝之门。当年，有人以无上大法力打通阴极阵眼与另一个空间的相连，其目的便是通过怨恶之灵的力量练就无上大法。我曾与其交手几次，但其人实在行踪诡谲，且又强横无比，最后失了其人踪迹，而我也不能干耗着等他，便入了那极阴阵眼，将自己封印在此处，接引渡化那些怨恶之灵。”
“当时我也有过一丝起疑，极阴阵眼怎么会是玄牝之门。但后来根据看到的事实和造成的天地大患，把我那一丝起疑也给盖住了。现在看来，当初的一些起疑是正确的。”
“哈哈哈哈。父亲这是学艺不精啊，要不怎么你当初给人家看风水，看一个倒霉一个。”金毛笑道。
“你给我闭嘴。”被人揭短，吴云逸有些气愤。
金毛吐吐舌头，不在说话。
“你说有人依靠怨恶之力要练就无上大法，可知练就的是何种法术？”吴云逸问起了朱雀。
“长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