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实在支撑不住,病倒了
书名:又是梧桐花开时 作者:笑梅 本章字数:3098字 发布时间:2024-05-14

  杏儿为工作一再失意,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再也不堪忍受。

  第二天起床,杏儿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一般,软弱无力,头疼欲裂,她抬头看看升到半空中的太阳,想起楚雏每天跟吊丧一样的脸。于是,收拾东西,拖着病体艰难地坐公交车来莲儿家,打算在她家看病修养一阵儿。当杏儿来找莲儿,偏遇莲儿不在,正撞上赵二虎来找她!这时,赵二虎突然看见杏儿,眼里就闪出惊喜,笑盈盈地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再也不肯松开了!此时的赵二虎已完全不是以前的强势状态,只满脸堆笑地拉着杏儿的手不放。

  杏儿阴沉着脸,只扭头不理他。她看看四周,想找机会逃掉。此时,她对赵二虎已经彻底死心了,再也不想回到不堪回首的从前了。可赵二虎不生气,说:“你跟我回去吧,你都走了半年了,难道你不想仨孩子吗?”杏儿

  提起孩子,杏儿心里忽然就难过起来,脸上的表情抽搐变形,孩子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三块肉,她焉有不想之理?只是她不能为了孩子,把命扔给一个连禽兽都不如的男人手里!赵二虎看见,微笑着用手托起杏儿的下巴问:“你咋不说话?”杏儿用力扒开他的手,头倔强地扭向一边,仍不吱声!

  眼前的赵二虎,让杏儿想起以前的往事。以前,赵二虎跟她打架了,她就生气不给他做饭吃。这时,赵二虎就每天自己做好饭,端到杏儿床前拉她起来吃饭。杏儿还是不吃,他就端着饭喂她,杏儿仍旧不吃,他就一趟趟往她跟前跑。然后,抱她,哄她,跟她说尽好话,直到她破涕为笑为止。

  可是,他生气了,打她又跟打死孩子一样,一拳拳往她脑门上杵,拽起她的头往墙上撞,拿起板凳砸她的头,还三番五次地拿菜刀威胁她,他在她眼里简直就是魔鬼禽兽,是一个十足的酒鬼恶棍。

  后来,杏儿突然对他就有很形象的比喻,说他软起来比面条都软,硬起来比钢筋棍都硬。无数次的较量,一个柔弱女人在一个疯狂野蛮男人那里,她只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任他鱼肉,任他宰割!眼下,她对他只有恨,没有爱了!她的爱已经完完全全被他打没了。她的心已让他打凉了,打透了,打死了!

  此时,已到下午五点左右,夕阳斜照,洒下一片酱红色,杏儿因为身体大病,头重脚轻,眼睛发黑,腿沉得咋拉都拉不动。她的目光呆滞,脸色蜡黄在夕阳的映照下就分外凄惨。

  赵二虎借机献殷勤说:“看你现在都成啥样了,赶紧跟我回家找医生看看吧!”杏儿听见,仍旧默不作声!赵二虎忽然有些动情地说:“回去看看病,看看孩子吧,如果你到时候想出来,你再出来!”听到这里,杏儿的心就动了动,或许,这样只是缓解一下目前的状况。这时,杏儿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眼看就要摔倒了。赵二虎见状,过来扶住她,一手紧紧地拽住她的手,一直把她拽到摩托车上。这样,杏儿就被赵二虎托着再次回到家。这时候,从杏儿离家出走算起,已经半年时间了.......

  回到维修店已是傍晚时分,杏儿看到小柳、小辉和小雨,穿着脏乎乎的衣服,小辉脖子的扣子不知啥时候掉了一颗,杏儿顿时想起小时候母亲回姥姥家,自己所经历的往事,一时心就软了,泪就流了出来,不顾身体大病,找来扣子拿起针串起线,三针两针就给小辉缝好了,然后系上扣,小辉就头也不抬地躲到了一边。杏儿看见,更是想起小时候的自己,眼泪就一次次夺眶而出!

  赵二虎看见,说:“小柳,小雨,妈妈不在的时候,你们天天嚷着喊着找妈妈。现在,妈妈回来了,你们咋不去看妈妈?”小柳和小雨听见,眼泪忽然就出来了,跑过来喊着:“妈妈,妈妈......”然后,依偎在杏儿怀里!杏儿抱着两个孩子,忽然哇地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此时,小辉却躲到一边,仍然不肯过来。杏儿更是想起小时候的自己,说:“小辉,你不认识妈妈了吗?”小辉蹲在地上仍然不理睬。杏儿知道,半年的时间,小辉和她已经产生距离了。这时,她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赵二虎见状,把杏儿扶到床上,赶紧出去找医生了。医生来了,给杏儿把脉,问诊,看舌苔,输上液体,叮嘱饮食要清淡就走了。就这样,一直输了半月液体。这时,杏儿心里开始感激赵二虎。她这一场大病,病的大半年才慢慢好起来。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打完点滴了,赵二虎却咋都不肯结账。医生要一回,他推辞一回,要一回,推辞一回。临近年底了,医生又来要帐,赵二虎还是死活不肯给,最后,竟跟医生反脸大吵了一顿,杏儿看到,心一下子又凉了大半截.....最后,在第二年春天,杏儿把一块块每天攒起来的一大包硬币288块钱,给了医生才算结完账!

