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久回到家,将星象仪放在自己房间的那张没有其它东西的桌子上,便不再理会它了,慢步去到大厅,打开了电视。
晚上,值久整理好家里的一切,书包和其它的也准备好了,虽然不想去学校,但也进入了为开学准备就绪的状态。
十点了,值久准备睡觉了,将大厅的灯关掉后,摸黑走到房间,卧在床上闭上双眼。
这个夏天对于值久来说,这又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夏天,没有多少可以回忆的东西。这个夏天,几乎就是手机里的游戏、视频、音乐,电视上的电影和电视剧,除了这些就没有其它的了。
值久突然睁开眼,他想起了老人说的话,翻身按下床边的开关,打开灯。
值久从床上下来,拿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孤独”的星象仪,看着它。“如果你真的有能让我回到过去的能力的话,那就请你帮帮忙,让我去改变我过去的一些事情吧。”值久说完,星象仪没有任何反应。
“……”
值久一脸懵地看着星象仪,感觉自己被老人骗了,又感觉应该是自己的使用方法不对,手指在表盘面上点了几下,这时候才想起来老人并没有教他怎么使用它,他也忘了问了。
“啊,算了。”值久将星象仪随随便便地扔在桌子上,决定过几天再去找老人问问该怎么使用,关灯睡觉了。
早上,值久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流着汗,感觉今天跟六月的天一样热。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六点了。值久昏昏沉沉地起来,在门口刷牙洗脸后,准备去厨房煮粥。
“滴滴滴呼呼!”开始煮粥了,值久在旁边候着,菜之类的到傍晚放学再去旅阳镇或晈江镇买,午饭先在学校附近吃。
值久看着大厅的一切,偶然注意到墙上的日历,就慢慢走过去撕。
“啊嘞!”值久看着日历的天数,上面写着二十八,月份还是五月的。值久想起了星象仪,急匆匆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着桌子,现在桌子上不止只有星象仪,还有很多本书,都是初一下册的。
“怎么会这样?”
值久走到床边,拿起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打开手机的日历,也是五月二十八日,值久瞬间停止了呼吸,腿也软了,倒在地上。
值久扭头看着桌子上的星象仪,心里想着:这是三个月前吗?难道真的如那个老人所说,那东西真的有回到过去的能力吗?
值久拿起手机,在网上查了一遍自己跟别人的聊天记录,偶然划到了“泽璃”这个名字,点开和她的聊天记录,看到跟她表白的时候竟然标着昨天八点二十分。
值久关掉手机,站起来看着自己七年级的书包、帽子、课本资料,最后目光停留在星象仪上。
“是要我从这个时候开始吗?”
值久和之前一样,七点多到学校,走两分钟的路到班上—初一二班,背着一个书包的书,
值久来到这个时间世界的任务就是跟泽璃化解一下跟她表白的事。
早读课的时候,值久正打算下课后就去找泽璃,结果一开始还信誓旦旦,随着离下课的时间越来越短,值久的胆子越来越小,越来越怂。
一直到下午放学,值久都没有去找过泽璃,他对自己也是十分无奈,但是最后想想还是原谅了自己,毕竟换成谁谁也不敢去找那人。
第四次元世界,末雪被奇陵宫的使者命令去第三次元世界解决值久,同时,时间管理局的人也派一个时督来跟踪值久,必要的时候将其消灭。
值久放学后就离开了学校,骑着自行车来到一家咖啡店—灵愈咖啡店。
咖啡店有规定,柜台前的位置是给有烦恼的人准备的,只要有烦恼不想憋在心里都可以说出来。
值久不知道咖啡店的规定,进去后将门带上之后就坐在柜台前的一个空位上,跟老板说要一杯黑咖啡后就趴在柜台上,一部生无可恋的样子,时不时就叹气。
老板是女的,姓林,很年轻,旁边还坐着一个二十几年的男子。
过了一会儿,老板把煮好了的黑咖啡放在值久前面,也趴在柜台上微信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什么。
一分钟后,值久终于发现老板在看他了,不自觉地拿起他的黑咖啡,看到咖啡冒着的冷气,以为咖啡是热的,就慢慢地吹着,很悠闲的样子。
老板说:“咖啡是冷的,不用吹。”
值久摸了一下杯底,刚想说自己要热的黑咖啡又把话停在喉咙里了,因为他想起来他并没有说他要热的还是冷的。
老板说:“你们要蛋糕吗?免费的。”
值久说:“随便。”男子也点点头。
“随便那就是要咯。”老板到楼上拿了两块蛋糕下来,一块放在值久前面,另一块放在男子前面。
值久并没有来过这家咖啡店,以前跟老板也是素未谋面。
老板说:“你现在可以诉说你的烦恼了吧?憋在心里难受的终究是自己。”
“诶?诉说什么?”
“呃,你现在坐的位置是本店为有烦恼的人准备的,所以你有什么可烦恼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哦。”
值久喝了口咖啡,“烦恼吗?我现在有是有,不过,为什么?”
“嗯呃,这家咖啡店叫灵愈咖啡店,客人倾述烦恼,我们替他们保密,并且给他们解决烦恼的建议,你不用怕,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还有店名的前两个字的意思是治愈烦恼忧虑哦。”
值久走到店外去,“诶,还真是。”又走回来,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那么可以说了吗?”
“嗯,说了你们可千万别笑。”
老板点点头,让自己说。
值久低下头,看着地板:“其实,我表白失败了,也就是表白被拒绝了。”
老板和男子平静地坐着,若无其事。值久继续看着地板,男子突然伸出手拍拍值久的肩,这时候值久才渐渐把头抬起,看着男子,“你是谁呀?”
“他只是个路人,你不用太在意。”
男子瞪大眼睛看着老板,老板给他使了几个眼色,他才点头继续坐着,让值久继续说。
“其实在我表白之前,她跟我说过,她被同一个人感情伤害了两次,而我呢,仅仅为了让她不再受那种伤害,才跟他表白的,今天也想化解误会,将原因跟她说清楚,但是始终还是没有那个胆子。”
“这么说,你根本不喜欢她咯。”
“不不不,我喜欢她,但是…我…”
男子插话说:“你刚刚说了,你只是不想让她再受到那种感情伤害而已是吧,那么你应该庆幸她拒绝了你。”
值久呆住了,问他:“这话怎说?”
男子说:“其实你现在只知道了她拒绝了你的结果,并不知道她答应了你的结果不是吗?如果她答应你了,然后你告诉她你是不想让她再受到那种伤害才表的白,那么她到时候自卑感会有多大你知道吗?再然后你们分手了,那你不是照样在伤害她?好了,现在给你一道选择题,她答应你和拒绝你这两种伤害你选哪个?”
值久知道自己的错误了,惭愧地低下头,心里一直在喊着第二个。老板拿起一个杯子开始擦起来,过了一会儿,看值久还在反思,就把杯子放下。
“你其实不用这么反省,你们现在最多应该也才十五岁吧?这个年龄段很多人交往其实只是为了玩罢了,你不用那么认真对待,我估计他们也不可能这么早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爱情,即使知道,他们也没有能力可以负责,懂了吗?”
值久点点头,开始吃起了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