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
——《山海经》
夏铭一问：
“老人家，您毒哑他们是害怕他们泄露这里的秘密吗？”
木轮椅上的石室老人回应：
“不全是这原因，老夫素来喜欢清净。当然，不会说话的、被阉割的奴隶，才是最好的奴隶。”
“阉割？”夏铭一睁大眼睛道。
石室老人冷血回应：
“当然。你来到这里后，有见过留着胡须的奴隶吗？”
闻此，夏铭一摇了摇头，他确实没有见过有胡子的奴隶。
石室老人像训儿孙那样补充道说：
“奴隶被阉割后，自然没有了男人的渴望，只需在日常管理中解决好他们的温饱问题，基本就能避免内部的叛乱。”
夏铭一脱口而出道：
“让他们吸食从身毒（古印度）引种至此的鸦片，也是您控制奴隶们的手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他止住笑声后说道：
“你真的很聪明。”
考古博士夏铭一问：“蜀身毒道真的存在吗？”
老人道：“当然。”
“它在商代时期就存在？”
“嗯。”
“您走过蜀身毒道？”
“对。”
“您去过古蜀国、古印度？”
“三百年前。”
夏铭一啧啧称奇，他想了想，又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老人家，这么多的奴隶每天都要吃饭，粮食来自哪里？据我观察，贵地不种粮食。”
石室老人微笑说道：
“粮食不用我的人种，奴隶也不用我亲自阉割，粮食与奴隶皆来自于巫咸国。”
夏铭一问：“您是用这里出产的琉璃跟巫咸国交换吗？”
“当然不是！自三百年前始，在巫咸国王族们的眼中，我就是大巴山的神仙！”
那一刻，老人的深邃黯淡眼睛闪过一丝光亮。
沉默几秒后，夏铭一不安问道：
“前辈，如今，巫咸国已经被外敌灭亡，这里的粮食供应还能支撑多久？”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后辈夏铭一毛骨悚然：
“不算你为首的客人们，如果奴隶今天全部死光，足够我以及我的三位助手在此生活半年以上。”
不动声色的夏铭一品出，奴隶的人命，在眼前的民国穿越者心里面贱如蝼蚁。
“您刚才说的‘三位助手’，是指此地陪伴您的3名女子？”
闻言，石室老人抬首指了指身旁的黑纱蒙面女子，说：
“她、刚才在石室里面休息的熙梅，以及吸食鸦片的小雅。”
夏铭一知道，“小雅”是那一名未老先衰的白衣女子。
怜香惜玉的夏铭一冷冷问道：
“除了奴隶，小雅、熙梅2人也是您毒哑的？”
石室老人说：
“她俩在9岁时就来到这里陪伴我，已经二十年了……她俩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是哑巴。”
夏铭一猜测道：
“被毒哑的她俩也来自于巫咸国？跟被阉割的奴隶一样？”
石室老人没有直接回答，他停顿几秒，然后说道：
“奴隶是奴隶，平民是平民。她俩都属于平民，是被巫咸国王族千挑万选出来的‘灵女’，被国王毒哑后送到我左右。”
“巫咸国没有文字，这里以外的人也不懂手语，即使有人逃离此地，他说不了话，自然无法泄露这里的秘密。”
听到这里，夏铭一瞄了瞄那一位黑纱蒙面女子，然后问道：
“那她为什么没有被毒哑？”
黑纱蒙面女子抢先回应：
“因为我来自巫族！”
盘地而坐的夏铭一平静仰视那站立于木轮椅旁的黑纱蒙面女子，她的眼睛很美，黑发及腰，身材高挑。夏铭一不禁想起了一段关于巫咸国巫师的古籍记载：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有灵山，巫咸、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