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快醒醒。二师兄,师傅在叫你呢。”
少年“哎呀”一声不情愿的睁开惺忪睡眼。晃晃悠悠的起身,看着站在面前的小师弟说道:“行了,知道了。刚做了个梦,头痛的厉害,让我歇一会儿。”
“师兄你头痛不是因为做梦,而是因为这个。”小师弟指着倒在旁边早已空空如也的酒壶撇嘴说道。
少年起身朝他肩上打了一拳说道:“你要是敢跟师傅告状,可仔细你的皮。”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一路上都是盛夏的味道。远处的挂在山巅的白云,两旁开的正艳的曼陀罗,微风夹杂着草香扑鼻而来,少年不禁精神一振,快步向扶摇殿跑去。
来到殿内,刚刚站定。只听师傅厉声说道:“昨天又做了什么事?”
少年脑子里拼命回忆着昨天的事,而后窃窃道:“昨天李婶家的鸡跑出去了,我抓住后在她家门前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回来,我又不好擅闯,只能拿了鸡回来准备今天送回去。谁知路过张老汉的瓜田时,他非要说把鸡炖了请我喝酒。然后我想既然是他请,我就摘了两个西瓜去换酒,等吃完之后才想起这鸡是李婶的,回来的时候又摘了两个西瓜给李婶送过去算是补偿。”
师傅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会狡辩。明明是你去李婶家偷了鸡,让张老汉把鸡炖了,趁张老汉炖鸡的时候偷了两个西瓜去换酒,匆匆吃完之后又偷了两个西瓜给李婶送去。李婶以为鸡是李老汉偷得,张老汉见李婶抱着西瓜以为丢的四个西瓜是李婶偷得,两人便打起来了。是不是这样一回事?”
少年忍着笑说道:“师傅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不过有一件事师傅说错了,我从没去过李婶家,我只是拿了一把米把鸡引出李婶家后才抓的,所以不能算偷,而且张老汉既吃了鸡和又喝了酒,那四个西瓜便抵了鸡和酒的钱,所以也不能算偷。”
“又在狡辩,在这些事情上为什么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不懂得约束自己?”
“师傅,难道就连我们逍遥派都不能逍遥吗?还要时刻受这些规矩的约束吗?”
“什么是逍遥?逍遥随心而不拘于形。就像笼中之鸟,即使身处笼中,不是仍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如果心中有天地,在笼中和不在笼中又有什么分别。如果你把这些规矩当做自己随心的一部分,哪里还会觉得约束呢?”
“庄子曾说‘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既然鸟天性属于自然,又何必非得把它圈在笼中?”
“那你也应该明白‘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的道理。参照物不同,大小也就不同了。鸟笼之于天地,不正如地球之于宇宙?如此说来,天地也只是大一点的鸟笼罢了,那么鸟儿身处笼中或是天地、宇宙又有什么区别呢?”
少年似有所悟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不知道师傅叫弟子前来,有什么事?”
“之前断剑门送信要我派与武林中人共讨魔教,现在还要你和逸尘去跑一趟,告知柳门主,本派自创立之始,从不参与江湖门派的厮杀,虽不相助正派也绝不会助纣为虐。”
“弟子明白。”说着便躬身作揖告退。
“去库房取几两银子给人送过去,剩下的钱留着路上用。明天有事,今天就不要喝酒了。还有,要记住,逍遥并不是不受约束的自由。”
“是。”
“二师兄,师傅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让你出去?带不带我?”少年一出来,段逸尘便赶忙上前问道。
“师傅让你明天跟我去断剑门一趟,还让你去库房领十两银子给山脚下李婶和张老汉每人一两,就说是你师兄为昨天的事赔罪的。再给我打壶酒来,剩下的就当做路费。”说着把酒壶扔过去而后又打起哈欠来了。