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初漓回到屋后,仔细检查一番自己的物件,好在杨掌事说话算话,东西一样没少。
闻初漓拿出盒子里面的玉玺,眉头紧锁着,仔细的端详着面前说这块玉玺。
她之前还在想为何那抓走阿婧的人要问她拿玉玺 ,且不说他是怎么知道玉玺在自己手里,可在回到王府之前,她自己都不知道玉玺已经拿了回来。
这个人,消息未免太灵通了一些,甚至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如今她在明,敌人在暗,玉玺也是坚决不能送到外人手里,此关江山社稷,可阿婧,她也不能不救。
闻初漓紧紧捏着手里的玉玺,一夜未睡,明日就是约定去换人的日子,她该怎么应对还没有想好。
第二日还未天明,她直接出了王府,带上装玉玺的盒子,向着茴南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总觉得身上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等到了山顶时,天约摸开始亮起,太阳渐渐升起,深山里的虫鸣鸟叫声回荡在整个山谷。
她此来,不过是为救阿婧,沿途的一路,她都留下了标记,不知前路凶险,但她相信若是出了意外,一定能有人发现端倪。
进了山谷后,她遍寻四周,空无人影,焦急不安时,一颗石子朝她飞来,敏锐之下,她迅速躲开,来人已不见踪影。
她打开石子一看,里面包着一封信,“玉玺留下,否则灭口。”
威胁?闻初酒握紧拳头捏了捏手里的信件,沉了一口气,扫视着周围一眼,这周围必定有人在暗处,可至于在哪,那就要好生找找了。
闻初漓嘴角划过一抹冷意,打量着四周,一切安详仿若无人,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蹊跷,步步向着草丛靠近,突然,身后传来声音。
她再回头望去,依旧空荡无人,闻初漓深吸一口气,再向前方走去。
突然,耳边灵光一现,她抬手正抓住那只要刺向自己的枝条,再回头,将男子手中枝条折断,袖口的刀顺势抚上男子的喉间。
“说,将我妹妹带到哪里去了?”
闻初漓语气不冷不热,却锐利至极。
男子传来冷笑,“公主当真心大,竟和安国人做起了姐妹,不惜为了她,连玉玺都不要了。”
见男人丝毫不畏惧,又知道她的身份,闻初漓眼里含了怀疑。
“你是元都来的?”
“我是哪里来的不重要,公主只要知道我是来杀你的就好。”
男人说完,眼睛瞪大,瞬间转换成一股杀意,袖口的刀向着闻初漓心口刺去。
闻初漓反应及时,迅速躲开,闪到一旁,正对她心口的位置,这是冲她的命来的。
男人见此机会 ,得了自由,立马从草丛叫来马,头也不回的上马飞奔离去。
闻初漓反应过来,这里没有阿婧,阿婧不在这,那,教坊司,教坊司一定有留下线索。
闻初漓刚要走就碰上风尘仆仆赶来的谢言钰。
“谢大人,你怎么会来这?”
闻初漓问。
“今日本想去王府告诉你我查到的线索,就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进了这深山老林,我便一路跟了进来。”
谢言钰随意找个理由攀扯一番,实际不过是因为见到闻初漓一人进了这深山,担忧她的安危。
“多谢大人。”
闻初漓看透他的心思,又问:“你说查到了什么线索?”
“在教坊司,我昨日去了教坊司一趟,发现那里面的人,都奇奇怪怪,似乎是有意在隐瞒些什么。”
谢言钰认真回道。
“走,去教坊司。”
闻初漓听到这话便立刻带头往教坊司走去。
进入教坊司后,首先出现的是孙副掌事,她一下就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闻初漓,你如今已不是我教坊司的人,还来这里是做什么,还带了一个外头的男人进来,教坊司虽是风月场所,可里面的姑娘,那都是清清白白,凭自己本事服侍皇家的 ,你带着一个男人来算怎么回事。”
孙副掌事轻蔑的打量了谢言钰一眼,昨日谢言钰是穿着官服来的,且身边带了不少人,最重要的是,昨日接待谢言钰的是杨掌事,所以她并不知道谢言钰的身份,只觉得他是闻初漓外面苟合的野男人。
“孙副掌事怕是误会了,我是来找阿婧的,阿婧失踪多日,难道孙副掌事半点没有察觉吗?况且,这位公子也并非什么外头的男子,他是大理寺卿谢言钰谢大人。”
闻初漓轻飘飘的说着。
孙副掌事一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打量着谢言钰,都说这谢言钰一身清廉,公正无私,长得更是一表人才,偏偏风度,可今日一见,他长得也不过如此,一身粗布麻衣,像街上的卖货郎。
可尽管如此,他毕竟深受陛下重用的官员,她也只能舔着脸去认罪。
“原来是谢大人,老奴眼拙,一时胡言,请大人见谅。”
“孙副掌事,本官记得,这教坊司乃是杨掌事所管辖,如今这里有人员失踪,却隐瞒不报,本官是否可以认为,你们整个教坊司欺上瞒下,目无王法。”
谢言钰背过手,语气冷淡至极,光是一个眼神就把孙副掌事震慑的两眼一黑,扑腾一下往地上跪去。
“大人明查,老奴实在是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老奴在教坊司处事多年,一直勤勤恳恳,待人宽厚为主,这阿婧,也是前些日子说家中母亲生病,才准了她的假让她回去,可是她这一去,好些日子没回来老奴也不知怎么回事啊,老奴也正想派人去找她回来呢。”
孙副掌事说的既无奈 ,又委屈的模样,像是自己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模样。
可闻初漓在这里待了三年,她怎么会不知道,以孙副掌事的脾气,她怎么可能准了阿婧的假让她回去。
“敢问孙副掌事,阿婧告假,是那一日发生的事情?”
闻初漓问。
孙副掌事眼咕噜转着,犹豫了一番,才说道:“大概有了七八日吧。”
“七八日?”
闻初漓再问。
孙副掌事确定的点了点头。
“你说谎,九日前,荣王府宴会上,阿婧就已经不在,你现在说,才七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