  杏儿回家了,打工所受的苦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她是属于农村的,农村的广阔天地才是滋养她的乐土。回家后,她重新收拾心情开始好好打理维修店。赵二虎似乎在半年独自带孩子的磨砺当中,渐渐忘记以前的恩怨。看来,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良药。她和赵二虎都平静下来,为了孩子,日子就在忙碌中一天天往前过。转眼又到过年了,家里店里就如往年般,煮肉、蒸馒头、弄年糕、买年货,给孩子置办新衣服,一家人又欢欢喜喜团团圆圆地过年了。

  转眼,又到正月十六了。在利民维修店附近有一座老母庙,每逢过年过节那里灯火通明,善男信女就在庙里烧香叩拜、打扇鼓、舍粥,白天来来往往人很多,杏儿避开正月十五,正月十六吃过晚饭就去了庙里。来到庙里,杏儿推开大门进入大院,发现庙门都已上锁,庙里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只有天上银盘似的月亮,透过两棵硕大的梧桐树洒下白花花的月光。好在院门没锁,还可以进来。此时,她来到庙门外的两尊神像前,想起此生所受的苦难和未圆的文学之梦,虔诚地跪在神像前开始祈求祝愿。

  她希望能借助神灵的力量救她脱离苦海,帮她实现文学之想,杏儿越想越难过,想起这么多年所受的苦难和折磨,不由自主地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杏儿就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倒了出来。哭完,感到心情好了许多。当她感到心情平和时,就擦干脸上的泪水,走出庙门,回家休息了。杏儿以为这下好了,她可以有上天的庇佑帮她完成梦想和夙愿,也可以救她脱离苦海,从此幸福平安一生。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那日起,杏儿心脏突然开始不舒服,说难受时,浑身就一点都不能动,连话都不能说,甚至不能听见任何响动。她必须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睡一会儿,才能缓过劲。而且,每天闹腾几次。这样连续数月,杏儿看着三个年幼的孩子,感到自己大势已去,命不久矣.....

  正在这时,母亲王桂枝来看她了,看见女儿如此大病,王桂枝就百般焦急,问杏儿咋突然就病成这样了?问她是从那天开始的?杏儿仔细想了一下,就把那晚到老母庙哭诉的事告诉了母亲......

  第二天上午,母亲王桂枝就买了好些烧纸、香泊,带着杏儿去老母庙了,先在香炉焚香祷告,然后,把大批的烧纸和泊点燃,母亲望着袅袅燃起的香烟,说:“老母大人,我们家杏儿在正月十六那晚,在庙里大哭,冲撞了你老人家,求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凡人一般见识!”然后,叫杏儿跪下认错。杏儿就照母亲吩咐跪下道歉,说:“老母大人,我年幼无知,不明事理,那晚在这哭诉凡尘之事,打扰了你的清净,冲撞到你了,求你万望海涵,别和我们凡人一般见识!”

  祈祷完,拿起竹竿挑起大堆烧纸,看着渐渐烧尽化成灰的烧纸,站起身便随母亲回家了。说来也怪,自去烧了香纸道歉回来,杏儿竟渐渐一日日好起来。这时,杏儿才想起老人们常说的那句话,能宿孤坟,不宿夜庙。至此,她不敢再去庙里了,即便大白天,也不敢再去了!

  一天,杏儿跟着赵二虎去看干姨吕香菱,途径此庙,远远地看见一个很精干的六十岁穿着黑衣服的老太太走进庙内,杏儿因为有赵二虎作陪,胆子就大起来,跟赵二虎一起看老太太进庙干啥了?当她走进庙时,却发现庙门紧锁,里面空无一人,杏儿就惊讶起来,说:“刚才,我明明看见有一个老太太进庙了,咋转眼就不见了?”赵二虎见状,疑惑地说:“是你眼睛看花了吧?”杏儿辩解道:“怎么可能?刚才,我是明明看见的!”赵二虎就惊奇地望着杏儿没吱声!

  后来,她们心里虽然稀奇却顾不上理会,随后,朝干姨吕香菱家继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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